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一點你錯了,我是真欠他們的。或許唯一的開月兌之詞就是當年我還小,自以為是能夠逃月兌君少雅她們的魔掌,自以為有了絕世武功便能天不怕地不怕,我去救過他們,單槍匹馬。呵……結果,觸動了機關害他們差點兒喪命。
後來我還認識了武林盟主,武林盟主與我稱兄道弟,將我如親妹妹一般對待,我以為便是尋到了靠山,以為武林盟主大得過一國公主。
可是,我又錯了,甚至還收到了懲罰。羽兒的手指,手臂,腳……君少雅是逐一讓襲風送給我的。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不管我日後認識多少人,身後有多麼強大的力量,我都不足以與她們卑鄙的手段相抗衡。我跪在襲風面前苦苦哀求,在君少雅面前甚至磕碎了頭,仍舊沒能打消她們要給予我警示的念頭。
羽兒是爹娘唯一的兒子,死的時候才四歲,是生生被我害死的。爹娘被困在君少雅手中,這或許也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沒有再生下孩子的原因,生下了……無非又是一個等待被分割的生命。
我讓他們失去了兒子,毀了他們該有的天倫之樂……」
「他們並不怪你。」鳳絕突然打斷道。
夏瑤苦笑著搖了搖頭,「鳳絕啊,不怪罪,是因為過去的事無法轉圜,但並不意味著我沒有做錯,更不意味著我不需要償還。」
鳳絕听完這些,卻突然笑了,狹長的眸子打量著她,「我一直以為,你近些日子的消沉,是因為御瑯穹。」
「跟他沒有關系。」夏瑤斬釘截鐵否定,在躺椅上轉過身去,無論如何,結束了她們之間的談話。
鳳絕嘆息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試圖說起什麼,而是端了藥碗出門,或許他知道,一句話便能如一顆石子,完完全全砸碎一個人粉飾的平靜。
夏瑤在躺椅上緩緩蜷起身,用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她不願相信,不願承認,她想御瑯穹。因為她知道,不管怎麼想,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一局終了,她看似是勝利了,爹娘被救出,她自此便是自由了,可是,她總覺得生命中缺失了一大塊東西。
她懷念御瑯穹的懷抱,懷念他遮天蔽日般的守護,懷念在他身邊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為所欲為的感覺,懷念他的溫暖……但是這一切,僅僅只剩下懷念。
如果只剩下懷念,她未來的人生,又還剩下些什麼?
…………
大婚在即,據說君少雅已經開始嘗試著下床走動,傷勢並不算重,甚至傷口並不算太深,卻偏偏只是廢了武功。
而此一點,御瑯陌早有論斷,他贏了,他不想說的,御瑯穹便不能問。
御瑯穹太過于忍讓御瑯陌,只要他肩頭尚能扛的起來,只要他還能支持得住,他就不逼御瑯陌,甚至不逼任何人。
但是,至親之人的隱瞞乃是善意,而現實卻充滿了殘忍。
朝中不贊成大婚的佔多數,並非一己狹隘心思,只是將夜的大軍幾乎整日整夜的征戰在北齊的國土上,城池淪陷,軍隊舉步維艱,甚至有節節敗退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