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力道讓她在山洞內打了幾個滾,砰的一聲撞在洞底,心里,卻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喜悅與解月兌。
眼眶中的淚頓時奔涌而出,翻身跪地,對著洞內兩個人影用力的磕頭,似乎要彌補多年來的連累,也似乎……發泄著解月兌後濃濃的苦澀。
山洞中回蕩著沉悶的撞擊聲,似乎要撞破額頭,撞碎顱骨。
「女兒不孝,讓二老受苦了!!」
…………
「啟稟陛下,吳國公主送嫁隊伍傳來消息,公主在城外三十里扎營地遇刺,情形尚有危急。若有可能,還請陛下能帶兵親迎,公主……一直喊著陛下的名字。」
「陛下沒空。」御瑯陌淡然先行開口,越俎代庖回復了前來送信的使節。
而御瑯穹卻難能淡然,手撐著御案站起身,緊緊盯著使節,急切問道︰「傷勢如何?」
「回陛下,傷勢甚為凶險,隨行的御醫尚在拼力醫治,還請陛下……」
「陛下政務繁忙,且此刻邊境告急,不宜離開都城。」御瑯陌又一次插嘴,施施然翻過手中青紫帶著暗色花紋的折子,連頭也沒抬,「公主送嫁,又逢戰火之時,此番必是不太平。既然一意要送嫁,就須有為北齊肝腦涂地的準備。」
使節頗為不悅看了眼一旁的御瑯陌,又將希翼的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御瑯穹。
御瑯穹用力壓了壓心中的焦灼,狠了狠心道︰「大婚前出城相迎于理不合,失了兩國顏面事小,令公主無端蒙羞確是甚為不妥。朕派御醫與使節一同回返,宮中名貴藥品均一並帶去,待入城之後,朕再去探望。」
「謝陛下。」使節縱然不悅,也不能與一國皇帝討價還價,只得見好就收,恭敬退出御書房。
御書房一時間悄靜無聲,只剩下御瑯陌偶爾翻動手中的折子,似乎除了在這處理手頭的事,並不想多說什麼。
「你連日來堅持要在御書房與我一同處理事務,等的便是這個?」
御瑯陌抬了抬眼,溫潤的一笑,「皇兄此言听著頗像責怪,曾幾何時,皇兄恨不得將陌當成玉佩拴在腰間。」
御瑯穹繞過御案,走到御瑯陌身邊坐下,一記噩耗,他縱然心中忐忑那究竟是不是夏瑤,卻也無心再處理政務了,「你為何如此肯定吳國公主真的不是夏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兄是關心則亂,一丁點的波折也會難以堅持心念。但是陌分得清,也狠得下心。」話雖這麼說,但是御瑯陌手中的折子已經許久沒有再翻頁,且再細看,還隱隱有些顫抖。
「御雲蕊曾說過,她不會讓吳國公主安然進城,我以為……」
「若是她出手,如今得到的便是吳國公主香消玉殞,而非重傷了。」御瑯陌似乎也是找到了勸說自己的理由,笑得更加坦然舒心。
「好,就暫且說吳國公主不是夏瑤,那夏瑤現在又該在何處?」
御瑯陌臉上的笑容一僵,慢慢垂下眼眸,「不瞞皇兄,陌能堅持猜測吳國公主不是夏瑤,此乃是早已定論的事,只需驗證卻無需揣摩。但是如果夏瑤不是公主,她如今……或許皇兄該關心那刺客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