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六）
「哈！」言兒假意駭笑，「那你豈不是早就被人生吞活剝？」
「可不是，當初……還真是差一點就生吞活剝了。」笑笑諷刺一笑，「對了，想吃什麼，我讓人送菜單過來。」
兩人避開這個話題，開始討論吃的問題。
對于夏國食物方面的豐沛，言兒早有認知。可到這里才知道，她所見識到的，還遠遠不及。
「不只夏國的食物，還有其他國家的……」笑笑矜持一笑︰「這里雖是皇城，但外來人很多，他們帶來了很多東西，包括各種飲食。」
于是言兒又羨慕了，還有點嫉妒。
于是，她化嫉妒羨慕為力量，一下子點了許多的菜。
還好，大概廚房知道這里就只有兩個人在用餐，所以，雖然種類很多，但份量極少。雖然吃了個十成十的飽，卻沒有浪費。
「你有個好廚子。」言兒夸贊著，也從桌前移開，趴到窗前，欣賞外面的風光。
站的高，望得遠。外面只是上午，還未到正午。
此時已是炎夏，中午的太陽可夠人受的。因此，待上行人不多，偶有那麼幾個，也是坐著馬車，來去極快。或者直接進了路邊的某個店里……
事實上，就像笑笑說的，這條街上聚集了皇城里所能找到的所有好吃的。哪怕是宮里御廚的手藝，只要你想，就沒有找不著的。
所以，來這里的都是來吃東西的。且不分貴賤……只不過貴人有貴人吃飯的地方，平民有平民吃飯的地方。兩者並存于同一條街，卻又被很好的分隔開來！
「咦，那個人……」言兒突的指向下面正慢騰騰走過的一個男子，看起來是個書生，身上背著一個籮筐，筐里放著很多畫軸，看起來氣色不太好，「那個人是干什麼的？」
「賣畫。」笑笑只望了一眼，立刻便有了答案。「這樣的人很多，你瞧……」笑笑指著附近的一些酒樓飯店，「這里半條街，來用餐的全都是大富大貴之人。愛附庸風雅之人不在少數……這些善畫善字，或有些文采卻懷才不遇的人，便喜歡到這里來踫運氣。那些人雖然未必真懂，但出手不會小氣……萬一真遇上慧眼識英才的，那便足以改變一生。」
笑笑雖然感嘆，卻依舊有些不以為然，「顯然，真正有才的人並不多。」
國家有開設武文考，如果真的有才，總有機會，哪里需要到這里……所以，她雖然不會瞧不起他們，但也沒多高看他們。
言兒不知道這里的彎彎道道，但是，她對下面的那個書生卻有了好奇心。
「能叫上來看看他的畫麼？」
笑笑有些意外，但並不拒絕。只是又拿了絲巾給她，兩人戴好之後，才讓小二下去叫人。
那人很快上來，果然是賣畫的。
此人擅畫山水，一簍子的畫全都是水墨風景畫。或壯觀山水，或細微花草，或秋楓紅林，或枯草黃葉，不一而足。
「黃畫師。」言兒將畫一副副看過去，最好才好奇問道︰「為何你所有畫中，全都無人？是畫中無人，又或是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