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哎,家齊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咖啡廳我又不是沒有去過,那種地方燈光昏暗的不得了,那根本就不是讓人做事情的地方,我到了那,別說是掛吊墜了,我看我自己不頭昏眼花那就不錯了。」
雖然說,說的帶了幾分夸張。
但是不可否認的,喬洛伊所說的事情,還真的就千真萬確,貨真價實,沒有半點水分的。
想了下,倒也是的。
咖啡廳的燈光,要的向來就是那種有點曖昧,有點小溫馨的味道。
而就他剛剛所說的,對于喬洛伊的勸解,那顯然根本無法成立,可倒也是喬洛伊聰明,其實在乍一開始說的時候,鄧家齊自己根本也就沒有想那麼多,他沒有去推敲。
可是,他不去推敲,並不等于喬洛伊也不去推敲。
「呵呵,你看我,剛才我是忘記了,只顧著想要讓你和我過去,喬喬,那…要不你就先收著,然後晚上的時候,我們回家了再弄,你看行不行?其實這種小玩意,沒有必要這麼著急,真的沒有必要。」
繼續的做著喬洛伊的思想工作,鄧家齊在這會,可倒是用心良苦了。
其實,就這件事情的本質來說,喬洛伊她想在哪里掛,她想什麼時候掛,這都是無所謂的。
只不過,在看到喬洛伊那麼費勁,那麼努力,卻始終沒有辦法將吊墜掛好的樣子,鄧家齊有那麼一點不淡定的著急了。
「哎,我掛好了,家齊哥,你看你看,我做到了?嘿嘿,我就知道,我才不用回去才掛的上呢,我現在就掛的上。」
笑的開懷的好似一個小孩子,喬洛伊站在鄧家齊的面前,開心的一跳一跳的。
溫柔的對著喬洛伊笑,然後點了點頭。
喬洛伊如此的成功了,鄧家齊心口的石頭也就算是放下了。
這丫頭總算是不用那麼費勁的低著頭,用著手指,十分吃力的一下一下的,帶著那根細小的紅色繩子了。
鄧家齊深呼一口氣,之前那緊繃著的神經也啪的一下斷掉了。
「你掛上了就好了,剛剛看你在那一次一次的掛,一次一次的失敗,我可真是舍不得了。」
說著麻死人不償命的話,鄧家齊伸手,撫模了一下喬洛伊的腦袋。
這樣的互動,讓喬洛伊無形當中覺得自己又小了好幾歲。
像是被自己的家人寵愛般,沒有閃躲的,喬洛伊比較享受鄧家齊如此帶給自己的關心和愛護。
看得出來喬洛伊對于自己如此行徑的受用,沒有收回手,反倒是一把,手上微微用力的,鄧家齊將喬洛伊的人帶入了自己的懷抱。
兩個人好似連體嬰兒一樣的,相攜著走進咖啡廳。
撿了一處僻靜的雅座,喬洛伊直至落座的前一瞬間,人才被鄧家齊重新給了自由。
「喝點什麼?」
隨意的撿起原形大理石桌案上放著的咖啡單,鄧家齊問著喬洛伊她的喜好。
「意大利咖啡。」
直截了當的,直接說出自己的需要,倒是沒有多拐什麼彎的,喬洛伊的本意,對于咖啡就沒有很挑。
到這邊來,其實主要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歇歇腳,一如之前鄧家齊所說的那樣,其次的,就是感受一下這邊營造出來的,相對溫馨的環境。
女孩子麼,終究都是無法免俗的,喜歡浪漫,喜歡情調。
打著自己所坐著的位置往著咖啡廳內正中央的一角看過去。
喬洛伊的視線之中,呈現出來的,是一架白色的鋼琴,以及一個神色優雅端莊的女人。
那個女人顯然是琴師,她的態度顯得有些孤高。
一張臉冷冰冰的,沒有笑容。
可就是這樣子的她,倒是更能讓人有幾分遐想的空間。
「兩杯意大利咖啡,謝謝。」
對著走過來的女服務員說出自己的要求,鄧家齊雙手交疊的,將自己的胳膊整個放在大理石的小圓桌上。
這樣的方式觀察喬洛伊,還是一種挺愜意的選擇。
「喬喬,怎麼了,有什麼好看的麼?居然還入神了?」
叫著喬洛伊的人,鄧家齊在問這著話的過程中,轉身,順著喬洛伊的視線望出去。
那是一個在坐在鋼琴邊的女人,似乎是在休息的時間。
所謂的琴師,並沒有在當下履行她的工作。
想不出這樣的一幅畫面有什麼可看的,在男女之間不同的審美價值觀問題上,鄧家齊顯然無法看到,也就是看不到那女琴師漂亮的地方。
在鄧家齊看來,那個一襲白衣的女琴師,長得不過就是一張大眾臉,看過了,就會忘記。
完全沒有辦法印刻在人的心上,不過,在喬洛伊看來,一切顯然並不是那樣的。
「那個女人很漂亮,那個琴師,真的很有氣質。」
回答著鄧家齊的問題,總算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喬洛伊在完全不知道鄧家齊看法和心里的情況下,十分直白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呵呵,是麼?喬喬,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她不過就是個一般的長相,跟路人差不多的,好了,別再為了其他的人或者事情分心,好好的想想我們兩個人的事,好好的感受一下現在吧。」
總覺得喬洛伊這樣不在狀態的,對著雜七雜八的事情感興趣,而偏離了主題,似乎很有點浪費時間的。
鄧家齊忍不住要開口,對此給著喬洛伊提示。
只是不知道喬洛伊是否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不過,仔細的想來。
鄧家齊還真的覺得,其實他和喬洛伊之間,能夠說的,可以說的話題不是很多。
他們兩個人之間,熟悉到,她發生過的事情,他都知道。
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很多的,她又也都知道。
凡是那些不被喬洛伊所知道的事情,無非全部都是鄧家齊之前當兵那幾年發生過的事情。
可是那幾年的事情,因為太過傷痛,有過太多情感上面的掙扎,說過了一次的鄧家齊,真的就不願意再去說第二次。
並且相對應的,即便是在鄧家齊那不在的時間內,喬洛伊的一舉一動,鄧家齊也還是了若指掌的。
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于喬洛伊的關注,鄧家齊真的在喬洛伊的身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總是要找點什麼話題來說的,鄧家齊琢磨著,自己要著喬洛伊認真,那麼,他就有義務去讓喬洛伊同自己有著必要的話題可說。
還在大腦內琢磨著,還在思考著,但是,超乎鄧家齊預料的是,喬洛伊的人,已然先了他一步的,找到了他們兩個人可以聊下去的話題。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如果說可以選擇的話,其實鄧家齊還真真的,不太想要同喬洛伊聊現在她同自己所說的話。
因為開口間,喬洛伊同他說的,是自己家冤案的事情。
這算是鄧家齊的一個雷區,只是,如果可以的話,這一輩子,鄧家齊都不願意去說了。
很想要問著喬洛伊一句話,很想要,要著喬洛伊一句話。
鄧家齊發自內心的,想問喬洛伊,過去的事情,是否可以就過去了,不要再去想著,也不要再去記著。
很多東西,忘記了,不是很好麼?
只是對于這樣的想法,鄧家齊完全不敢去同喬洛伊說。
他說不了,完全說不了。
因著十分清楚的,鄧家齊知道,自己只要這麼一說,那麼,他和喬洛伊之間和平共處的模式,他們兩個人之間,那才開始的戀情,那一切的一切,就全部的結束掉了。
什麼都不會剩下,什麼都會變得沒有。
手指的骨節打在白色的大理石圓桌上,一下一下,帶了一點節拍味道。
遲疑了一下,鄧家齊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喬喬,你希望這件事情應該怎樣結束掉呢?」
順著喬洛伊的話,往下說著。
鄧家齊的態度,在這會顯得十分保守。
「家齊哥,我要的是還原事情真相,我需要讓我父母死的明明白白,至于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並不關心,那不在我關心的範圍內。」
看起來,就只是在表達著自己的一個想法。
坐在鄧家齊的對面,喬洛伊對于鄧家齊的提問,沒有做太多的考慮。
可以說是直接的,她便將著自己的想法和意思給說了出來。
「但是,如果死死的去追究一些真相,倘若那些真相會讓你感覺到痛苦呢?如果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其中有錯綜復雜的關系,並且,還涉及到你的親人,你在乎的所有人,那麼,你還是要去堅持,要去做計較,要去知道麼?」
進一步的試探著,對于喬洛伊反應上面的木訥。
鄧家齊說不出是喜是悲,總之,他的苦惱是沒有辦法散去了。
坐在喬洛伊的面前,就那樣的看著喬洛伊。
鄧家齊帶了幾分執著的,不斷不斷的要著喬洛伊的答案。
「家齊哥,你是知道些什麼嗎?不然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麼奇怪的話?之前你就答應我了,會幫我去查這件事情的真相的,那麼現在,你是不是其實已經知道了,已經掌握到了什麼消息?沒有關系的,如果你知道,你只要告訴我就可以了,對于你的問題,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我不在乎任何代價,我不怕發生什麼狀況,我要的就是一個明明白白。」
態度上不見任何松動,完全是喬洛伊式的執著。
看著鄧家齊的人,喬洛伊內里上,並沒有警醒到什麼重點化的問題。
「不,沒有什麼,我這邊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只是,我想這件事情,涉及的人員肯定不在少數。」
否認掉喬洛伊的問題,鄧家齊搖著頭的,並沒有給出喬洛伊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哦,反正我不管,家齊哥,你都答應了我的,那麼你一定要做到,知道麼?我在等你的消息,記得,也答應我,給我的父母一個說法,給我們喬家一個說法,我不能夠讓我的父親就那樣的背上一個莫須有的黑鍋,我十分確定外界的傳言是不屬實的,因為我自己的父親,我十分了解,我確定他沒有做過任何受賄的事情,我確定他為人正直廉潔,不帶半點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