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墨盯著他的眼楮,而後哦了一聲。那一刻,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失望?輕松?疑惑?或是冷笑與不屑?
或者兼而有之?
「謝謝你提醒,其實這一點我也想過,只是……沒有證據我也不能現在就和慕容清祤鬧翻,原因,你也知道的。」
不自覺的疏離,那種細品之下就能察覺的由心而出的冷淡,她想,他也應該能夠讀的出來吧?
仿佛是害怕或是心虛,她搶先一步回答了自己之前的問題。「焰冰,其實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爸爸去了醫院之後我要在醫院守著他,所以沒什麼事的話,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想把你牽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這也是為你好。」
不想把他牽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為他好?——好吧,再沒智商的人都會覺得,這借口真是爛到了極點。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這幾天如果你不打電話給我,我就不打擾你了。」心痛,心寒,憤怒……完全掩蓋了之前他心中的愧疚與憐愛。
江紫墨!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什麼讓我失去自控力的事情來,否則,我也很難保證我仍會不改初衷的繼續愛你……
一個帶有一絲潦草敷衍意味的吻別,他很快就在後門離開了。
目送著他離去的身影,江紫墨心中五味陳雜。她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一刻,她還是沒能制服自己心中那只猥瑣尖刻的小惡魔,她還是把那張膠片貼到了他的風衣上……
或者,是她這樣偏執清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懂得愛吧!
還是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跟著值夜的醫生一起,將江父送到了中心醫院的ICU之後,看看時間正好是早上八點半。白焰冰回去已經有一個小時了,他現在……去哪里了呢?
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在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
他跟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關系嗎?
一切的謎題,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旋渦一般,吸引著她來到深淵的臨界點。
江紫墨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兔毛大衣,對襟上有華麗圓潤的珍珠紐扣作為裝飾。她嬌小的臉龐掩藏在蓬松的卷發下,更顯得整個人盈盈不足一握。
她獨自一人坐在醫院的沙發上,神智有些混亂的想了半天,最後有點顫抖的拿出了那個黑色的耳機,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一個U盤接到了筆記本的接口上。
這一刻,她的思想已經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盡管理智告訴自己,不該這樣做,可是,雙手卻做出了與之相反的行為動作。
她听見他似乎開車回到了他們原來短暫同居過的那棟別墅里,陳特助的聲音有些模糊的傳來,似乎是在向他匯報公事,說的東西她並不太懂。
她只是依稀記得,他似乎開玩笑似的說過,自己其實做的都是些黑道上的買賣。
當時,她並不以為意。
反正,這年頭沒幾個有錢人的錢是干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