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跟在後方一邊犒勞著勞苦功高的肖景峰,替他捏著手臂,一邊偷偷問道︰「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你說,咱家隻果到底禍害了多少男人?」
「一個個都不簡單,隻果卻都不要,我也極難想象,隻果挑中的那個,該是什麼樣。」肖景峰一臉無奈道。
柳非煙不禁又回頭望了望,癟了癟嘴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看,幾個男人似乎也不打架。若不是鳳絕猜測到會有事,帶著我們在宮門外守了幾日,下一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或許……隻果要是有福氣……他們如果都不介意的話……?」
「隻果介意。」
「我也介意!」
…………
「天啊地啊,誰來救救我啊,現在就算是君少雅從天而降,只要能救我,我都不介意!!!」
夏瑤仍舊在拼了命的漫無目的逃跑,她已經跑了一天一夜,已經從輕功飛奔改為了兩條腿奔命。
她身後,是仍舊不知疲倦的骨架子兵,還有前赴後繼的狼群,混在骨架子中不住的啃咬。
她是獵人的孩子,狼是極其有義氣的物種,興許是她長久以來與狼相處過,與千絕谷的狼整日整夜幾乎是同吃同睡,哪怕是野外素不相識的狼,也對她極為寬厚。
一波一波的狼群被集合過來,追著她身後的骨架子拖拽啃咬,一批累了,又會有另外一批加入到隊伍中,以至于她像是首領,帶著一隊骨架子與狼混雜的大部隊,掃蕩過原野,繞過一個又一個山頭。
已經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只知道太陽升起來又落下,如今又一次高高掛在半空,但是,她仍舊得拼命奔跑。
內力被掏空了,體力也明顯開始透支,眼前漸漸眩暈,她若是敢跌倒,恐怕瞬間就會被骨架子掩埋。
狼群的戰斗力縱然極其彪悍,三五成群直接能將一副骨架子撲倒拆開,但是,骨架子不會怕疼不怕重傷,拆開來不一會兒又自行拼裝好了繼續追。
狼也是血肉之軀,它們只能極盡所能,只能拖骨架子的後腿,但是,卻無法完全消滅。
她真的要死在這了麼?在這片荒山野嶺之中?或許鳳絕一語成鑒,她真是來送死的,卻死得這般難看!
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已經不受她的控制,僅僅是下意識交替邁動,極盡最後一絲力量,支撐著她漫無目的的奔走。
眼前好像開始出現幻覺,樹林變得扭曲起來,枯黃雜草似乎氤氳成片,大限將至,她……看到了菩薩。
一身素白的衣裙,卻極盡威儀端莊,片塵不染昂首挺立,似有俾睨天下之勢,只是那面容,仿佛不甚悲憫。
「救命啊!!」夏瑤顧不了那麼多了,菩薩也好,高人也罷,對方總不能是富家小姐出門踏青吧?
但是,對方真的不是菩薩,瞟了她這方一眼,轉身就要避開。
夏瑤眼見著希望落空,突然腳下一軟,身後刀劍呼嘯,紛紛向她招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