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錦被眼前這女人的‘突然提拔’驚得冷汗涔涔,他慢慢地松開雙臂,心頭的憤怒好似已經助長為虐地化為更多日後‘反戰’的籌碼。俊逸的臉頰上滿是不屑的丑惡神色,拽了拽自己西服的衣角,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葉鶯,薄唇里勾出一絲陰柔的笑容︰「鶯,我要出去工作嘍!得先去hr那里領賞你給我的‘禮物’!要不怎能對得住你的用心栽培呢?」
這話一出口,想必對方又開始告誡自己要懂得珍惜之類的字眼,果不其然,葉鶯征服的口音再一次響起。
葉鶯眼底惑出陣陣毒媚,帶著一絲狡黠滑落而出,抬手狠狠地拉了一下汪錦的銀灰色領帶,痴笑而又不失深情地問。「是嗎?這次你可要懂得珍惜,知道嗎?」。她以為自己卓著的風采已經深深吸引了眼前的才俊,如果在有限的時間將其培養成實實在在的‘將才’,那份情人協議應該可以修成正果……
這舉動在汪錦看來更像是變相的凌辱,只是他看似早已習慣,但卻又是如此地希望對方厭惡的聲音能夠猛然止住,以釋放他此時無比灰黯的心情。
「葉總!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珍惜您賜的‘良機’!」汪錦淡漠地正視著對方的眼楮,薄唇冷靜的出奇。
「好!去吧!明天正式任職的時候穿上我在楣洲送給你的那套深藍色西服!」
「啊?哦!我知道了!一定、一定!」汪錦乖巧的應聲,轉身離開的瞬間,心頭死死地唾棄咒罵。
‘死巫婆!盡然還敢提’楣洲‘?現在甚至要控制老子的’衣食住行‘?跟蹤老子?有你好看的!我們走著瞧!……’
汪錦踱步走到門後,手還沒來得及觸向到門把時,外面的敲門聲止住了他的動作。
好像手腳不听使喚,整個人僵持在門後。
「進來!」
一道陰暗的身影飄了過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寒氣,襲面掃射,覆蓋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氣與汪錦擦肩而過,點頭示意般的問好里透著炫耀與鄙視朝汪錦射殺而來。
「葉總,有關新秀的文件需要您簽署!」
「葉副經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燒得挺積極的啊?不知火勢如何啊?」
葉鶯聳了聳肩,仿佛在向弟弟葉梵炫耀她才是宏大的總裁,厚唇嘲諷一番。
葉梵側頭看了一眼即將要掩門離去的汪錦,笑著走上前去,冷漠地說道︰「哪里,哪里!這還需要姐姐大人您得多多提攜!多多關照!弟弟我是新手上路,多指點啊!」
汪錦關上門,長呼一口氣,蹙眉搖頭,打了個寒戰,雙眸里閃出一絲絲厭惡。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離開身後恨意滿盈的惑室。
狹長的走廊里,空氣無比的清新。有一位保潔正在用力地擦拭著地板上的污漬。她的表情里洋溢著勞動光榮的幸福笑容,對著汪錦輕聲說︰「您好!小心地滑!」
汪錦也趕緊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但他仿佛明白了一個小道理︰「還是勞動最光榮!」
葉鶯的秘書高紹輝從工作台前抬頭注目著汪錦,那目光里帶著解釋不清的,闡述不詳的訊號掃射而過。
汪錦趕緊收回余光徑直繼續往前走,只是踱步走了沒兩步,又被身後的身音呵住了。
「汪錦,慢著!別走那麼急,葉總讓你再回來!」這聲音听起來是如此地令汪錦不爽,但他還是止步轉頭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過去。
就在不遠處,一張霸道的臉龐正冷冷地朝他吼叫。正如在一個風吹月黑的夜晚,長空里傳出一聲聲魔王張牙舞爪地命令僕人上前服侍伺候……
「恩?哦!好的!」汪錦點頭陪笑,心里泛出數個問號。但又無耐地轉身走朝他剛‘逃’出的那扇魔窟惡洞之門走去。
葉鶯的辦公室門是敞開著的,她正同葉梵冷冷地對視著,但互相又在肆無忌憚地言語吹噓,攻擊彼此。
看見汪錦走了進來,葉鶯又刻意將嗓音抬高,正腔圓調地說︰「汪錦,葉副經理調你參與選秀活動。作為你的頂頭上司,我是支持你去!畢竟新秀活動也是一個團體活動,可以培養一下你的團隊協作能力,在設計作品方面的評定方面你也可以和同事們多交流、多溝通!」
葉梵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姐姐的視線,心里直犯嘀咕︰「怎麼又成了頂頭上司了?奇怪,撐腰也不要太明顯哦!庸人……」
葉鶯側臉朝葉梵看過去,又嚴肅地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調侃地說︰「葉副經理,我們的新秀總策劃師,那你給汪錦介紹一下你的要求!」
「好的!這次新秀的形象代言人公司已經請了上一屆的冠軍,也就是公司現在兼職聘用的設計師瑪麗,但我們想再加一個新面孔,市場部與策劃部的同事一致推薦你同上一屆冠軍一起為此次新秀代言,你現在是市場部的明星員工,大家都說你有明星範兒,所以希望你慎重地考慮一下!我們可以互相學習、互相成長嘛!」葉梵的嘴巴像機關槍似的,一字不落地吐出他的「謀劃」。
沒等汪錦回復,葉梵又發出咄咄逼人的口吻,補出一句刺傷汪錦神經的狠話。其實他不說,汪錦也會明白話意。員工代言,一般肯定是沒有什麼酬勞之說。
「當然了,這次代言僅限與此次活動的宣傳!此次活動公司是沒有營業收入的,所以你的代言是不計酬勞的,但海報宣傳單以及宣傳主題片里你肯定是那個最引人矚目的明星哦!」
汪錦一听就怒氣沖沖,但他是一個喜怒不善于露色的人。而且他的思想是一個被戰勝者卻又心底不承認失敗的記仇派,也是他的本性。是一個等待機會擬定計劃的主兒。他曾經是相信善良的本性,相信‘志’高無上,而且自己也一直都在奉行。但走上社會後,被一些所謂的等級、特權等好像已經深深刺傷,尤其是同葉鶯達成一個深惡痛絕的協議之後,他的本性變得狂熱和盲目,甚至有時候會背道而馳。他不再相信什麼模糊而散亂的上帝旨意,他只相信,維護靈魂和尊嚴的只有權力和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