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人。」傅青虞淡淡道。
「嗯。」夏瑤點了點頭,「他要骨子里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我早就下手把他閹了。」
「當日我染了風寒,身邊又無人照應,若不是他悉心照料,恐怕我就算留得命,也得燒成個傻子。」
「嗯,所以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的身子他都看光了?」
傅青虞蒼白的臉陡然漲紅,橫眉立目道︰「我和他同為男子,縱是看了……」
「他喜歡男人。」夏瑤極其淡然一聳肩,慢慢剝花生。
傅青虞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似乎思索了半晌,只那麼泄了口氣道︰「我跟他沒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你欲蓋彌彰做什麼?」
「是你在含沙射影!」
「我覺得是你在惱羞成怒。」
「你給我滾出去!不往我身上潑髒水就不痛快麼?!」傅青虞終于怒了,虛軟抬起手,尋了半天,也只能抓起一個花生殼向夏瑤扔過去。
夏瑤閃身一躲,總覺得傅青虞這樣比提著長槍一臉冰冷要可愛多了,不過,臉色還是古怪了一下,道︰「其實,我有那‘髒水’的消息了。那‘髒水’……不知道去吳國干什麼又惹了誰,總之弄了一身的傷,被人丟在路邊差點兒被閑散的乞丐給撿了便宜。好在當年我和丐幫有些交情,他們有些人也認得花流痕,這才算保住了命。也算保住了操守吧,雖然我一直認為花流痕沒有那種東西。」
傅青虞的臉頓時慘白如紙,嘴唇一時間血色褪盡,「那他現在……?」
「不知道,傷養得差不多就又消失了。之前很多年,花流痕從未如此,我在外行走,他一直或近或遠跟著我搗亂,他如今不跟著反而玩消失,就讓我很不習慣了。所以,我才想問問你,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夏瑤說著,掃了掃身上的花生殼碎屑,靜等傅青虞的回答。
過了半晌,傅青虞牙縫中才恨恨擠出幾個字,「這個白痴!」
「好了,我都明白了。」夏瑤說完,利落起身便向外走,「青虞啊,花流痕一生隨性不入世俗,他也是我在這世上除了爹娘以外最親的人。他雖然做了許多人神共憤的事,但也不至于一死以謝天下。我不介意你有意無意利用他,但是,給他留條活路,算我求你的。」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曾經遇見過許多風塵中人,之後都被花流痕染指,而傅青虞是她所遇見過最特別的風塵中人,其實對花流痕來說,也是特別的。
似乎並不算得意外,她也不算很介意所謂男男之好,她只是知道,花流痕其實很傻,一直都很傻。
「呀!!隻果~~!!!」
壓隻果?哪個混蛋這麼有種?敢壓她?
夏瑤循聲望去,這麼些日子以來,報著她各色名號前來的人已經層出不窮,現在誰出現她都不會太驚訝了。
然,一抹香風撲面而來,夏瑤趕忙伸手推開欲向她壓來的波濤洶涌,觸感極好,也讓她觸之心嘆,一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