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驕傲的女人需要教,教得服服帖帖,然後她才會乖乖地留在他的身邊,哪里都去不了……
但是,這已經不是一年前了,明天,就是他和寧天宇定下的三年之約期滿的時候了。
他不會再對她用鞭子了,也不會再傷害她了,以後,他就再也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容景行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應該試著讓她適應,這樣一個溫柔的,寵她愛她的容景行……
「景嵐,說,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望著她,用力地咬字,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地心平氣和。
但是,陸景嵐顯然並不願意承他的情。
她的嘴角慢慢地勾起,在那蒼白的臉頰上形成一個淡淡的笑容,一個滿是諷刺的淡淡的笑容……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這樣呢?
心緒里的憤怒終于在轉瞬之間,因為這個古怪的笑容全部轉變成了惶惑。
陸景嵐很不正常,對,就是很不正常……
可是,她究竟不正常在哪里呢?
容景行思索著,盯著那張蒼白如雪的臉。
然後,陸景嵐就緩緩地閉上了眼。
眼睫合上的速度是極其緩慢的,以至于讓他後來回想起來,仍然覺得他可以清晰地記得每一個細節。
她閉上了眼楮,臉色依然蒼白,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一絲……不掛……
「景嵐……」
他叫了她一聲,以極低的聲音。
可是,她依然緊緊地閉著眼楮,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景嵐……」
他繼續叫著她的名字,她卻再也沒有辦法回答他了……
手指是顫抖的,慢慢地移到她那雪白筆直的鼻子之下。
一片冰涼。
沒有任何的呼吸,也沒有任何的熱度……
他以為永遠不會離開他的陸景嵐,終于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他。
他已經無法記起當天的情形了,他是以怎麼樣的心情把她抱起來,又是以怎麼樣的心情把她送到了醫院。
已經沒有任何的呼吸了,也已經沒有任何的心跳了,送到醫院的時候,他懷里的,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尸體了。
邵延青說,她死于腎衰竭。
她刺傷了他一個腎,他也摘除了她一個腎。
他們都只剩下了一個腎髒,公平得很。
但是,他還活著,她卻死了。
腎衰竭……多麼可笑啊……
這三年,他放縱地傷害了她三年。
夜色無邊地貴賓室里,他讓她學會了什麼叫放縱與下賤。
這是對她的懲罰,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是他對她不听話的懲罰……
他怎麼就忘了呢?
以她這樣的身體,怎麼能夠挨得住這樣放肆的墮落呢?
三年,足以讓她原本就不夠健康的身體變成一個空殼。
他卻還覺得這樣的病態是異樣的美麗……
而壓垮陸景嵐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竟然是他……
想起猶在眼前那極致的歡愛,那縱情的感覺……
當時每一分的筷感,現在都變成了扎進他心髒的利刃……
任明遠已經被他送出國了,他一直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