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嘗試著猜測,御瑯陌的性情應該像齊昀,寬和溫善,一心為著旁人著想,不為自己謀半點私心,當然,另一面中,也有著御雲蕊的狠毒。
而說起來,御瑯穹竟也有些像御永彥,他們有著同樣的固執決絕,有著同樣的死也不肯妥協……
「他……是這麼恨我麼?寧可死,也不願再見我一面?」御雲蕊落寞問著,一時間,高貴不可一世的女子,仿佛被抽去了傲然的靈魂,只剩下卑微,乞求著曾經從未得到的愛情。
「他可能不恨,只是無奈。他提起過你,他說,你會是個好皇後,也會是個好母親。」夏瑤實話實說,又道︰「亂改死人的話會遭天譴,更何況他是我最敬愛的人,我就算想保命也不能侮辱他。」
御雲蕊似乎是支持不住,踉蹌著坐在地上,一身月白染上了飛灰,如墜入泥沼的天鵝,顯得極其狼狽。
而那聲音沙啞得仿佛頓時衰老,「他……就沒想過看看自己唯一的兒子?」
「應該沒有,不過,在得知我要做的那些事之後,他說,御瑯穹是個好皇帝,讓我別做得太過。」
夏瑤句句都是實話,可將當年的事串聯在一起,卻突然發現,御雲蕊和御永彥都是個悲劇。
御雲蕊一生強勢索求,卻抓不住所愛的人,而愛她的人她反倒不珍惜。她不知道齊昀在御雲蕊的生命中到底算什麼,可御雲蕊還是一手毀了本該有的幸福,連兩個兒子也不要了。
而御永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師父竟然有那麼狠心絕情。他寧可死,也不願再去面對御雲蕊,哪怕時隔多年,也不給御雲蕊一線希望,而就算是死了,他的遺言也是化成灰,讓御雲蕊連尋尸的墳頭都沒有。
他到底恨不恨御雲蕊,現在也只有鬼才知道了。
師父啊師父,你若是在天有靈,看在徒兒冒死將遺言帶到的份上,保佑徒兒活著離開好不好?
「你走吧。」
夏瑤一陣驚愕,莫非真是師父顯靈了?鬼上身放她離開?
「記住你曾經承諾的話,不過,你也給我記住,你沒有威脅我的資格,我不會讓你嫁給御瑯穹。」
「隨你。」夏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說句公道話,這等冥頑不靈的女子活該悲慘一生。她也不指望能得到御雲蕊的祝福,御瑯穹忤逆她又不是頭一遭。
不過,既然已經松口,不立即就走的人腦袋絕對有問題。
夏瑤二話不說閃身輕功一躍,又想起那些丐幫的人,數量之多恐怕要以萬計,不能跟北齊的兵將一起扎營,也不能跟那些江湖人一起。
說是人不分貴賤,但是歧視總是有的,也不知道御瑯穹有沒有妥善安排,畢竟他缺乏江湖上的經驗。
然,人都說好事無雙,壞事扎堆……
就在夏瑤借力在枝頭趕往軍營的途中,卻意外見到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花前月下,一對狗男女!
月是天上殘月,被狗咬了一口的那種。花是路邊初春野花,會散發幽幽惡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