輕輕為甄素素蓋上薄被,並且拭去嘴角的口水,慕容復的心情有些沉重。甄素素,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慕容復讓甄素素做自己的貼身侍婢,並且讓她住進自己寢室的外殿,這無疑是抬高了甄素素的身份,讓她在丫鬟中高人一等。當然,這麼做也是故意將甄素素推到風口浪尖兒上的。慕容府上,誰人不知他慕容復的貼身侍婢是眾位夫人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兩年了,自從那個叫雨兒的貼身侍婢懷有身孕死的不明不白後,慕容復就再也沒招過任何丫鬟住進寢室貼身服侍自己。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十九位夫人,已經有七個因為雨兒的事情慘死,三個因為雨兒的事情瘋癲,還有兩個病入膏肓,隨時將亡。
慕容復精疲力盡,實在找不出真正暗害雨兒的凶手。他不甘心,想他堂堂城主大人,卻連自己曾經心儀的女子和唯一一個孩兒都守護不周。甚至,連其被誰害死都無從所知。而甄素素的出現,注定了此事將會升起一線生機。
無論她是真俗還是假俗,無論她接近慕容復是何目的,她眼底始終有著一絲狡黠之光,讓人模不透徹。她是個狡猾聰慧的女子,她不像雨兒那樣柔弱無知。如果她接近慕容復真的有不純的動機,那麼將她當成誘餌,推到風口浪尖兒上,她也一定會將她自己保護的很好。如此,能否借著甄素素之手拉出當年暗害雨兒的凶手呢?
事情似乎按照慕容復預期的那樣在進行,可是甄素素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慕容復每一根神經。他承認,他對甄素素興起的興趣,已經不僅僅是利用她當誘餌那麼簡單了。然而,甄素素撲朔迷離的身份,始終是他糾結的一根刺!
「甄素素,你硬生生的闖入本城主的視線。無論你是人是妖,是敵是友,你都已經挑起了本城主的興趣。待本城主查明真相之日,就是你委身之時。本城主,絕對不會任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注定是本城主的人!」
慕容復粗糙的大手貪婪的游移在甄素素柔女敕的小臉兒上,眸子死死的盯住呼呼大睡的甄素素。
俯身,他輕輕親吻了一下甄素素的額頭,然後緩緩的離開。
這一夜,內室床上的慕容復因為心思沉重,所以睡的格外郁悶。而外殿床上的甄素素,卻睡的異常香甜。
盛夏的清晨,寅時末卯時初天邊就已經大亮了。慕容復穿著貼身的褻衣褻褲,大步穿過珠簾站在外殿,然後沖著角落床上某只呼呼大睡的小豬咆哮起來。
「甄素素,你這只豬!快起來服侍本城主更衣洗漱!」慕容復很惱火。這是什麼貼身侍婢?哪個貼身侍婢要主子給侍婢蓋被子擦口水的?哪個侍婢要主子自己更衣安寢的?哪個侍婢要主子早晨起床當公雞去喊起床的?
甄素素迷迷糊糊間听到有人大喊大叫,沉重的眼皮都沒來得及全睜開,整個人就彈跳起來,「怎麼啦怎麼啦?地震啦還是海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