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蕭然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要出門,卻在前腳剛邁出門的時候,一柄銀白色泛著銀光的大刀插在了一旁的門板上,緊接著抬頭看去,十個黑衣人站在面前,客棧一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彌漫到了二樓。
舞蕭然下意識地飛腳關上門,扶起子修,那虛弱的身體就勢倚倒在舞蕭然的身上。他太過虛弱了,的皮膚貼著舞蕭然的手臂,是滾燙的溫度。
他發燒了!?
「舞……舞小姐,是不是……」
「你就別說話了,隨著我走!」
舞蕭然一連扔下兩個煙霧彈,然後看著二樓到一樓的距離,「跳!」
掉在地上,子修悶哼一聲,整個身子栽倒在地上,連帶著舞蕭然也踉蹌一下。
「怎麼樣?摔到哪里沒有?!」
子修給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沒……沒事。」
這時是個黑衣人已經全部落下,一排齊齊地站在舞蕭然的身後,無疑肯定是昨晚那個逃跑的人回去通報,可是究竟是誰要殺這個紫都地位不小的三王爺呢?!三王爺跟字條有什麼關系!
這時那虛弱的身體輕輕一動,低語道︰「舞小姐要是能跑……就快跑……」
「那字條究竟寫了什麼?」
舞蕭然只感覺自己被一個虛無的力推開,然後耳邊傳到同樣沒有力氣的聲音,「我……怎麼知道!」
感情這個白丁王爺並不知道有關字條的事情,當初只是為了救下被挾持的她才用的緩兵之計,可是誰曾想這群黑衣人就認定了子修知道了字條上的秘密,非要殺人滅口不可,天殺的,現在要澄清事實都難,何況自己還知道了這群黑衣人是紫都宮中的人。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的是我,子修就在這里;至于舞小姐,還請放她一條生路。」
眼看著那個白丁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的身體,舞蕭然只覺得他太過善良正直,手中突然有黏滑血腥的感覺,低頭一看,果然是一手血,剛才在從二樓跳下來的時候,他肯定是摔到傷口了,竟然一聲不吭。
心中是又氣又憐惜。
「還費什麼話!我們走!」
最後僅存的一顆煙霧彈被舞蕭然扔了出去,兩個人影消失在煙霧中。
這里離紫都的皇宮內殿並不算遠,只可惜黑衣人緊追不舍,子修又有傷在身,根本走不了幾步,舞蕭然不斷地改變走的方向,好讓黑衣人模不著頭腦,于是兩人輾轉反側來到離紫都最近的邊境,那條舞蕭然被誤認為是新野郡主的小路,比起來的時候枝葉繁茂,現在更顯得蕭條。
枯黃的葉子一經微風的吹打就衰敗地落下來。
「舞小姐,舞小姐還是不要管我了……」
「開什麼玩笑,你為我受的傷,怎麼能不管你!」
黑色柔軟的發絲已經被痛苦的汗水浸濕,而他紫色的衣衫後面早已被大量的血浸透,每走一步都艱難的很。
「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你可是一個王爺,竟然被追殺?」
子修苦笑一下,但自己也沒說出個緣由,反而卻說︰「你看,上一次我在這里救的你,這一次你救我,我們還真是有緣……」
舞蕭然卻自嘲地勾起嘴角,如果那個真正的新野郡主不是遭遇劫匪,恐怕和他有緣的就不是她了!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追來,果然又是那十個臭蟲。靴子中的手槍里每把還有兩顆子彈,就算一顆命中一個人的話,那還剩六個人,縱使自己逃月兌了,子修也肯定玩完。
妙目一閃,舞蕭然看到在不遠處的坡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倘若這塊石頭滾下來,就算不能砸死十個人,弄傷一兩個還是可能的,于是扶著子修更加快走了幾步,走到那坡上,掏出偷盜專用的自動升降梯子,其實是用作杠桿原理,借梯子的桿翹起這塊大石頭。
古人肯定沒學過杠桿原理,給一個杠桿,翹起整個世界!
子修雖然不懂,可是看到舞蕭然兩只手都壓著那個小金屬,于是用力一腳踹下石頭,大石頭開始緩慢的滾動,然後隨著坡度一點點下滑,快速地滾到是個黑衣人的前面。
只見黑衣人為首的足尖一點,踏石而上,而後面的三四個也追隨著,只有最後面的三人被石頭砸傷。
那一招輕功讓子修一愣,愣了好久。
「怎麼了?」
「沒……沒事。」
很明顯,原本有神采的眸子帶著一絲失望黯淡下去。
舞蕭然扶著子修本想再跑,可是子修輕道一聲︰「不用了……」
不遠處,紅色旗子飄揚在空中,一隊人馬沿小路逼近,為首的人身著盔甲,看見不遠處的三王爺,頓時大喝一聲,兩腳一踩馬背,空中翻騰一下,飛掠過去,只身擋在子修的身前。
「這是?」
「這是……只忠于我的禁衛軍……」話未說完,他身子一軟,倒在了舞蕭然的懷里,背後鮮血淋灕,一滴滴透過衣衫竟滴到了地上,蒼白是過多的臉倒是有一份欣慰的安定。
「喂,喂!」
這白丁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把他的禁衛軍招了過來?
看來他還是挺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