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認識的是你。」御瑯穹似乎嫌她自尋煩惱,用力揉了揉她散亂的長發,又慢慢理順,「你不知道,自從見了君少雅第一眼,我和陌就知道她不是你,那時……最擔心的反而是你究竟還有沒有活在這個世上。陌差點兒急得舊疾復發,我恨不得不顧一切先找到你,有時候想起來真想掐死你,這世間怎會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女子?」
夏瑤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嗯,果然還是你更禽獸一點。」
御瑯穹氣得直敲她的頭,「你真敢說我禽獸?我醒來身上的痛,究竟怎麼來的,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怎麼知道?」夏瑤努力翻著白眼,「也興許是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揉的,自己捅……」
「我沒說我哪里痛。」御瑯穹的眼眸微微眯起,泛著絲絲寒光。
夏瑤的臉色陡然呈迷茫狀,「所以我不知道麼。」
御瑯穹挫敗嘆息了一聲,重新將夏瑤摟在懷中,將她的頭壓向自己的脖頸,似乎這樣,兩人才足夠親密,「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從你口中听見一句真話?一句能讓我舒心的真話?」
「我愛你。」
御瑯穹的身體突然一顫,他最想听的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就這樣輕而易舉听到了?他一直覺得夏瑤遮遮掩掩若即若離,能將她留在身邊已是不易,他以為,嘴硬如她,可能他永遠也听不到這樣的話。
她說她愛他,那麼坦然,那麼自然,仿佛這句話已經在她心中醞釀了許久,無需忐忑,無需羞澀,那樣的理所應當。
御瑯穹輕輕低頭,貼著夏瑤稍有些燙紅的臉頰,其實她也會害羞,畢竟是個女子,縱然懂了些不該懂的東西,她仍舊保持自己特有的青澀。
唇輕輕觸上她的耳垂,甚至有些笑自己,一國帝王,竟因為一個女子的三個字,感動珍惜成這般。
「等等,還有一句。」夏瑤的頭輕輕一縮,抬起來望著他,正色道︰「北齊軍令,軍中不得荒|婬。」
「……」
…………
御瑯穹又重新恢復了原樣,除了跟將夜一場惡戰,身體還有幾分未好利落,最起碼,眸色如常,性情也不再暴戾陰冷。
他和夏瑤,乃至于之後得知詳情的鳳絕,都覺得,此時和詭異的戰鬼一族月兌不了干系,雖然沒有證據,但有時候,很多猜測不需要證據。
戰局一度僵持,將夜大軍似乎如凝固了一般。據探子來報,除了那兩萬活人還正常埋鍋造飯,正常巡視周遭,那數以幾十百萬計的亡魂大軍,竟然就在營地周邊兜圈子行事。而和活人不同的是,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給它們下過命令,亡魂大軍均按照定下的路線一遍一遍行走,以至于在將夜大軍的扎營地外,竟踩出了一圈一圈深深的溝壑。
將夜傷了,他是活人需要養傷,但是,曾經在他剛剛受傷之時,仍舊驅策亡魂大軍再次攻伐,可之後卻突然如陷入沉睡,再也沒下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