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雅破涕為笑,哽咽著答道︰「終有天也給他找個鐘情實意的女子,他也會忽略了我們。」
「那倒是。」御瑯穹點了點頭,找出一方帕子替她擦著眼淚,「別再哭了,重傷最忌哭,哭多了傷身。」
君少雅點了點頭,咬牙咽下所有的淚水,極盡可能綻開一個笑容,又似乎重傷未愈,眩暈了一下,躺在靠墊上,「你……該笑我了。」
「莫非要我見了你也抱頭痛哭?屆時你恐怕得笑得丟了半條命去。」
君少雅一笑,方才初見的忐忑漸漸散去,心中的狂喜漸漸浮上,他沒有識破她,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分別。他對她那麼好,比她想象的還要寵溺。
「可是……我武功廢了。」
「廢了便廢了,養好身子便是。你日後是我北齊的皇後,有我護著,沒有武功也無妨。」
君少雅用力點了點頭,扭捏了半晌,偷偷用眼角看著御瑯穹,努力了半天,小聲嘟囔道︰「你……能不能抱抱我?」
御瑯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將她背後的靠墊抽去,換了個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將她攬入懷中。
就像御瑯陌告訴他的,完完全全還是那個人,只是比曾經更加乖巧了些。可這些倒是都說得通,她如今重傷,又失去了內力。曾經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現在只能依靠于他,乖巧一些又有什麼不對?
或許他和御瑯陌都錯了,眼前這個,是君少雅,也是夏瑤?
「瑯穹,何時大婚?」
「十日後,恐怕屆時你傷勢未好,不過,我盡量安排下去,讓你少些操勞。」
他們似乎沒有話說,曾經都是夏瑤伶牙俐齒挑起兩人之間的話題,可她如今傷著,規規矩矩的話語讓御瑯穹很難想起要說什麼。
而他早已經習慣不去窺探她背後的秘密,或許她現在能解答他任何的問題,可他早已經失去了興趣。
「我現在該稱呼你夏瑤還是君少雅?」
「君少雅,你也可以叫我雅兒,父皇也這麼叫。」
雅兒,有一個陌生的名字闖入他的世界,他卻總覺得,還是夏瑤順口些。
御瑯穹覺得自己心里的感覺十足怪異,明明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證明懷里的人不是夏瑤,卻似乎又是先入為主處處生了隔閡,他們之間仿佛不那麼親密,又仿佛……從未親密過。
「我十年前隨父皇去過吳國,應該是見過你的。對了,吳國後宮後花園的角落有片池塘,貌似挺深的,現在還有麼?」御瑯穹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這算不算敘舊?
「應該還在,不過,我自小就怕水,從未去看過那個池塘。」君少雅認認真真答道。
是啊,夏瑤怕水,御瑯穹是知道的,而君少雅又豈能不知道夏瑤那似乎與生俱來也改不了的毛病?
「我一直想問你,為何會怕水?」御瑯穹笑著問道,又仿佛知道答案一般。
「不記得了,好像生下來就怕。」君少雅小心翼翼回答,夏瑤寫給她的東西,她自然不會背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