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還愛著你 《偏愛》︰難受也得受著

作者 ︰ 檸檬羽嫣

而她的錯誤並不止于此,關于後來的那一夜她已經不敢再去想起,她也想不清自己是那里冒出的這麼大的勇氣,她成全了自己的貪念,卻鑄成了他們之間的無可挽回。

夢里夢到了很多年輕時干過的蠢事,一覺醒來,蘇偏愛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間,手上還扎著營養液,她的瞳孔映出程冉明帶著愧疚的面容,不用他開口,她已經猜到了結果,不由扯了下嘴角,想要自嘲地笑一下,她還真是高估了現在的醫療水平!就是這一小小的動作,扯裂了她本就發干發白的嘴唇,她覺得有點疼,正要伸舌頭去舌忝一舌忝,而他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細節,用棉簽沾了些水要幫她去潤濕嘴唇,正踫上她伸出來的舌頭,蘇偏愛連著棉簽帶著他的手一起舌忝到了!

她飛快地收起了舌頭,像是被人抓住的做了錯事的孩子,而他只是略僵了一下,隨後繼續他之前的動作,甚至連面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個荒唐到家了的夢。

他胸前的口袋里手機的指示燈在閃,她猜到他調了靜音,側偏了頭,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棉簽,盡量用最平常的語調說出這四個字︰「你去忙吧。」

程冉明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隨後直起了先前俯下的身體,將棉簽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平靜地出聲道︰「也好,你先好好休息會兒,晚些再來看你。」就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再平常不過的關照惚。

她回過頭望向他,又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本想做出一副欣然應允的樣子,可也不知是因為嘴唇還是有些干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笑容終是勉強了。

他忽然想起她剛到他家的時候,曾經因為一些事在電話里和她父母吵了架,掛了電話,她一句話也不說死盯著電視屏幕,卻又在電視里出現一些不怎麼好笑的段子的時候夸張的笑的前仰後合,他看著她戲謔地說道︰「你這哪兒有半分心情不好的樣子?」

沒想到她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回應道︰「誰說心情不好就笑不出來了?溫」

後來他發現,她平日本就愛笑,心情不好的時候笑容似乎格外又多了些,這點說起來著實很是特別,可是這次,這個特別能笑的姑娘也笑不出來了。

他知道她很難過,可他甚至連句安慰都不能說,他是她的小叔,無法給她任何承諾的小叔。

抿起唇,他站起身,正要離開,卻听床上的人忽然出聲道︰「等等!」

他以為她要讓他幫忙拿些什麼東西,回過臉來等著她開口,沒想到她抬起手來招呼他俯去,他不由一怔,依言俯去,而她伸出手去費力地夠他胸前的位置,他順著她的手看過去,而她一使勁,終于夠到了他的兜,她拿出了他的手機,卻沒有往回收手的勢頭,她迎上他帶著探究的目光︰「別把手機放在胸前,輻射離心太近。」

他了然一笑,從她手中接過自己的手機,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醫生的職業病。」

小醫生……

蘇偏愛撇了下嘴,在他的眼里,她終歸還是太小了。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想要開口叫住他的沖動,心中那種失去的感覺那樣強烈,可是她張了張口,還是重歸于沉默。

一旦醒了就很難再讓自己麻痹過去,屋里的暗淡像一座大山一樣壓過來,讓她透不過氣,小月復一陣陣隱痛襲來,她覺得真是難受,她想起小的時候不听媽媽的話,光腳在地上玩,後來玻璃扎進了腳心,血淋淋的疼,母親給她上藥的時候她委委屈屈地哭著說︰「難受……」

本是想要讓母親像她每次不小心磕到自己時一樣給她吹一吹、安慰她,可誰知母親卻只是拍了一下她亂動的雙腿,冷著聲音道︰「難受也得受著!」

可不是,誰讓她自討苦吃,真真是連喊疼的資格都沒有!

等了很久,熬到黎明,她從床上起身,換好衣服,如常去上班。

不吵不鬧不哭不上吊,她很清楚她這個小叔不是這樣就能被打動的人,她很少摻和到他的世界里去,關于那個叫做流年的女人,她只曾遠遠的旁觀過,卻不曾真正走進過……除去一次,染書記胃病住進她所在的醫院,蘇流年曾到她的科室來看過他。

與程冉明有關的很多人、很多事她大多都不清楚,但她對于一個叫做伊落落的女子卻印象格外深刻,她做了很多蘇偏愛不敢做的事,包括她最後為他自殺,可是程冉明對于這個叫做伊落落的女生也不過是可惜、愧疚這四個字,不愛就是不愛了,在程冉明的身上,蘇偏愛才看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真愛無敵,任憑你其他人風里來血里去,可他心上只有那一個,旁的人真是怎麼也比不上。

每年清明的時候,她總是會去給伊落落上一炷香,墓碑的照片上那個眼角含著滿滿笑意的女孩,一轉眼就再也不見了,伊落落是她的前車之鑒,繼落落之後,她連半點犯傻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到科里的時候剛剛好八點,偏愛換上白大褂坐在醫生工作站,一旁,平日里嬉皮笑臉的徐子言仔細地看了看偏愛不甚好的面色,難得認真而又嚴肅地問她道︰「蘇偏愛,你臉色怎麼白成這樣?」

偏愛伸出手去,輕輕地踫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低了頭喃喃道︰「是嗎?」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

手中的筆被人劈手奪了過去,徐子言一臉嚴肅地問她︰「你怎麼了?」

回答他的時候偏愛露出的兩排齊整的小白牙,她笑開,看著他,一副「終于輪到我整你了」的模樣。

徐子言看著偏愛,明明是她平日里一貫的風格沒錯,可也不知怎麼,他依然放不下心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臉色怎麼這麼差?」

同是醫生,蘇偏愛自然知道醫生的職業病,料定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便含混道︰「肚子不太舒服,沒什麼。」剛剛小產自然不會舒服到哪兒去,民間有坐月子的習俗,她學的是西醫,不太在意坐月子這種事,小產自然傷身體,但也沒有那麼夸張。

哪知徐子言那廝听了這話倒像是來勁了,「肚子疼?上月復疼還是下月復疼?左邊疼還是右邊疼?闌尾炎什麼的倒不要緊,要是網膜囊積存了髒東西導致右下月復疼就麻煩了!」

蘇偏愛本就不那麼舒服,被他這麼一念叨只覺得身上更加不那麼舒服,誠然她是個不爭氣的,副教授職稱評了兩年還沒評下來,但她畢竟也是個消化科的醫生,又怎麼會連這些都要他叮囑?揉了揉額角,蘇偏愛看著意猶未盡的徐子言咬牙切齒地開口道︰「老娘既不是左邊疼又不是右邊疼,老娘子宮疼!」

徐子言當場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她所說的此子宮疼非彼子宮疼,耳後慢慢的、慢慢的爬上了紅色。

早上正常地去查房,也許是她的臉色真的很差,有幾個平日和她比較熟的家屬竟也都問她︰「蘇醫生,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蘇偏愛笑笑說沒什麼,這麼一圈下來,查房的時間比平日要長了些,等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有些累了,一坐到椅子上就不願意再起來,偏了頭正要和徐子言說說今天查房的狀況,卻見一旁的徐子言表情不那麼的自然,目光不斷飄向她的身後,她覺得有些奇怪,直接問道︰「你的眼楮怎麼了?」

徐子言使勁給她使眼色讓她看身後,她這才順著她的眼風緩緩望過去,只見身後的那人面色陰沉的站在那里,大概已經到了有一段時間了。

她的小叔,程冉明。

她知道他遲早會發現她不在然後過來找她,可她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以至于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才能說服他讓她留下來,不過他似乎也沒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快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蘇偏愛沒有掙扎,她很清楚在科里逼他翻臉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于是頗有耐性的跟著程冉明走到了醫院門口才掙了掙手腕,他沒有防備,讓她得了逞。

*

之前的《不惜》那篇番外現在還不能發完,這部分是新的內容,關于冉明,親們看做新故事還是番外什麼都可以,不會很長,也許有的親們還記得一個叫做伊落落的姑娘,那個姑娘對流年和冉明的情太重,重到讓人不敢輕易動筆,後面肯定不會拋開她,謝謝親們這麼長時間的支持,希望還能時常看到親們的留言,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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