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借刀殺人的把戲她最喜歡了……我不會把你讓人任何人。
正說著,陛下皇後駕到,眾人都起身拜迎,韶樂起,歌舞興,各皇子齊齊跪拜。
謝皇後今天興致極好,命太子代為給諸賓客敬酒,滿座珠圍翠搖公卿夫人誰肯拒絕這皇家恩典,一個個喝得面頰酡紅,暈陶陶不能自己,水殿風來酒香滿,富貴風流。
酒過三巡,按照往年流程,會給機會讓各家小姐一展長才,這也是宮中不成文的慣例——以往皇子們的王妃,大多是在類似場合點選而出的。
端木卿和端木弈都未娶正妃,所以今日也算是個大型相親宴。
傾月心中發笑,難怪今日姑娘們這麼齊全,打扮這麼風騷。
突然就覺得現在仿佛置身妓院,覺得紗屏後一桌桌女子,看起來和銷金窟姑娘們打扮好了在一間間小房等待接客十分相似,而上頭那兩位,就像多金大方的恩客。
地位是不同的,情境是相似的,姑娘們看金龜婿的目光,都是發著七彩琉璃光的。
傾月想得開心,忍不住一笑。
她笑得隱晦,上頭端木卿目光卻立即掃過來,淡淡瞥一眼,眉頭微皺。
這女人怎麼回事?知道這是變相選妃宴,還這麼開心?
他突然覺得有點心情不好。
「既然要比,那總得有點彩頭才好。」今兒謝皇後興致頗高,和皇帝商量了下,北辰帝對著身後的管事太監招了招手,道,「讓孩子們好好玩,逗你樂子。」
管事太監拖著瓖金禮盤上前。
謝皇後便又吩咐眾皇子公主,「你們也別小氣,讓人瞧著笑話。」
皇子們紛紛笑著解囊,眾人的目光卻都盯著端木卿和端木弈,尤其是端木卿。
說到底別人都是意思意思的陪襯,今日只有端木卿拿出的東西,才是最讓人關心的。
一時間太子竟是被冷落在了一邊,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眼人,朝中大佬們卻各自意味深長的交換了眼光。
還有人想得更深遠些——太子平庸,諸皇子勢大,朝臣各有派系,廢長立賢之說從來就不曾休止,前些日子太子寶印被停,更是令諸皇子蠢蠢欲動,諸子爭位非皇朝之福,皇帝卻總也沒有動靜。
這太子被冷落,誰都看的出來……這?
老爺子玩這一出,謝皇後也沒什麼表現,這到底是為什麼?
暗潮洶涌,面上卻和樂熙熙。
端木卿始終含笑不語,一旁剛剛大婚的七皇子笑道︰「我看今兒四哥個也該把自己好物件請出來,看看誰有福氣得了去。」
此言一出眾家小姐都露出喜色,這里說的好物件,可以理解為定情信物,作為將來立妃之用。
可是在坐的眾位小姐都有些腦子的,畢竟今日只是匆匆一見,怎麼會單憑歌舞詩詞就草草將信物拿出來,才學也不能代表一切,眾人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激動漸去,又穩穩坐好。
端木卿突然笑了笑,「七弟這話,倒是說對了。」
他含一抹顛倒眾生的淡淡笑意,從懷中取出一塊通體瑩潤的如意,輕輕放在太監跪奉上的禮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