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握在手中,已經一次次暖熱,可君少雅從未想起來喝一口。
過了許久,襲風終于忍不住道︰「公主,喝口水歇一歇,如此操勞,于傷勢無益。」
君少雅疲憊眨了眨眼,臥床養傷是其次,其實真正延誤了隊伍速度的偏偏是她手中那本冊子。
極厚的一本,蠅頭小楷看得她眼楮發酸泛痛,她本就受傷的身體更加精力不濟,可是,她必須要在隊伍入城之前全部看完,或者說,如果看不完,絕不能入城!
嘩啦翻過一頁,竟然還是在講述御瑯穹身邊那個名叫阮七的女侍衛,如何巾幗不讓須眉,如何對御瑯穹忠心耿耿,又是如何與他親密無間,當看到御瑯穹竟然果著上身任她療傷的時候,縱然只是療傷,也讓她不禁有些眼楮發紅。
這麼多的過往,完全沒有她,寫的是她心心念念愛了十年的人,可是故事中,沒有一絲與她相關。
她看著里面的御瑯穹一舉手一投足,在腦海中描繪著他俊朗的面容威武的動作,一顆心砰砰直跳。只要將這本冊子看完記熟,她就能見到御瑯穹了,她也能踫觸他,听他說話,甚至在她們的大婚夜,她會……
「什麼?!!!」君少雅突然驚叫一聲,挺直了身子又摔回床榻上,難以置信看著再翻過一頁的小冊子,洋洋灑灑一片艷紅的小字中,有一行黑字,猙獰如惡鬼的面孔。
「襲風,為什麼會如此?!」君少雅大喊出口,捧著冊子的手不住顫抖,恨不得將冊子扔向襲風,卻捂住了月復部,痛得滿頭大汗。
啪嗒一聲,冊子掉落床榻,襲風這才看清楚那行黑字究竟寫的是什麼,登時臉色慘白,額頭的汗瞬間淌下。
夏瑤從未告訴他這件事,她說御瑯穹忙于政務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她,他便以為她們僅僅是見幾次面,僅僅是……卻沒想到,御瑯穹竟然……真的踫了夏瑤?
可那也無可厚非,畢竟在御瑯穹眼中,已經是早就定下的皇後,踫了也是無妨。更何況,他是一國帝王,別說先行踫了未嫁入的公主,哪怕是再踫其她什麼女子,旁人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而如今當務之急,不是追究御瑯穹為什麼踫了夏瑤,這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最緊要的事,就是解決眼前。
夏瑤已經並非處子,但是君少雅還是。
「那該死的賤女人!!!」君少雅恨恨唾罵一聲,卻也在這時慌了神,問道︰「襲風,這樣該怎麼辦?」
襲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了許久,低頭道︰「夏瑤已經不是處子,公主……也不能是。」
「但是這不公平!」君少雅臉上登時淌下兩條清淚,「這不公平!我身為公主,本在招駙馬之前便能有面首,可是……我為他守了十年的清白,你如今跟我說,我面對他卻不能是處子?!」
「公主,事已如此,不是襲風說公主不能是,而是……公主若還是處子,御瑯穹只要踫了公主,便根本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