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什麼?你是皇兄最寵愛的妃子,要什麼有什麼,還有個子棋供你調戲,日子過得不知有多爽,不過你要小心點,別讓皇兄知道你肚子里的小孩。」
我無語,我持續無語中。
水月轉過臉來,很認真的看著我,很認真的說︰「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和皇兄那個,把這個孩子賴在皇兄頭上,皇兄三十歲了,還沒有子嗣,听到這消息一定會樂壞的…」
「藍水月!」我怒喝一聲,止住了她的胡言亂語。
「好了,不說就不說,你自己好自為之!」水月偏過頭去。
「水月,」我推了推她雪白得如同蓮藕的手臂。
「什麼事?」水月閉著眼楮,懶洋洋的問。
「你怎麼知道皇上要把你嫁去烈焰?」
「在這宮里,誰沒有耳目啊?我不僅知道皇兄要把我嫁去烈焰,借烈焰之力踏平風雲,還知道,皇兄干掉風雲之後,就會把矛頭對準烈焰,把烈焰也鏟平,達到他一統天下的目的!」
「兔死狗烹?過河拆橋?陰險!真的陰險!」
「所以為了他,我才不能讓皇兄得逞!我要逃月兌皇兄的控制!」水月無比堅定的說。
「為了他?他是誰?你的情人嗎?我認不認識?」我饒有趣味的纏著水月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沒有!你听錯了!」水月扭過臉去,俏臉紅到了耳根,還說沒有?騙誰啊?
「難道你這次跑路是為了他嗎?我知道了,你喜歡他,不喜歡烈焰國皇帝,所以才不想嫁給烈焰國皇帝…」
「誰說我不喜歡…」關鍵時刻,水月住了嘴,紅著臉看了我一眼,「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人安排,更不希望他因我而丟了江山。」
「丟了江山?有江山的只有風他老爸,藍傲天和那個烈焰國的老大,難道…」我恍然大悟,頗有深意的盯著水月看,「原來你的情人就是那個烈焰國的老大啊!」
水月沒有反駁,羞答答的看我一眼,臉紅得像熟透了的番茄。
「不對啊!,我听說他好男色的!還好太監!」
「胡說!他哪里好男色了?」水月生氣的吼,「那純粹是謠言是誹謗!無中生有!」
「空穴不能來風,事出必有因!」
「他不好男色啦!也不會喜歡太監!」
「可我听看著風長大的郭公公說,他說烈焰國的皇帝好男色,還好太監,還說是大內總管劉公公說的,劉公公還打算離宮後去烈焰國呢。」
「風?郭公公?劉公公?」水月漂亮的臉孔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數倍,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的,「柔兒,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沒有想起什麼啊。」我搬開她的臉︰「我一直都記得過去啊,哪需要想起。」
「柔兒,你沒失憶?」
我搖了搖頭。
「柔兒,你沒失憶!真是太好了!」水月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大叫,震得湯池里的水如地震般翻滾。
「你沒失憶,皇兄為何說你失憶了?」
「其實我本來是失憶了的,可皇上派去抓我的人給我頭上來了一棒,就這當頭一棒打醒了我,我才想起一切的,不過我沒有告訴皇上,所以他一直以為我失憶,對了,水月,你別告訴皇上我沒失憶啊。」
「知道!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道理!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繼續裝傻!」水月很義氣的拍了拍我的肩,「既然你沒失憶,為何第一次在宮里見面,你裝作不認識我?」
「我沒有裝!我的確不認識你!」
「柔兒,好歹我們也是同路人,你竟然…」
「你別急听我說,你的名字很熟悉,臉也熟悉,可就想不起在哪見過。」我如實答道。
「我們初識的地方很特別很特別,特別到讓我終生難忘,」水月陷入回憶,眼楮里閃著愉悅的光芒,「我想不到那地兒除了我之外,還有第二個女子在里面亂晃,而且我怎麼也是女扮男裝,她竟然一身女兒裝就在里面亂搞。」
女扮男裝?我腦海里靈光一閃,驚喜的抓住水月的手,「溫香院!你是那個和我一起捉弄風的年輕假公子!」
「對啊對啊!柔兒,你終于想起我了,我好開心啊!」水月一把抱住我,放聲大哭。
「他鄉遇故知,天大的幸福啊!激動!激動!」我也抱住她,開心得大叫。
良久,兩個人像想起什麼似的,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後又看了看自己。
「啊!」
「啊!」兩聲超過一百二十分貝的震天驚叫響徹鳳林宮,震得鳳林宮周圍守衛的耳朵短暫性失聰。
「藍水月!你不要每次一激動就沖上來抱住我好不好?我很吃虧耶!上次你已經佔過我便宜了,這次你又故伎重演!」我護著自己的胸部,惡狠狠的瞪著同樣抱住胸部的水月。
「什麼啊?上次你自己也認為是意外啦!這次你還不一樣抱著我,再說了,吃虧的是我好不?」水月不甘示弱的瞪回來。
「藍水月!你說話要憑良心好不好,現在被佔便宜的是我耶!你還在那里大言不慚說自己吃虧?」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說你吃虧有人信嗎?再說了,你抱我比我抱你緊,吃虧的是我!」
「藍水月,不準再諷刺我的身材!」我怒吼著,捧起一瓢水就潑了過去。
「潑水?潑婦!」
水月一把抹去臉去的水珠花瓣,大叫著捧起水往我臉上潑來,我也不是好惹的,立馬回擊,一場潑水大戰在鳳林宮上演,直潑得鳳林宮里水跡斑斑,花瓣到處都是,紗帳也濕了,方才停戰。
兩個人簽訂了停戰協議,喘著氣並肩靠在池邊。
「水月,你什麼時候走?」我把濕漉漉的長發撩至腦後,輕聲問道。
「今晚。」
「這麼快?」
「對!現在戰場上的局勢很不利,你家的桀王爺把我們的大軍打得節節敗退,我想皇兄這兩日就會有把我送到烈焰國去,以扭轉敗局,我得趕在他把我送走前先逃了。」
「水月,對不起啊!都是我家的風太厲害了,也怪我說要做什麼天下的皇後,本來只想著拖個一時半會的,沒想到皇上當了真。」
「其實皇兄打這場戰說是為了你,其實他自己也有征服天下的野心,以前水藍國國勢衰弱,依賴著風雲國,皇兄繼位後對風雲國諸多挑釁,風雲國並未報復,我實在不支持皇兄與風雲國開戰,長此以往,兩敗俱傷!百姓也會流離失所,只是皇兄一意孤行,連母後的話都不听,何況我這個皇妹。」水月嘆了口氣,一臉憂愁。
「皇上既然要把你嫁人,一定會嚴加看管你的!要逃走談何容易!」
「放心,我自有辦法!」水月一臉的自信滿滿,調皮的沖我眨眨眼,賣了個關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心里掛念著風,一與水月分別,便由宮女扶著匆匆往寢宮趕,路上遇到皇上說要送我回去,我哪敢讓他送啊,打了個馬虎眼拒絕了他的‘熱心’。
回到寢宮時,趕緊把門關緊,便匆匆進了臥室。
風正等得望眼欲穿,差點成了望妻石,魑一臉無所謂的磕著瓜子,品著點心果品,喝著茶,不知多舒暢。
「柔兒」風一看到我,馬上飛奔上來抱起我轉了三圈。
好不容易停下來,我頭已經轉暈了,風把我抱在懷里,狠命的吻著我,吻得我差點缺氧而亡。
「柔兒,我好想你!」風的唇離開不足三秒,又吻了上來,我耐心享受完他的情感發泄,才拉了他坐下,自己則坐在他懷里,摘掉他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俊美無雙高貴迷人的臉,「刮了胡子,整個人精神多了,帥多了。」
「柔兒喜歡就好。」風說著,又吻住那嬌艷欲滴的唇瓣拼命吮吸。
「咳咳,咳咳!」魑煞風景的干咳著。
「魑,這麼晚了,你還不回房間休息?」我狠狠瞪了一眼這個絕色電燈泡。
「哎,念完經就不要和尚了,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魑哀怨的說著。
我抓起一個橙子就砸了過去︰「搞清楚,風才是舊愛!」
「哎,有了舊愛忘了新歡啊,人家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怎麼我這個偷來的美妾卻不如那人老珠黃的妻呢?」魑接住橙子,幽怨的看我一眼,好像我就是那拋棄他的負心人。
我又一個隻果砸過去,「說啥呢你?我們家風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風華絕代,傾國傾城,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哪來的人老珠黃?」
「哎,」魑隨意的接了隻果放在桌上,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我還是獨守空房罷!一個人真寂寞啊!」
魑拋了個媚眼,電得我渾身酥軟,妖精!絕對的妖精!
魑嫵媚一笑,抓了把瓜子,一路磕著,扭著腰肢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去了。
「風,我好想你!想得都快瘋了!」魑這個電燈泡一走,我馬上叫著撲進風的懷里,腦袋像小貓一樣使勁在他懷里拱著。
「柔兒,我也想你!無時無刻不想你!」風抱緊我,一只手摟著那緊致的小蠻腰,一只手捧起那日思夜想的美麗小臉,溫柔又霸道的吻帶著滾燙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落下,燃燒著我的,吻得我熱血沸騰,渾身燥熱,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上下模索。
「別急,柔兒」風輕輕咬著我的耳垂,惹得我渾身顫栗,無助的申吟不自覺的從嬌艷紅潤的唇邊溢出,風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將我抱起,往大床走去。
「砰!」大門被一腳踹開,被打斷好事的我爆發出一通怒吼︰「他媽的是誰這麼沒禮貌!不知道要敲門嗎?」。
房子里出現一個陌生男子,有些縴細的身材,手里還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劍。
「魑,你神經病啊?沒事換張臉拿把劍來嚇人?」
「他不是魑!」風淡淡的開口,話音未落,我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反應過來時,風手里的玉簫已如閃電般刺向男子的左肩,男子愣了愣,唇邊浮現出一絲笑意,手里的長劍劃出好看的劍花,與風纏斗起來。
十招過後,陌生人已落于下風,十五招之後,男子已步步後退,難于招架,二十招之後,風的玉簫一環扣一環刺向男子的周身大穴,男子左閃右避,險象環生,風冷冷一笑,手中的玉簫夾著十足功力刺向男子的心髒部位。
「柔兒,我不玩了,叫他快停下!是我!」男子發出一聲驚呼。
風明顯一愣,陰鷙的眼神掃向眼前的陌生男子,薄唇緊抿,玉簫在手中揮舞,更凌厲更霸道更要命的攻向男子。
「風!快停下!」見風步步要置他于死地,我有些明白了,不禁笑道︰「他是水月公主!」
公主?女人?風收住玉簫,再也不看這個女扮男裝的公主一眼,扭頭進了內堂。
「水月,你沒事吧?受傷了嗎?」。我趕緊去扶水月。
「沒受傷。」水月沖我笑笑,摘下臉上的面具遞到我手上,「怎麼樣?這可是人皮面具,去年我離宮闖江湖時,為了不被皇兄的人馬找到,特地花了一千兩黃金從天下第一殺手魑手上買的,怎麼樣?沒見過吧?」
「沒見過!」沒見過這一張!
「我就知道你沒見過,所以在臨走前讓你見識見識,也不知道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柔兒,我會想你的!」水月撲上來抱住我,深情的干哭。
「我也會想你的!」我也抱著她,裝腔作勢的干嚎。
風閃了過來,一把將我從水月身上拉開,箍在懷里,眼神很惡意的瞪著水月。
我不好意思的沖水月笑笑。
水月不理我,沖桀王拱拱手︰「王爺好啊,好久不見,您老還是那麼帥那麼拽!不過您男扮女裝的造型真是…很有個性,嘿嘿…」
風很酷的把這位公主的話當耳旁風,溫柔的吻了吻我的發絲,看我的眼神溫柔似水,看水月的眼神陰冷若冰,好像人家搶了他老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