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展開信,果不其然,是花流痕那一手騙得無數人心之蕩漾的瀟灑墨跡,不過,洋洋灑灑一大篇,寫的卻是件極其糟心的事。
小小師妹見字如面,我與青虞相見恨晚,已是情投意合,他日不再煩勞師妹惦念。若是師妹大事已了,擇日再補喜酒一杯謝媒。
落款是你風流瀟灑的師兄,花流痕。
「這個混蛋!」夏瑤咬牙道,她就知道花流痕從來不安什麼好心,若不是她此刻無法分身前往,她肯定得扒了那個下作東西的皮!
「呵……何須惱怒呢?花流痕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不過,這次倒是分外像真的。」
是啊,花流痕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曾經,只要是與她有過幾面之緣的男子,或是她在青樓中能聊上幾句的男子,終有一天都會落入花流痕的魔掌。
他這次是像真的?可是,她對青虞,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真的啊。
夏瑤將信揉碎,仿佛想找個倚靠一般,攬著身旁男子的腰,躺在他懷中。她對青虞是有幾分真,而她其實不願相信,青虞會被花流痕的花言巧語騙了,但是,花流痕勾引人的手段她也見過,她有點……心里涼涼的。
「來來來,喝酒,無非是一個男人麼,听聞那個男人只不過也是個小倌。你若是看不中身邊這兩個,改日姐姐要是看見了好的,替你留下便是。」
夏瑤搖了搖頭,有些興趣缺缺,倒也端起酒盅一飲而盡,辛辣的酒完全比不上鳳絕釀的七情,她突然很想念青虞,雖然身邊兩個男子的姿色並不輸青虞太多,可是,感覺是不同的。
起身索性坐在男子腿上,突然又想起御瑯穹的身體,瞬間用力搖了搖頭,那一晚,在她眼中,御瑯穹和這個男子沒有什麼區別!
水馨媚見夏瑤有些不高興,打圓場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與花流痕同門出師,他竟比你風流了太多,超乎世俗中人想象。」
「呵,興許真是怪我。」夏瑤笑了一聲,水馨媚備的酒酒勁極強,幾杯下去,心也松了。夾起一筷子菜,卻是送到身邊男子口中,又道︰「或許是兒時我把他給禍害了,當年習武之初,他還是挺單純的。師父說要背內功心法,我偷偷用一本閨房秘籍給他換了。結果他還真背了,當著師父的面瑯瑯上口,之後被罰面壁思過半個月。那許是他啟蒙的東西,影響深遠……」
「呵……」身邊的男子突然一聲輕笑,繼而惶惶不安看著她,動了動嘴,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夏瑤伸手攬上男子的脖頸,趴在他胸膛上問道︰「覺得有趣?」
男子垂斂了眼眸,低聲道︰「姑娘眼中大千世界,隨意一隅已讓人覺得精彩羨慕。」
「覺得有趣不妨就笑,一生悠長,該笑不笑豈不太委屈了自己?」夏瑤寬宏說著,趴在男子肩頭慢慢喝酒。或許,青虞真的是不同的,他會客氣,也會陪她玩鬧,會說出至死追隨的諾言,卻從來沒有阿諛奉承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