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啟仁選定的咖啡店就在市政大樓的旁邊,父親沒出事以前流年時常會來這里坐坐。七年的時間給這座城市帶來了不小的改變,但這座咖啡店似乎並沒有怎麼變化,如同它的名字,resttime,靜止時光。
兩杯卡布基諾,熟悉的味道,輕輕轉動著咖啡匙,流年問道︰「伯父,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別的事,九年前的今天,你父親案發,哎,想起來心里就不太舒服,正好今天有點時間,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你父親不在了,我作為長輩理應多替他照看你一些。」
長輩關愛的語氣讓流年心中一暖,她微笑著說道︰「邵伯伯您不用擔心我,我現在什麼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怎麼的,流年覺得邵啟仁言語間有幾分欲言又止,她不由問道︰「邵伯伯,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哎,還不是當年……算了,不說了。」
流年更加覺得奇怪,當年?當年怎麼了?這邵啟仁話說了一半,像是故意等著她去問的。
「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邵啟仁似是遲疑了一下,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我始終覺得當年的案發有蹊蹺,他們都說蘇市長既然已經去了,當年的事就不要過多追究了,可是我這……哎,總覺得心里不好受,可要說查,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什麼線索都沒剩下,按理說蘇市長應該留下了什麼才對,卻連你都不知道,只怕是我猜錯了吧……」邵啟仁說著,遺憾地搖了搖頭。
邵啟仁對老上司不忘舊情,想要追查老上司舊案,按理說流年應該很感動才對,可不知怎麼的,她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兩次見面,邵啟仁都對她父親留下的東西格外強調,仿佛料定了她父親一定留下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邵伯伯,謝謝您這麼長時間還惦記著我父親的案子,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想再去追究些什麼了。」
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氣,邵啟仁說道︰「也罷,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吧,畢竟現在比什麼都重要。」
流年微笑著點頭,然而腦子里卻迅速的將現在僅存的幾樣和父親有關的東西在腦子過了一遍。
會是什麼呢?讓邵啟仁和染止墨都如此在意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一根鋼筆、一個手機、還有兩件父親生前最常穿的衣服……不是這些,還有什麼呢?
如果父親真的留下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那麼只怕她是這世間唯一有可能把它找出來的人了,她絕對不能白費了父親的一番苦心,她一定要知道當年的案子蹊蹺在哪里,染止墨他……知不知道這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