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離所走的這條路的另有一個盡頭,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少年。
看起來比宴離大不了一兩歲,個子也不高,臉上除了那一雙眸子外,都被黑袍遮住了,只有肩膀的兩邊,傾灑下來像絲綢般的黑發泛著淡淡的銀光。
宴離微眯起眼楮,目光落在他的額頭上。
光潔白皙的額頭露了出來,在眉心處,赫然有著一顆紅色朱砂痣。
她挑起了眉眼,不是朱砂痣,是一個紅色圖案,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
宴離肩膀上的那顆蛋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馬上從宴離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哼哧哼哧的想要往她懷里鑽。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異。
就在這時,前方的晏明月忽然轉身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宴離一震,指著少年所在的方向問道︰「那里——」
晏明月順著她指的地方看了過去,「什麼東西?」
「黑袍少年!」
晏明月蹙起了眉眼,疑惑地說道︰「沒有啊!我沒看到。」
宴離放下了手,目光再一次和那道視線纏到了一起,漆黑的眼珠子,眼楮的輪廓看不真切,像被蒙了一層紗似的,但她卻能一眼看清楚他的瞳孔,和他那額頭上的一抹紅。
耳邊又響起了晏明月的詢問聲。
宴離眨了眨眼楮,剛想開口,卻發現一眨眼的時間,那黑袍少年已然消失了。
她的眉頭蹙的緊緊的,仿佛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似的。
不止是晏明月看不見那黑袍少年,這條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黑袍少年。
他是誰?
只是無聲的注視,她卻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息,而且心中還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和危機感。
「宴離,明月,你們怎麼了,趕緊跟上來。」前面的老祖宗喊道。
宴離看了晏明月一眼,淡淡地說道︰「剛才我眼花,沒事。」語音一落,也不管晏明月是什麼反應徑直走了。
晏明月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宴離的背影,繼而馬上跟了上來。
一到宴府,宴離直奔自己的小院子,推開房門,馬上躺在了□□.,隨手把那顆白色不知道什麼靈獸的蛋丟到了一邊,休息了。
今日三戰,她實在是太累了。
不僅是精神力消耗的太大,靈力也是,懶的顧忌身上的傷口。
可就在她閉上眼還沒五分鐘的時間,猛地一下睜開了眼楮,有腳步聲接近。
她霍然從床.上直起上身,看著門的方向,只見老太太在外喊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入,身後還帶著宴詩詩。
宴詩詩的手上抱了一堆東西,大多數都是療傷的藥材。
宴離面無表情,不等她們說話,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
「這怎麼可以,你這身體又不是鐵打的,即使在怎麼厲害,傷口也不能不管,何況你剛才流了那麼多的血!」
說著,老太太板起了臉。
宴詩詩一臉笑意地說道︰「宴離,你身子本來就較于一般人差些,要好好療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