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鳳傾城精神處于癲狂的狀態,似乎只有傾月的死,方才能解的她的心頭只恨,看著沉默的秦綿,鳳傾城頹然的松開抓著秦綿的手,搖搖晃晃的朝後退去。
「你們都在騙我,什麼會幫我殺了鳳傾月,什麼會幫我治好臉,你們都在騙我。騙我,騙我,太後寵她,爹爹寵她,現在就連四王爺都喜歡她!哈哈!哈哈!」
半開的長窗吹進夜半的涼風,悠悠在室內迤邐,風聲里,隱約傳來極低的輕喃。
輕,卻利,像磨利了的鋼絲,或者千年冰川之巔的冰錐,帶著寒冷而不滅的恨意和殺氣。
「鳳傾月,我鳳傾城與你,不死不休——」
……
……
那一聲尖叫剛錐般戳破了整個相府的寂靜,所有人都已听見,所有人都反應各異。
鳳君飛目光深邃,翻騰著算計、計劃……種種般般,唯獨沒有對女兒悲劇的憐憫。
穆楓負手立于窗前,面對著一望無際的黑暗,然而他看著虛空的目光卻並不空茫,仿佛落在實處,看見掩藏在午夜微霧背後,人生里一些寒悚的命運。
听見那聲尖叫,他慢慢伸出手,做了個劃開薄霧的手勢。
奇怪的是,他的眼底,居然也並沒有憐憫。
「啊哈,剛才那聲尖叫,太他娘的震撼了。」思綺之扣了扣耳朵,晃了晃腦袋,思綺之在相府也有一些日子了,關于傾月之前在鳳家的處境也听說了不少。
「活該!」梅香端著一盤子雪梨糕上前,「這就叫做現世報,壞事做多了,毀了她的容算是輕的。」
傾月閑閑的躺在躺椅上,手中把玩這一塊雪梨糕,似笑非笑的注視著上方,她的膝蓋上,蹲著號稱毒宗的吉祥哥,它目光很凝重,它姿態很端肅,隨後,吉祥哥用鼻子吐了一口氣,哼,真是蠢。
「難道就這樣算了?好不容易穆楓來一回……」半晌,傾月喃喃道。目中似有精芒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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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夜無聲。
上弦月冷冷鏤在浮雲頂端,光芒如流水迢遞。
「呼。」
冷光里一道黑影如斷線風箏般飄過庭院飄過天井飄過前堂飄上第二進里那座飛檐畫角的小樓。
黑影落葉般悠悠掛在二樓檐角,在檐下蕩了蕩,身形化為一道黑煙,蕩入流風小築里最高的西閣樓。
如此輕,如此快,如此安靜。
連小樓旁一株榕樹上一只閉著眼楮打瞌睡的鳥兒都沒驚動。
黑影飄入珠簾,穿入內室,黑色面罩下露出一雙明光璀璨的眸子,屬于傾月的眼楮。
「誰!」
黑影剛剛閃進門內,黑暗中立時傳來一聲沉冷的低喝,室中男子語氣冷靜清醒,毫無夜半被驚醒的人所應有的困意。
衣袖一拂,明明只是柔軟的寢衣,一拂間卻鋼般堅硬玉般光滑,直奔傾月而去。
傾月的應變也是超卓,立時一個倒翻,呼的一聲大鵬般從那人頭頂翻了過去,落到床的另一邊,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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