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武功全失,連站起來都成了奢求,這輩子都能躺在床、上,淪為徹徹底底的廢人。
鐵中棠無動于衷的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把事情交待清楚,說。」
鐵惟玉身體一軟,頻頻抽氣,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無法相信這是一向疼他的父親。
好殘忍,好絕情。
將一個好好的兒子就此毀去,眼晴都沒眨一下。
他都這樣了,還不放過他,一再的逼供。
在他心里,他這個兒子到底算什麼?
想毀就毀,想殺就殺,連陌生人都不如。
一顆心如同浸在冰水中,冷的渾身發抖。
他以為這已經到了極致,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絕的。
鐵中棠等了半響,沒等到答案,不耐煩的催促,「快說,再不說,把手筋也挑了。」
鐵惟玉瞠目結舌,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這樣冷淡無情的男人,真的是他的親生父親嗎?
虎尚且不食子,怎麼人還不如畜生呢?
眼見暗衛又朝他逼近,他嚇的拼命搖頭,「不不不,我說,我全說。」
看來是指望不上父子之情,再這樣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這樣固執下去,父親會殺了他。
兒子太多,不是非他不可。
意識到這一點,心死如灰,力氣一絲絲抽走,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能力,再也不想失去舉手的能力。
如果後半生連吃飯都要人喂,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一想到吃喝拉撒,都要靠人幫忙,就嚇出一身冷汗,什麼都招了。
「真的不關我的事,是那個新來的葉姑娘,是她和鄭七娘籌劃了這一切,讓我來實施,她們都恨白小丫,所以想出這個辦法……」
他頓了頓,偷偷看了看父親的臉色,「只要毀了她的清白,那她就翻不了天,捏在我手心里,任我揉搓……」
這個計劃可以說天衣無縫,他借此得到白小丫,出一口惡氣,搶走大哥心愛的人,打擊到他,最好讓他一蹶不振,就此心灰意冷。
而自己又能趁勢翻身,說不定又能入了父親的眼,重得那個位置。
白小丫手上不是有主母信物嗎?他得了這個女人,她的一切就是他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至今他都沒弄懂,到底哪里出了錯。
隨著他的話,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足以結成冰塊。
他身體一抖,聲音越來越低,「也能絕了沐公子和大哥的心思……我一時鬼迷心竅……」
他將所有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好像自己是身不由已,迫不得已。
他斷斷續續的交待,聲音時輕時高,說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將事情交待完畢。
卓然听完,皺起眉頭,「那人呢?」
他們的計劃很完美,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但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鐵惟玉也滿心的迷惑,怎麼也想不通這一節。
「我也不清楚,明明人交到我手里,就沒離開過我的視線,這人的臉……明明是白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