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太任性 第八章

作者 ︰ 安祖緹

「想得美!」宮珀漩火大的用力掙扎,「你憑什麼……憑什麼說出這樣專斷的話來?」

終于掙月兌如鐵般的手腳,她惱怒轉身,兩手夾住看不出心思的臉龐。

「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多久?七年!七年耶!七年的時間都可以讓一個baby上小學了,我的心更不可能還如當年,我交往過其他男人,也早就把你忘記了,我的心已經在別人身上,不會再回來了!」

「你說的‘別人’是那個連你適合什麼顏色都不清楚的男人?你把心放在他身上,他有放在你身上嗎?」

「是他追求我的。」

「那必定是亂槍打鳥,就看哪只鳥不幸被他打下。」

「宋北易!」她火大起身,忘了他已改姓氏,也不管被子滑落,春光外泄,一對雖不算豐滿,但小巧高挺,形狀俏美的雪胸隨著她的火氣而微微顫抖。「你不要以為你挑撥離間會有用,更別想洗腦我,要跟誰在一起的決定權在我,不在你身上!」

她邊說邊下床,眼看著就要打開房門出去,還躺在床上的陸北易提醒,「你沒穿衣服。」

宮珀漩低頭一看,果然渾身光溜溜。

她真是氣到忘了!

不得不走回床邊,彎腰撿拾地上衣服,長臂趁機將她撈上床。

「放開我!」她掙扎。

「不放。」

「你不要太過分!」

「我就是要這麼過分。」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氣問。

「不怎樣,就要你回來我身邊而已。」

「別想!」

「不是想,是要!」他可不是在征詢。「你是我的,漩,沒有你,我支撐不下去,不可以離開我,懂不懂?」

支撐不下去?她听出那難言的脆弱。

實在是惱恨為什麼她下定的決心這麼簡單就心軟,但她告訴自己,她只是要問出一個緣由,並不代表她要回頭。

這只是……多年鄰居的情義!

就是這樣,沒有其他有的沒有的無聊東西存在里頭!

「支撐什麼?」她問。

他最好別是隨口亂提,故意讓她放軟態度,好讓他有機會再次對她為所欲為。

這種錯誤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了,以免他還以為她這麼容易就投降,三不五時給她鬧失蹤記還得了……她想這個做什麼?好像她會原諒他似的,不不不,不可能,她打死都不會原諒他!

絕不會!

他看著她,忽然說了句,「我想你最好先把衣服穿上。」

「為什麼?」干嘛突然岔開話題?

「不然我會很想……」他直接以行動說明他難以抗拒胴體的誘惑。

粉唇被他所封,不安分的火舌立即竄了進來,大手揉上雪胸,兩指夾捻微翹的紅果,左右揉轉。

「我很想你。」他邊吻邊說著讓她渾身發軟的柔情,「我就是怕會這樣,心里只想跟你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分離,最後啥事都做不成……我們以後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要分開了!」

「你騙人!你明明一定七年沒有音訊!」不要再騙她了。

「那是不得已的。」他將她壓上床,長指直接刺入腿心處的凹陷,溫熱的內處尚濕濕滑滑的,他的手指一進入,下意識就將他緊緊咬住,不要他走。「我會告訴你原因,但是現在讓我要你……」

「不……」她轉動螓首,想躲開讓人心悸的親吻。

……

「趁我現在休息,告訴你我這七年到底是怎麼過的,省得你一直跟我吵。」吵久了也是會累的。

「我哪有跟你吵,你離開七年沒消沒息你敢說不是事實?」她又沒搬家沒換電話,可沒理由找不到她!

「對,是事實。」他低嘆了口氣,「這個故事要從我媽過世的那天說起……」

宋早麗過世的那天,她在他耳邊說了一個驚天秘密。

「其實你的親生父親是陸仕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陸蘇應。」

他愕然瞠眼。

「當年我是他公司一個負責文書處理的小職員,有一天我不小心遲到了,跟他在大廳相逢,一個星期後,我就被調去他身邊當他的秘書,也成了他在外金屋藏嬌的情婦,並生下了你。」

「媽,你是開玩笑的……」他的父親竟然是有名的陸仕集團的陸蘇應,而他的母親竟是有錢人的情婦?

「我沒騙你。」無力的手蓋在兒子的手背上,嘴角的微笑淒楚,「媽一直不肯告訴你,你的父親是誰,是怕你有天會離開媽。當年,陸家的老夫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後,因為陸蘇應只有一個兒子,人丁單薄,所以她希望你認祖歸宗,但她只要你,不肯接納我,所以我才帶著你離開。」

他覺得他好像在听別人的故事,里頭的人物跟他毫無關系的茫然。

「我不想跟你分開,你是我的心頭肉。當老夫人對我提出無理要求時,陸蘇應從頭到尾都未替我說過一句話,我對這個男人就心冷了,所以我所有的依靠都在你身上,我害怕你離開我,因為你若是在陸家長大,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不用跟著我過貧苦的日子,還要打工兼家教來貼補家用……但是媽很自私,只想把你留在身邊,完全沒去考慮你的未來,是媽對不起你……」

「不!」他用力搖頭,緊握住母親的手,「我也只想跟在媽的身邊,我才不想回去那個無情無義的什麼陸家,他們跟我沒關系!」

宋早麗欣慰微笑,「乖孩子,媽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了,你回去認祖歸宗吧,去得到你該得到的,陸家的家大業大,可以讓你過著富足的生活……」

「我不要!」他吼道,「我才不要回去認祖歸宗!」

「听我講完。」她咳了聲,「我們家跟宮家的家境都不怎樣,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你看媽每天從早忙到晚,也只能算過得去,當你有機會可以過好生活,就去把握吧,那是你該得的一部分。」

「我不要!」

「听話,北易,難道你不想讓珀漩也過上好生活嗎?」

他愕愣,「你知道?」

「不要以為我很少在家,就對你們的事不清不楚。」喉嚨一陣干癢,她又忍不住咳了數聲。「珀漩是個好女孩,用你的力量讓她幸福,好嗎?這是你跟媽的約定。」

他咬緊牙。

「拿回你該得的,讓你喜歡的人過幸福的好日子……答應我……」是陸家欠他的,屬于他的一部分一定要拿回來!

「媽……」

「答應我!」虛弱的眼眸忽地湛出不容拒絕的精光。

「好,我答應。」他無奈的點頭。

「好……那我就放心了……就放心了……」她安詳的闔眼。

听到這段隱藏許久的秘密往事,宮珀漩整個人驚呆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回去認祖歸宗,是因為宋媽的要求,是為了……我?」

「對,否則我干嘛去自找麻煩?就算平實日子也是過得平靜平安,我壓根兒不想去那個不認我媽的地方!」

「你是說真的還是編故事?」宮珀漩掐著他的脖子搖。

「當然是真的!」陸北易拉開素手改環上他的頸。「你要知道,我在那的日子過得很慘。」

「真的很慘嗎?」宮珀漩的眸中不自覺流露出憐惜。

一個外頭情婦生的兒子,一定被正室還有正室的子女欺負吧!

而且他接手的又是成效最差的燙手山芋,一看便知是老一輩的偏心,才把最爛的產業交給他,萬一他失敗了,說不定還會被落井下石。

「日子怎麼可能會好過。」他將臉埋入粉胸,真柔軟、真香。「靠DNA監定確定血緣關系之後,他們就以陸家的子女必定出國見過世面為由,將我丟到國外念碩士,學成歸國之後,輾轉在家族企業中學習。他們對我的要求很高,比其他同輩,甚至比小輩們還高!他們說只要發現我的資質不如其他兄弟,就會拒絕承認我的身分,不給予我繼承權。為了不讓他們認為我媽的血統不良,我非常非常拚命的努力,一天只有四個小時可睡,才獲得真正的承認。」也就是讓他姓「陸」!

噢,可憐的北易,他在陸家一定過著有如灰姑娘的生活吧!

宮珀漩腦中浮現灰姑娘「男生版」——每天天未亮即起,喝過一碗米粥即坐在書桌前,一疊書自天而降,一天就得看完,否則不準吃飯。

好不容易學習完畢,又被派到公司當下屬,被親正室的老臣呼來喝去,像狗一樣揮之即來召之即去,沒有半點尊嚴,好不容易獲得認可,又被丟了一個爛攤子,一點都不受到重視。

他必定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吧?

「那里的人欺負你嗎?」小手輕梳他的發。

「對。」其實也還好。

日子過得是很辛苦,為了讓他有獨當一面的管理能力,陸女乃女乃給予的壓力沉重到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總是累到躺在床上一闔眼就睡著,鬧鐘一響就彈眺而起。

而與陸家人之間的隔閡與疏離是一定有的,不過不知足不是因為「哥哥」陸牧琪長了他將近十歲,且對于父親當年的行徑十分不認同,他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疼惜?

他記得陸牧琪曾經對他說過,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確是一家人,感情可以培養,希望他能敞開心胸,兄弟一起努力。

他覺得陸牧琪不去當個教授之類的四處演講蠱惑人心,實在是辜負他的天職了。剛逢母喪又不得不離開心愛的女人的他心靈還很脆弱,被陸牧琪的鼓勵說得差點就眼淚齊飆,沖上前用力抱著他,大喊一聲「哥哥」。

還好他沒做,不然他一定會想跳樓給自己一個痛快。

不過陸牧琪的母親,也就是陸蘇應的正室對他就抱持著很大的敵意,態度不僅是冷淡,簡直將他當空氣看待。他看得出來她不是故意裝冷淡,她其實很想找機會對他刁難或冷嘲熱諷,演一下電視里頭那種惡大娘過過癮,但因她非常懼怕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女乃女乃,所以攻擊的話語才到嘴邊就咽下去了。

而那個老夫人呢,是一個非常有威嚴的女人,一張嘴利得很,一看就知道她是家中的掌權者,她決定的事不準有人說不,據說陸牧琪當年的婚姻也是因為她鬧得雞飛狗跳,後來離婚又再婚,娶的都是同一個人。

至于陸蘇應,不提也罷,他的親生父親很少正眼看他,感覺像在逃避什麼,他也懶得去研究。

他回去認親的目的,是遵守對母親的承諾,利用陸家的背景來壯大自己的實力,讓他最愛的女人過上貴婦的生活,其他的他才懶得放心上。

雖然裝可憐很卑鄙,但不這麼做,誰知道宮珀漩何時才會原諒他,這種小奸小惡還是跟她學的呢!

為了達成目的,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只好請陸家人稍微犧牲一下形象了。

宮珀漩的腦中又浮起正室跟正室的兒女三不五時就欺負他、排斥他、霸凌他的畫面。

說不定他每天吃的是餿飯,上廁所會被淋水,被窩里藏蟑螂,誰都不肯跟他打招呼,遇到事也不伸手幫助,讓他孤立無援,只能躲在角落無聲哭泣……搞不好哭泣還會被揍。

比較起來,她只是一個勁兒的等他,內心一樣的淒苦煎熬,但至少她在生活中是很怡然自得,還挺自在快樂的。

她唯一的缺憾,是沒有他在身旁,很寂寞,可其他樣樣無缺,可他卻是只將她當成精神上唯一的支撐,其他任何援助都沒有。

天!她怎麼還忍心苛責他!

看出她心軟,陸北易又加把勁。

「我不是不想跟你聯絡,而是我當時的生活就像站在刀口上,不能有任何分心,我怕我只要一听到你的聲音,一看到你的人就難以承受壓力,丟掉陸家的一切,回來你身邊。你知道的,我真正想待的只有你身邊,其他哪兒都不想去!就像現在這樣!」他將臉埋得更實,低啞的嗓音幾乎都听不清楚了。「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別做,當個上班族,跟你結婚養兩個小孩,平實的過日子。」

他說的是真正的實話,如果不是母親的遺言,他對什麼豪門生活根本一點也不奢望。

但為了他的女人,他拚死也會努力!

那你就回來!話到嘴邊,宮珀漩猛然咽下。

放棄了他努力的一切,不就等于這七年的時間白費?

她白白等了他,他也白白承受那些不公的對待?

「你走。」她忽地將他推開。

「漩?」他還以為他將她搞定,獲得諒解了。

「回去做你該做的事,別賴在我身邊,我討厭脆弱的男人!」她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都幾點了,你不用上班嗎?」時針指著「10」了。「陸家給你的公司那麼爛,你還窩在我這,是真的想被當成笑話,讓他們以為宋媽生的兒子沒有用?快走!」她推他下床。

「漩……」

「你最好別再來了。」她拿起地上屬于他的衣服扔到他向上。

「等一下……」

「還有什麼好等的?你別想逃避,把我這里當成避風港!」

「我今天放假。」

「今天星期四。」她待業,不代表腦子就不清楚,她可不是曾在周末的時候慌張跑去公司或學校的胡涂蟲。

「今天星期四沒錯,但我已經將這禮拜的工作全都完成了。」他大字狀倒在床上,「我現在只想休息。」他累得快斷氣了。

上周末人家放假,就只有他還窩在公司里,挑戰能夠忍受沒有她的極限。

「你把這禮拜的工作都完成了?」她訝異,「真的要拚成這樣?」會不會太可憐了?

「不。」他朝她舉起手,她遲疑了會,爬上床。「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很軟弱,沒想到我真的是個一有牆可靠就站不起來的人。」

「把工作提早完成跟軟弱有什麼關系?」她不懂這其中的關聯。

「自從跟你再相遇之後,我的腦子就有一個惡魔,叫我放下手中的一切跟你在一起就好,我為了抵抗那個惡魔的誘惑,所以很拚命的不斷工作,這兩個禮拜我幾乎沒睡,但我還是被打敗了。」他嘆了口氣,「我精神不濟,等我注意到時,我已經到你家門口,按了電鈐,進了你家,走向有你的地方。」

「北易……」她心幾乎快碎了。

他真是這麼愛她,不能沒有她嗎?

「還是你要……」

食指忽地抵住女敕唇,「別說出口,你知道我骨子里很沒用的,沒你靠著就不行。」她若真要他離開陸家,放棄現有的一切,他曉得,他會願意的。

她莞爾。

離開陸家,讓我們像以前一樣過日子。

這句話還好她沒說出口,否則他這七年的心血與她的弧寂就都白費了。

「那你要怎麼辦?我猜你就算在這賴了四天,星期一你還是離不開。」

「就說你最了解我。」他將她拉入懷中,「所以我打算好了。」

「打算什麼?」

「你進公司來幫我。」

「當客服部的經理嗎?但我已經辭退了。」

「不!」他搖頭,「客服部經理早就由別人頂了,我要你來當我的秘書或助理。」

「秘書?」

「這樣我就可以時時看到你。」

還可以時時模模她,時時上上床,時時親親小嘴……這麼完美的主意他怎麼現在才想到?

「北易……」她能拒絕嗎?

她怎麼可能拒絕。

她的心已經被他的深情所融了。

「好嗎?」他情深款款的端凝著早就內心動搖的小女人。

「好。」她果不其然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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