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七）
黃畫師微怔，本以為只是兩個小姐無趣叫他來打發時間。卻沒想這小姑娘居然問出如此犀利的問題來，這讓他不由細看眼前人。
小姑娘很小，大概十來歲左右，面上覆著面紗看不清臉。但露出來的一雙眼楮卻是明亮異常！好似天邊圓月，靈動又深邃，坦然又機變。
這個小姑娘，不是尋常人！
他自認見識過萬般人，見識過千般景，更經歷過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尋常人，他一眼便能識個大概，可這個小姑娘，他卻看不透。
古怪的小姑娘。
「只是畫罷了！」
「只是畫罷了？」笑笑微眯著眼，「到是看不出來，黃畫師十分清高。可若是清高，緣何還要來這里？」
「糊口而已。」
言兒不解的看著笑笑，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生起氣來。
只是，听著黃畫師這樣敷衍的話，也實在讓人舒服不起來。的確，有能力的人總是有些脾性。尤其是面對她們兩個這種看起來就是閑得無聊的千金小姐。稍有風骨的人都不樂意侍候……
不過，不說做一行愛一行，你好歹得像吧……骨氣這種東西，你要麼就堅持到底，要麼就直接丟掉。最討厭這種明明已經丟掉了，又時不時撿回來掛在脖子顯擺的人。
「畫怎麼賣？」本想著這人將來會有翻成就，可如果成就之下是這樣的性格，她也依舊半點興趣都無。
有成就的人很多，她沒想著全都認識，或者收歸已用。難得的是人品……
「……」黃畫師差一點嗆出來，不過立刻又穩住，「一兩銀子一副。」
笑笑臉上顯得怒意，言兒卻是似笑非笑的掃了這人一眼，「好，我就賞你一兩。」隨手抽了副畫，伸手到笑笑面前，「美人，借兩銀子使使？」
笑笑睇了她一眼，直接取了一兩，與之前的畫一起遞給邊上的小二。讓小二遞給黃畫師……
黃畫師漲紅了臉，卻終于還是什麼都沒說。接了東西，踉蹌離去。言兒更加失望了，果然，骨氣這玩意，這人也只是用著時才拿出來。之前那一幕，只怕與骨氣也沒什麼關系，僅僅是一種姿態。
「你們皇城的女子，不會都喜歡這種調調吧？」言兒突的問道。
「……」笑笑佯怒的用手輕戳下她的額頭，「小小丫頭，問這些腌髒事做甚？」
言兒恍然，難怪笑笑之前突然來了怒氣，想來是曾有什麼類似的事情惹了她。
再一想，什麼樣的環境滋生出什麼樣的人物來。這人雖然她看不上，但這樣的人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另一種用法……而這個，不適合她出面，到是古池出面最好。
說起來，古池這會兒，應該也已經在這里了吧！
……
想到古池，她才發現，至從跟古池在山上那次告別，她也有快三個月沒見了。雖然她曾留言讓他到這里來……不過，她這個主子好像太不務正業了點。
「怎麼了？」笑笑看著言兒恍惚的模樣，不由有些擔心。還以為是她之前的話說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