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色︰不看花信 第五章 傻瓜王爺

作者 ︰

剛剛翻牆跳入了自己所在的院子,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透過那被清風吹得微微搖擺的墨綠樹葉間,看到的只是敞著門的廂房,那交錯的樓台小窗也被清風吹得有些左右小幅度地搖擺。

人都到哪里去了?

高度警覺的舞蕭然,下意識地彎著身子半匍匐式的沖進廂房,這是北美訓練和接受任務的一種備戰姿態,速度快,身體也可以在各處突然而來的進攻而進行防御。

一進門,房間四處的竊听器都沒有被摘除,那是一種能變成各種牆皮顏色的高度保護的防御竊听器,別人幾乎察覺不到。凌亂的床上還是臨走時的樣子,兩個女式衣裙丟在地上,紅木桌上的香已燒完。

「沒事,換衣服!奇怪,人都哪去了?」

迅速地穿上女裝,變成了女人,喉結消失,一雙斜長的鳳眼變成一雙杏核大眼。這就是舞家的體制,听說在很久以前,老天恩賜舞家,讓他們可以擁有男女共同身的體制,如果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再由自己決定變男變女。

舞蕭然因為是暗偷部隊隊長,所以一切以任務為重,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戀愛事情,而相反,舞瀟瀟,因為看了一本小說,及其喜歡那里面的男主人公,一下子就選擇了女性,後悔都來不及了。

「舞小姐,今晚子都設宴,所有人都去了,只差你們。」

「現在就去。」

莽莽撞撞地才找到子都正殿的位置,剛沖進去,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了,從上到下分兩列一次排下來,竟然全都是女子,一個個就像是大比拼一樣爭奇斗艷,打扮地花枝招展,浮華的浮華,俗艷的俗艷,有幾個冷艷端莊,撇撇眼神,不屑地輕哼一聲,更多的是鄙夷,倒是那個抹了厚厚粉的大白臉給予了更多的表情。

大殿的正座上坐著一個魁梧的男人,他是子都的國主,子苑,不過身旁倒沒做夫人,而是兩個弟弟,二王爺和三王爺。

奇怪,這個二王爺不是早有王妃?

舞蕭然掃了一眼,見離著門口最近的地方有兩個空座,上面寫著‘新野’兩個字,想必這就是小國家不招人待見吧。

很明顯,一屋子的所有人都對她們充滿敵意,就連國主也是微微皺起眉頭。

過了一會兒,二王爺先起身,道︰「各位不必驚慌,我是代替我四弟子容前來選妃的,大家也知道,四弟的腦子有些愚笨。」

然後國主開始說話︰「我想選王妃大家都知道了吧,六國送上的郡主小姐們,今天就在此見面,大家熟悉一下,子都晚宴,也懇請所有郡主小姐們賞臉了。」說完舉杯先獨自暢飲一杯,然後示意大家也喝酒。

舞蕭然在鼻子面前嗅一嗅,這,這是丁香花的酒水?!她不能喝啊,喝了會瞬間變成男人的,那在這大殿之上就成了一場鬧劇,有誰會相信舞家的事情?或者又有誰知道舞家的事情!

正當眾女子都起身敬酒之時,只有最遠處的舞蕭然還在沉思。

子都國主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怒氣。

「新野郡主?」

舞蕭然慌忙起身,眾人拿著酒杯,用衣袖遮著一飲而下,舞蕭然也學著這樣,可是糟糕之處就在于只要是有丁香味道的東西,她都不能深呼吸,更不能離自己太近,那樣也會變成另一個性別。

在眾人都喝完之後,舞蕭然還保持著那個舉杯的姿勢,所有人包括國主都不滿意她的舉動。

「啊……我姐姐,我姐姐對丁香過敏,她不能喝的,我替她喝。」

「放肆!」國主怒斥一聲,對于新野郡主的遲到,不守禮節不懂規矩他都已經一一忍讓了,連喝一口酒都不給子都國主的面子嗎,新野不過是一個地方小國,甚至都沒有子都的一個城大。

「我真的不能喝,我喝了會……會……」難道要說會變性!?

舞蕭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在北美訓練基地,在舞家,所有人都不在乎誰突然變成男人或是女人,因為這是舞家的體制,甚至是接受任務,也沒有被強迫去聞丁香的味道。

儼然現在局勢就是只要國主給一個蔑視子都的罪名,新野小國會全國遭殃。

所有的女人們都盯著她們兩個,眼里充滿了蔑視。

「會很惡心的!身上長滿紅色小點子的疹子,而且最先出現在的四肢和臉上,密密麻麻爬滿一片,新野郡主不喝,是怕嚇到姐夫你!」

說這話的正是一臉厚厚白粉的顯城德馨郡主,沒想到她就坐在舞蕭然一同排的倒數第三個,只和舞蕭然隔了一個人。

一場風波終于平息了,子都國主爽朗第一聲狂笑讓身邊的兩個弟弟都是一陣輕松,而讓座下的女人們一陣失望,誰都希望競爭者越少越好。

酒宴歡笑中,大家僅是彼此熟識一下,而且酒後風情萬種的女子們也都顯現出媚態。

德馨和旁邊的那個女人換了一下,然後坐到舞蕭然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一聲小小的驚呼︰

「你好瘦!」

「原來你的地位不怎麼高嗎,看來什麼顯城也不是什麼強大的國家,要不你應該坐在離國主最近的位置。」

這說話的期間舞蕭然一直是側著頭不看她的,因為一看到那張大白臉,她就想吐。

「你懂什麼,我姐姐是子都國主夫人,姐姐說了,如果我坐在最前面會讓人說閑話的,坐到這里反而公平。」

難怪她叫國主姐夫呢!

舞瀟瀟從舞蕭然的旁邊探出頭,一邊吃著雞一邊說道︰「德馨姐姐,你不要理她,她這是職業病,從不吃外面不放心的東西,從不給外人好臉色看。職業病你懂嗎?就是干某件專注的事,一直干一直干,干到最後不想干,意識還是擺月兌不了。德馨姐姐,剛才謝謝你,你真是大好人,幫了我們大忙。」

「瀟瀟!」舞蕭然低吼一聲,她現在一雙核桃大眼死死地盯著舞瀟瀟,想說一大段說教,可是在于現在的形式,警告一聲︰「言多必失!」

舞瀟瀟剛想再說,嘴巴被一個雞腿堵上,然後強忍著對那個大白臉的惡心感覺,轉過頭,「這麼多女人獻媚,你怎麼不去啊,下午不還口口聲聲地說叫我不要搶你的‘三哥’嗎?」。

「我和三哥兩情相悅,心有靈犀,不是這些庸脂俗粉所能比的。」忽然她指著大殿正座旁那個只顧著談笑喝酒的紫衣男子,每每有女子向他示好,他那雙溫柔而銳利的眸子總是含笑地回敬,卻不失禮儀地欠欠身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看著這些媚態的女子,眼神中帶著憐憫,帶著惋惜。

不過子修倒是注意了那最遠處吃著飯,沒什麼動靜的舞蕭然,覺得這個女子倒是奇特的很。

「哎,你看,三哥他看我了吧!」

舞蕭然突然想到,德馨的姐姐是國主夫人,那麼關于陰陽石的事情,想必她也應該知道個大概,如果能早日得到陰陽石,那麼就更早地回去了。

「德馨郡主,我們新野是小地方,沒見過什麼東西,顯城是不是有很多啊?」

果不其然,德馨很高興地說︰「是啊是啊,顯城其實只是在財富上沒有子都富有,但是兵力訓練出來也不差的!子都只是比我們多了些寶貝而已,這是沒辦法的啊,天讓誰成為強者,誰就是強者!」

「寶貝?難道是很多漂亮的首飾嗎?」。

舞蕭然問的隨意,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又怎不知如何套出別人的話?每一句都在為要問的目的話題做鋪墊,看似無關緊要,卻都是句句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首飾?!你也太村姑子表現了吧。」德馨立即趾高氣揚起來,連下巴都抬得高高的,「別說我沒告訴你,陰陽石啊,子都的振國之寶,陰陽石!在……」

話還未說完,大門口蹦進來一個邋遢的身影,一張臉沾著泥水,露出潔白的牙齒傻笑,潔白和淤泥成鮮明的對比。

微風吹來,吹的他身上的那些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讓靠近門邊的幾位美女都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來,舞蕭然忍不住皺眉,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她剛要知道陰陽石在哪個位置就被這傻子給打攪了!

「子修哥哥,子正哥哥,陪我去捉蝦好不好?好好玩的!」

他說的天真,臉上洋溢著笑容,同時,雙手還四下擺弄著,手上的泥巴全甩在了眾多美人的身上,就連大殿前的國主都不能幸免,一個泥點子正好掉在臉上,頓時勃然大怒,一聲大吼︰「誰允許他進來的,管他的老嬤嬤呢?!」

髒兮兮的人可憐兮兮地退後一步,用幾乎听不到的聲音喊了聲,「大哥……陪子容玩……」

這時候眾多美女在底下低語︰

「他就是那個傻子,那個傻王爺呢!」

「是啊,真惡心。」

髒兮兮的身影有些輕微地顫抖,「子容……不傻……」說著說著,大眼楮竟然要流出眼淚來。

國主听到下面的眾人議論,覺得好沒面子,「老嬤嬤怎麼還不來,真是的!」

舞蕭然還哪有心思去問德馨那陰陽石在哪,這時向舞瀟瀟使個眼色。

舞瀟瀟明白後,起身拉住那髒兮兮滿是泥巴的手,雖然覺得很惡心,但現在這是舞蕭然派給她的任務,在舞家,任務高于一切。

立即變換了一副可愛的臉孔,笑容滿面地道︰「走,我陪你去捉蝦。」

「好好好……有人陪子容了……」兩個小人影快速消失在大殿內,這才讓已經動怒的國主有些緩和,同時對那個新野的小郡主倒有了點喜愛。

大殿上又恢復了剛才有些喧鬧的氣氛,舞蕭然先是扯了幾個熟悉的話題和德馨說起來,而後說了幾句又回到剛才的話題。

「剛才咱們說什麼來著?」

德馨一拍腦門,「陰陽石,你們新野小地方不知道啦,陰陽石在滄溟宮里擺著,什麼喜慶的日子都會去拜祭,這次我嫁給三哥絕對也會去拜祭的!」

德馨說的很自豪,感覺自己就一定能成為王妃一樣。不過這就跟舞蕭然沒什麼事了,因為他只要得到陰陽石就可以和妹妹回去了,這個地方本不屬于他們。

黑夜遮天,明月當空,彎彎的月亮發出微弱的光,幾顆小星點綴在一旁,幾棵大樹交錯著,枝干糾結之余,連幾顆小星也遮了去。

子都的夜晚是清冷的,天氣變幻莫測,一天而已,天氣不齊也。

清澈的池塘旁站著兩個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影,這邊是舞瀟瀟和那個傻瓜子容。

舞瀟瀟本想把他弄出來就跑回去的,可惜這個傻瓜偏偏拽著她死活不讓走,非要捉到蝦才甘心。髒兮兮的手在池塘中來回晃蕩著,一會兒傻笑,一會兒驚呼,弄得舞瀟瀟也跟著神經質。

「我說,好了沒有?凍死我了!」

「好了好了,子容很快就要捉到蝦了,你千萬不要走,不要丟下子容。」

他說的就好像二十一世紀被人拋棄的棄婦。

突然,子容好像被什麼勾到似的,驚叫一聲,「啊,啊,上不來了,上不來了!」

「噗通」一聲,墨綠色的身影掉下了池塘,舞瀟瀟立即探頭去看,才發現那池塘原來很淺,幾乎只淹沒膝蓋而已,而那個傻瓜竟然撲騰了半天,一邊大叫一邊哭。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了……」

舞瀟瀟沒好氣叉著腰,「喂喂喂,別叫了,站起來站起來!」

這時池塘的那傻瓜才緩緩站起身,黑色的發一縷一縷地遮著臉頰,幾片池塘的碎葉粘在頭上臉上,渾身濕嗒嗒,看上去好不狼狽,全身哆嗦得不成樣子,以至于舞瀟瀟覺得這哆嗦的有些不成樣子。

好歹伸了個手,「我拉你上來。」

沒想到傻瓜伸出的手臂是雪白的,像藕段一樣,被洗掉淤泥的手很白很白,也很冰冷。

拉上來之後,舞瀟瀟卻听到他「嗚嗚」地哭起來,扒開那遮著臉的凌亂碎發,沒想到這個傻瓜長的還很標致,很可愛,如果稍加修飾,一定是個美男子,那大大的眼楮正在一點一點地涌出淚水,臉異常地蒼白。

「別哭了,你這麼大個人,哭起來多丟人!」

「可是……我……我……」連連抽泣好幾次都沒有將話說完。

「走吧,回去換一身干淨的衣服。」

「可是……」

「不要可是了!」舞瀟瀟走過去一拍他的後背,「快點走。」

誰料這個傻瓜竟然踉蹌一步,身體越發的顫抖,舞瀟瀟察覺到異樣,感覺手掌粘糊糊的,低頭一看,竟然一片殷紅,淡淡地血腥味從手掌處傳來,混合那潮濕的空氣。

「你剛才摔下去受傷了?」

舞瀟瀟走過去,輕輕地看他的背部,竟然是一大片殷紅,順著衣衫蜿蜒向下,有的地方被池塘的水漬沖淡,緩緩地滴在地上。

見這傻瓜也說不清楚,還不如自己親自看一看。輕輕用小藏在靴子中的小匕首(人家畢竟也是執行過任務的),劃開那衣衫,頓時讓舞瀟瀟一顫,白皙如玉的脊背上是一條長長的,直至腰間的粗糙傷口,那明顯是瓷片弄傷的,傷口雖然不深卻很大,血色也正從這傷口中溢出來。

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剛才摔下池塘弄傷的,倒像是因為摔下池塘而傷口裂開來。

他的身體越發的顫抖,臉色慘白,滾燙的淚水滑落他的臉頰,他哭得很可憐。

「這是怎麼回事?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吧,還沒像乞丐一樣被人打罵的地步啊。」

「我……沒事的……只是……好疼。」

這麼大的傷口不疼才怪!

「誰弄的?」

「自己……」

「我才不相信!你自己連全部的後背都夠不到,怎麼可能是自己弄的。」

這件事情,舞瀟瀟覺得本不該自己管,他死他活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啊!可是看他哭的這麼傷心,這麼可憐,就算他是條狗,她也認了,何況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大活人。

「老嬤嬤說……不能告訴別人的,如果告訴別人,她還會打我……」

什麼!?豈有此理!

「走,這里離我的廂房比較近,我給你包扎上藥,一會兒找那個老嬤嬤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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