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心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凌織焦急的臉,只是瞬間,眼前的一切又忽的轉到讓她悲戚的路邊,尖銳的疼痛頓時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從她的四肢開始漫延,直到最後將她整個人滅頂而淹。
她重又閉上眼楮,把臉埋入被子,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馬路上的昏厥是一種死亡,那樣她至少不用面對醒來的痛了。
「唉!」凌織傳來一聲低嘆,也沒有多說什麼。
童暖心又沉沉的睡去,她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迷蒙的雙眼放大,像是多了抹亮光。
「童童……」凌織叫住要破門而出的她。
「我不相信他會不要我!」那天的哭喊已經讓童暖心的聲音嘶啞,此時卻帶著殘破的不甘。
凌織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說了句,「司總說,你好了就去上班!」
童暖心扶著門柄的手抖了下,開門、跑開。
夕陽的街頭,那個司衛安出現的街邊,每天便多了一個身影,或發呆、或失愣,卻一直守著那個地方,仿佛只要這樣守著,總會守到那個她想見的人。
其實司少臣的話真的傷到她的心,可是童暖心卻又不甘,她對自己說,哪怕自己真的沒資格愛了,哪怕司衛安討厭自己了,可她也要親眼看看他,只是看一眼就好!——
司少臣的辦公室,落日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竟有些落寞淒涼,羅克在心里輕嘆,這樣的總裁是極少見的。
「她天天還在守嗎?」。很輕的聲音在空氣中流轉,帶著別人不易察覺的無力。
「嗯!」羅克也顯得無奈,在他發現童暖心天天守在那個地方時,他是震驚的,震驚于她的執著。
「總裁,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羅克小心的提醒道。
沉默……
靜寂的空間足以听到他思想掙扎的聲音。
稍許,司少臣開口,「你知道該怎麼做!」
羅克怔了下,目光在他高大的背影上停留片刻,回道,「屬下明白!」
童暖心守候的第六天,當她以為自己又要無望而歸的時候,一個女孩推著輪椅就那樣躍入她的視線,她的心又開始狂跳,只是再也沒有了那日的沖.動,或許是那天希望到絕望的落差讓她再也沒有了勇氣。
遠遠的看著,初暮的夜色讓她看不清那個男人,可是隨著女孩的推動,那個男人終于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她足以真真切切看清他的臉。
有鑽石耳釘!
有酒窩!
只是那臉……
不是衛安,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司衛安。
錯了,她真的錯了……
女孩推著男人從童暖心身邊走過,蹭到她的身子,童暖心打了趔趄,她听到男人說,「對不起……」
這聲音也是陌生的,不是屬于司衛安的,她瘋狂尋找的男人,天天守候期待出現的人,竟不是司衛安,童暖心猶如被人當頭砸了一棍。
是啊,怎麼會是司衛安呢?她的衛安是那麼健朗的男孩,喜歡運動,喜歡足球,而這個人卻是坐在輪椅上。
只不過是一樣的耳釘,一樣的酒窩而已,她就犯傻了。
童暖心望著那個暮色中漸行漸遠的身影,希望的光盒再次被關閉,她苦澀的笑在星星跳出的夜空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