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五）
「至于鐵家，把季家的所有吐出來，剩下來的，讓那些人自己分！」
柯一點頭。
不過，柯傲腦子里突的閃過一個人，又將準備離開的柯一叫住，「唔，如果那個人的話，不防讓他們多吃點！」
柯一只一猶豫，立刻便明白了。「是。」
然後，眾人散開，各干各的去了。古辭在離開之前，慢了旁人一會兒，特意提醒道︰「這里是季家，那些人都是小言兒的長輩，大師兄還是收斂些，畢竟，名份未定！」
「名份未定」四字，被古辭說得無比婉轉起伏，以至于柯傲想無視了都不行。
于是，在古辭離開之後，柯傲停在當下，眼神幾度閃爍。最後還是歸于平靜，咻的一下，人便到了言兒的閨房。
據說當初就是言兒母親的房間，他大略看了一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到是在看到那張畫像時，微微停了一刻。但終究還是轉開，看各榻上。
言兒躺在那里，在他進來的瞬間便醒了。
有些不滿，沒有誰在睡覺的時候，喜歡被人打擾。但因為來者是他，所以，也沒太大的反應。甚至只是醒了那麼一下下，便繼續迷糊起來。因為不需要打起精神來應付，更不需要防備。
柯傲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拉了被子給她蓋好，順便手伸了進去，握了她的小手。便一動不動！如石雕一般！
一個人，一個氣場那般強大的人坐在邊上，還直直的盯著你，再安心也不可能毫無所覺。
于是，言兒便分出一眯眯的注意力出來，沙著嗓子，呢喃的開口︰「怎麼了？」
「你不高興？」
言兒眨了下眼，神思依舊只醒了一小半，「沒有啊！」
沒有嗎？柯傲眼底微黯。饒是她這麼說了，他卻依舊無法相信。只是，對上她那迷蒙的眼，眼底便又有了笑意。只怕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吧！？
「你從來沒提過季家。」這一次，如果不是十三公主突然遞了消息過來，她只怕依舊不會接觸季家。她的身份不是秘密，他們能輕易查到，她自己自然也能。可這麼久，她有這個能力，卻從來不曾提起過。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她以前從未對所謂親人有過期待。現在她出現在這里，雖然一切看上去還算正常。但是，從她進季家的大門，她的臉上，就不曾出現過笑容。哪怕對著他們幾人，也不見笑意！
言兒幾乎又睡著，對于這樣的話題，她的興趣不大。也不那麼想提，怎麼說呢？她並不是真正的杜謹言，她原來以為，當杜仲安死了，他們一家三口團圓了，對她的羈絆也就可以忽視了。
可現在，一不小心還是牽扯上了季家，還因為她的緣故，給季家惹來麻煩！
唔，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滅掉那個什麼鐵捕快。可惜了，她不是濫殺無辜的惡人！
「他們，很陌生！」言兒用那迷糊的腦子想了好一會兒，才給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很陌生。」
說著，覺得這樣的動作十分不適，尤其是手，柯傲握著，使得她的手腕一直詭異的彎著。時間一長，十分不舒服。
于是，她掙開手，往榻里面移了移，拍了拍身邊，「上來，躺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