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字還來不及發出,身體便緩緩的滑了下去,——她是誰?
傾月緩緩的走向岸邊,嘴角揚起一絲鬼魅的笑,對著漸漸沉下的兩具尸體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這皇宮里,死幾個人不算什麼!」
她的身影不疾不徐轉過花牆之角,卻沒有發現花牆後,一直有人靜靜的注視著她。
看盡她神色中傲氣與狠辣。
那一角花牆牽了一叢常青藤蔓,風過了藤蔓只有葉片搖動的聲音,絲毫感應不到人的存在,只在深翠葉片之間,隱約露出微微斜飛的眉,如剔羽,透著遠山般的黛青色。
良久之後。
「斯華。」
「在。」
「你說……」男子將輕裘的領口豎起,燦爛毫光半掩懾人容色,薄透琉璃眼眸中笑意涼薄,「不是說,宰相家的小女兒是個痴兒嗎?」
「主子。我覺得此女子不但不是痴兒,而且還有些不同!」斯華說的認認真真,「她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有點陰有些狠有點詭有點寒有點不是東西。」他偏頭想了想,有點迷茫的思考,「像……」
男子挑眉,手指扣著下巴,似笑非笑看著自己這個直覺超凡的屬下︰「嗯?」眼神中泛出了然的笑意,有點陰有點詭有點寒有點……不是東西。
果然看見那家伙泛出恍然大悟神色,歡喜的拍手道︰「像主子!」
握拳掩唇微咳,男子看定喜笑顏開的屬下,微笑︰「是嗎?」
恍然不覺,大力點頭︰「是!」
一直站在右邊沒有說話的另一名灰衣男子,冷汗滴滴將這禍害一把拖了開去……
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名死忠屬下逃竄開去,轉首看看傾月消失的方向,眼神閃動,半晌,大笑。
「……像我?」
他饒有興趣的又看了四周一眼,輕笑著負手而去。
「既然如此,我便看著。」那笑聲不高,卻震得四面落木蕭蕭落下。
傾月剛走了沒幾步,便看到梅香帶著一個嬤嬤急急的朝著池邊跑來,看到傾月以後,先是一驚,然後便嗚咽道︰「小姐,你剛才嚇死梅香了,你沒事了?」
「嗯。」傾月淡淡一笑。
梅香身邊的嬤嬤則是微微吐了一口氣,「小姐沒事吧,剛才听梅香說小姐落水,可是嚇死老奴了,要是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老奴怎麼向太後交代啊!」說罷疾步走近傾月,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她的臉上,顫抖著唇。
傾月看著眼前的嬤嬤,五六十歲的年紀,一身天青色宮裝,氣度端凝,想必應該是太後身邊的人兒。
「傾月沒事,有勞嬤嬤費心了,天色不早了,傾月也該回府了!」傾月微微蹙眉,她實在不解,一個宰相家的女兒為何如此得太後寵愛,想必這就是她為何屢遭黑手的原因。
「你——」孫嬤嬤看著夕陽照射下那縴細的少女,她是跟隨在太後身邊幾十年,也算是看著這丫頭長大,要是平時早就跑去永壽宮找太後哭訴了,今天的這丫頭,似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