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夫還在屋中診脈,暫不知結果。」
若是能診出個所以然來,御瑯穹至此必高看她一眼,興許會感恩戴德的諾她予取予求,什麼身份地位都不在話下,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是做夢了。
夏瑤縮回馬車中,索性將門一關,朗聲道︰「既已有名醫相助,同行見面分外眼紅,閣下另請的高明,小女子便不去見識了,就此別過。還望閣下好人做到底,送我二人回豐寧城中,車錢我付。」
御瑯穹眉心一緊,本已覺順遂的事無風又起浪,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冷聲吩咐道︰「清人。」
「……公子,屬下請來也是豐寧城赫赫有名的神醫,未必……」高傲女子懇切說著,忽抬頭對上御瑯穹陰沉的臉,心中不禁一突,再三權衡之下,訕訕改口道︰「屬下遵命。」
夏瑤再次推開車門的時候,院子中已經清淨了不少,隨從應是送那些所謂的名醫離開了,余下的人見禮之後各司其職,唯留下那個高傲的女子……她看見了,縱然掩藏得深,那眸底一抹深深的厭惡與排斥,她還是看見了。
返身將車里的青虞打橫抱出,衣衫倒算是整齊,披散的長發稍有凌亂,蒼白臉上透著灼熱紅暈,虛弱的模樣讓人不忍起幾分憐意。而那稍顯紅腫的嘴唇,唇角上的細痕卻引人無限遐想,再加上方才馬車中的翻騰,那一番黃瓜菊花綠帽子的對話,自然是有人听見了。
他還病著,且病得不輕,繼而投射在夏瑤身上的目光明顯兩個字形容,禽獸!
「備間房。」夏瑤瞬間學會了御瑯穹的惜字如金,或許……這高傲的女子就喜歡這樣的調調?
不期然換回了個白眼,女子轉身帶著她,進了小院一間側屋,顯然,這里並非他們久居之所,並沒有準備什麼客房。而一間簡單干淨的小屋,仍從細微處看出,正是面前這個女子的房間。
能在主子身邊獨居一屋,必有奸情!
「換被褥。」夏瑤挑眉說道,把自己的男人放在別的女人床榻上,這事做起來不會很舒坦的。
「我僅在此處休息,床榻從未動過。」女子咬牙道。
「呵……」夏瑤輕笑,將青虞慢慢放下,溫柔撩去他唇角掛著的發絲,嘲諷的話卻是對著那女子,「我還以為是巾幗紅顏,卻不想,也只是個榻上玩物罷了。」
「你……」女子氣急頓聲,臉噌的血紅,英氣眸中迸現殺意。
「出去。」夏瑤痛快夠了,直接開口趕人。
女子深深斂了斂氣,冷聲開口道︰「我家公子還在等候。」
夏瑤見人不走,繼續找茬,撇過眼眸一字一頓道︰「你、家、的?」
女子幾乎要將牙咬碎,一張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一跺腳,轉身離去。
「呵,鮮少見你如此刻薄。」青虞笑著開口,也並非那麼柔弱,直起身,靠在她肩上。
「那是你見得太少。」夏瑤有心讓他躺著,雙手一扶,利落放倒。踢了鞋一側身躺下,將他往里推了推,似乎便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