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太平 5、親人

作者 ︰ 董輕寒

侍衛警惕地做好了戰斗準備,可惜他的主子最終什麼也沒說,掉頭走了出去,他只能什麼也不做,跟在後面離開了。

「你等著!」蕭俊書沖太平點了點手指,「你會後悔的!」

太平一本正經地點頭道︰「知道了,請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蕭俊書氣得直跳腳,蕭劍南回身,拽住了他的胳膊,強拉著出去,蕭俊書氣憤地說道︰「二哥,難道你就這麼算了,任這個妖女如此對待咱們?」

蕭劍南不說話,一路拽著他走出很遠,這才說道︰「老六,冷靜些,你也不想想一個民間女子何來這麼大膽子,知道了你我的身份還敢如此?」

「她能有什麼來頭?就算她有,你我都是當朝王爺,怕得誰來?」

「若不是你毛毛躁躁說漏了嘴,咱們也不至于……」蕭劍南揮了揮手,「算了,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出來一切都听我的,咱們的身份要保密,你倒好,生怕人家不知道,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我這不是看你喜歡那位水姑娘,特意幫你麼?」蕭俊書偷眼看了看他蕭劍南,嘟囔道,「我看她拒絕二哥,想來是怕嫁給你受了委屈,知道了你的身份,她才能明白這是多大的造化,王爺的側室,是多少大家閨秀擠破了頭也撈不著的?她一個風塵女子能夠入了你的眼,那是天大的福氣!」

蕭劍南戳了他一指頭道︰「要你多事!此事就此揭過,不可再提。」

蕭俊書是個藏不住話的,有些東西他也不好多說,等避開了他,這才讓貼身侍衛下去查。

「幽雲十二坊的當家人到底是不是水鈴鐺的姑姑,背後還有些什麼人,你仔細給我查清楚了,你就不用跟我回京了,留在這里,注意這邊的動向,尤其要注意京里來的人,是些什麼人,做了什麼,見了什麼,都給我仔仔細細記下來,一一報上去。」

「謹遵王爺吩咐,屬下一定不付所托!」說話的侍衛是之前跟在他身邊較不起眼的那一個,長相普通,扔在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來那種,這種人做探子再好不過,沒什麼顯眼的地方,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因為心里掛著事,炎王很快便回了京。

天音閣里,水鈴鐺看著卸下了面具的太平,擔心道︰「姑姑,得罪了兩位王爺,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咱們幽雲十二坊雖說靠山也不少,但那兩位畢竟出身皇家啊,可沒人敢得罪。」

水鈴鐺與太平身世相仿,她爹娘雙亡,不過幸好還有老毒物這個親人,老頭子性情古怪,對這位佷孫女卻是真心疼愛,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太平雖說有爹,但那個爹從來對她不聞不問,形同虛設,小小年紀還要與一干惡奴周旋,為了平安活下來,她受了多少苦楚,水鈴鐺再清楚不過,與她相比,水鈴鐺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幸運。

一開始水鈴鐺也不好意思稱呼這個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小姑娘為姑姑,如今卻是叫得誠心實意,太平有著不同于她年齡的成熟,有時候水鈴鐺都奇怪她哪里來的那麼多想法,而那些想法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水鈴鐺對她從陌生、微微排斥,到接受,到現在,短短幾年過去,她已經真的把太平當成了親人,既把她當成了妹妹疼愛,又當成了長輩尊敬。這個過程的轉變,其間經歷了多少曲折,也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這麼招人疼的女孩子,究竟是受過怎樣的苦,才會對自己那麼下得狠手?太平不說,水鈴鐺也不好打听,但是她心中把京城慕宅的人都恨上了,若非想到那是太平的家人,她恨不得出手狠狠教訓一頓那些無情無義的人。

太平抿嘴一笑︰「不得罪也得罪了,沒法子,難道還真讓他把你帶走了不成?說實話這位炎王除了名字難听些,看起來倒是不錯,若不是他家中有了妻室,你倒也可以考慮考慮。我說鈴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該準備準備出嫁了,到底看上了誰家兒郎?告訴姑姑,姑姑給你做主!」

一向冷冷淡淡的水鈴鐺難得地紅了臉,輕啐了一口道︰「呸!我這說正事兒呢,姑姑卻只知道打趣我!」繃著的臉沒忍住,很快破了功,「噗哧」一聲笑出了聲,「還別說,咱們朝的這位二皇子名字確實難听,名字听著就像‘賤男’不說,封號還與閻羅殿的判官同音,他父母和兄弟給他取名和封王時,怕是沒想到這一點。」

「你也別擔心了,讓人多注意注意,現在咱們的生意也上了正軌,有些事讓大家收斂一點,別給人尋著絆子,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時也隱蔽著些,他沒模清我們的底,一個失了勢的王爺,也不敢多生事端,再說真有什麼,大不了我拋棄一切,跟著你和師父浪跡江湖去。」太平說道。

「這句話才能看出你真還是個孩子!」水鈴鐺嘆了一聲道,「江湖可不是你平日里哄師父的那些故事里那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民不與官斗,咱們能上哪兒去?現在我們何嘗不是在江湖之中,世間處處是江湖。」

太平拍掌道︰「這話說得好!不過你是多慮了,我既然敢敲他一筆,早就算準了一切,他不敢動咱們的,我有了個點子,你附耳過來我說與你听!」

太平湊到水鈴鐺耳朵邊一陣嘀咕,听得水鈴鐺眼楮越來越亮,等她講完,眉間愁緒盡去,喜道︰「原來如此,這招高明!」

太平眉眼一彎,笑道︰「天高皇帝遠,咱們反正就守在這荊州城里,這輩子都不上京城,他就算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不可能親自去尋皇帝問話。」

水鈴鐺說道︰「你家在京城,這可說不準,也許要不了多久,你爹就會想起你來,接你回去。」

太平收斂了笑容道︰「放心,他不會想起我的。」心中暗自冷笑,想不起最好,她可不稀罕那個家,如此分居兩處,各過各的,倒也相安無事,真湊到一處,她可不保證自己做出什麼來,對慕家人來說,她不回去,對他們才是好的。

太平料錯了,這話說了不到幾日,京里那邊就來了人,要接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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