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果啊,娘昨天踫巧看到,鳳絕從你房中出來,偷偷抹了抹眼角。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狗嘴里吐出來的話,引人家傷心了?」柳非煙仍舊進行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努力。
昨天?夏瑤翻著白眼,用力想了想,「沒有啊,昨天他說話是少,問我在想誰,我說是在想山腳下那家燒雞店的掌櫃,他前幾日病了,跑去買了好幾次也沒買到。」
柳非煙登時一記爆栗敲上她的頭,「你怎的這般不識好人心?」
「我實話實說,還錯了嘛?」夏瑤揉著頭,一臉郁悶,突然又撅起嘴,嘟囔道︰「娘,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你們……真的就想這麼快把我嫁出去?」
柳非煙默默低下頭,似乎又想用哀兵之計,幽幽道︰「還不是看著你如今過得安好,想讓你更幸福些?我和你爹恐怕也沒什麼心願了,抱個外孫……」
「娘,你是不是忘了我究竟多大?生孩子?可能麼?」夏瑤挑眉提醒道︰「就連鳳絕,也從來沒考慮過為我把喜脈……」
柳非煙的眼瞬間瞪大,「你……你跟誰破了身?」
「這你別管,我只是想說,與其想讓我給你們生個外孫出來,不如你和爹去努力更靠譜些。」夏瑤無比真誠道。
柳非煙的臉噌的漲紅,畢竟是在自己女兒面前說起這種事,扭扭捏捏了半天,聲音如蚊子叫,「你爹……他把你拽進山洞的時候,傷了手臂。」
「別蒙我,我還小也什麼事都明白了,努力生孩子的事跟手臂無關。」
夏瑤盡量的插諢打科,盡量去避免一直以來逃避的問題,她曾經有個弟弟,卻是被她害死的。
但是,逃避的話,她就根本沒有道歉的機會。
「娘,當年……」
「娘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的是什麼,但是……民如草芥,在皇家眼里又算得什麼呢?羽兒那孩子……不提了吧,娘不怪你,畢竟,你也不是有意要連累我們。其實,自從有了你,娘和你爹……」
話似乎剛進狀態,門卻被敲響了,嚇得柳非煙趕忙看了看門窗,又暗暗拍了拍胸口,有些話,她是死也不能說的。
鳳絕優雅推門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若不是定時讓夏瑤喝藥,他也不會在如此不合時宜的時候敲門打擾。
「鳳絕,我沒病。」夏瑤已經不知道抗爭了多少次,她身上沒傷沒病,可鳳絕偏偏每次都趕在柳非煙在的時候送藥來,兩方壓力逼著她喝。
「並非是醫病的藥,一些清淡的補藥罷了,多喝有益。」鳳絕笑吟吟強硬將藥塞到她手上。
柳非煙趕忙插嘴道︰「是啊,你看人家鳳絕多細心,你這副身子,哪里能不需要補藥?」
「我哪里需要?」夏瑤斜著眉問道。
「多補補,興許哪天就能給我生個外孫……」
「喝藥就能生了?男人呢?」
「鳳絕哪里不好了?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好……?」
「咳!」鳳絕用力咳了一聲,提醒著他的存在,看向柳非煙,開口道︰「伯母,您近兩日臉色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