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如霜,泛著銀光的薄霧攏在蒼白的茉莉花圃上,沒有詩的浪漫,沒有脆弱的優雅,只是蒼白。沒有了靈魂的花,失了神韻的花只是白色的殘骸,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他知道,這一場棋局,是真正的高手對弈,生死只在轉瞬之間。
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他還快,就在他準備動作的時候,一只黑色的大手,已經果斷出擊,攪亂了兩方之間因為紫墨的病情所帶來的短暫的平靜。
慕容清祤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收到那一盤碟帶的,包裝的很整齊的一個快遞,寄送地址顯示是本市的一間五星級酒店。
他當時沒有多想,只是例行的交給秘書處理。結果沒到幾分鐘,秘書紅著臉敲開了他的門,低聲道︰「總裁,這碟帶上面有一行字,您看您是不是親自過目一下?」
他的秘書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女子,為人干練,處事有條有理,輕易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于是他點點他,示意她將碟帶拿進來。
那上面的一行字,讓他英俊的臉色為之一寒。
確切的說那只是一行地址和時間。
可是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和江紫墨在清川島度過的那一夜。
在下榻那間酒店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將房間徹底的檢查了一遍,可是為什麼?居然會有這樣的一盒碟帶?
一絲憤怒與懼意像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髒,慕容清祤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懷疑,他努力想要搖頭否定,可是掙扎太無力,只是圖增了自己的痛苦和對方「貓戲老鼠」般的快意。
終于他還是上前拿起了CD片,走向左手邊10米處的影院區。
開機,入碟,播放。
液晶播放器里播放的是一片黑暗,黑暗里隱約有著奇旎妖嬈的喘息聲。慕容清祤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然後鏡頭慢慢借著朦朧月色,找到了窗側的大□□,□□交纏的人影正上演著令人臉紅的激情戲碼。如果說黑暗里的屋子只是讓他有絲熟悉的感覺,那麼當鏡頭拉近,他已經無法漠視自己的眼楮看到的那張熟悉的臉,那是他的臉,那是他的身體,那是他和阿紫在酒店度過的那一夜。
那是他們的初夜。
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手指不自覺的開始顫抖,播放器里的喘息聲越來越激烈,甚至可以听到女聲壓抑的疼痛和男聲激情爆裂的低吼。手指一用力,慕容清祤終于關上了屏幕。屈辱、憤怒、難堪象一把把刀直直劈向那好不容易偽裝起的鎮定和平靜上。
他的辦公室有足足八十個平米,可是此刻,那靜凝的空氣和著室外劈劈啪啪砸在地面上似斷非斷的雨卻象一只無形的手,扼緊在他的咽喉處。
接著,是他的直線電話響起。
接起電話,果然,話筒里傳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
「你跟蹤我們。」慕容清祤的聲音滿含危險的凝滯,眼里閃著暴風般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