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太平 86、揣測

作者 ︰ 董輕寒

燕出塵的加入順理成章,他與靖王相熟,裝成偶遇的樣子,便加入了這一行人。||中文||

他倒是好手段,不過一夜時間,就不知從哪里弄了幾個下人和一輛精致豪華的馬車出來,太平和鎏金受他邀請,自然移駕過去,太平暗里直打趣鎏金,道她這位準夫君真會心痛媳婦兒,一看這些都是怕鎏金吃苦,特意為她整飭的,說得鎏金一臉嬌羞,無限幸福。

燕出塵與她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對鎏金說,官辭了,水鈴鐺那里說清楚了,跟著他的人也都遣散了,如今他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鎏金不願意嫁他,他只好上山落發修行去。

鎏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迷迷糊糊就從了他,悔也不成了,心里對他是愛慕的,自然順勢應下,忐忑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一門心思等著到了沙棗鎮,正式成為燕家的媳婦。燕出塵喜不自勝,只催著趕路,巴不得早日到達目的地,好接鎏金過門。

太平卻說,前面為了等他追來,害得她一日的路分成兩日走,慢得像蝸牛爬,現在她已經適應了這個節奏,不想加快路程。

燕出塵無奈,太平幫了他的大忙,若不是太平弄了些手段,鎏金那個倔脾氣,哪會那麼容易乖乖就範,自己這個媳婦兒又听太平的話,太平說什麼就听什麼,他可不敢得罪,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太平整日里和鎏金扮恩愛夫妻。

這時節正當花開爛漫、綠樹成蔭,太平長居荊州,這里的北國風光還未好好欣賞過,遂讓車夫放慢速度,慢行慢趕,見到好風景不僅要停下來觀賞,興致高時,還會坐下來勾勾畫畫,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愜意。

她畫的是素描,又是未成型的草稿,燒的炭條畫出的線條又粗,糊了滿紙,落在燕出塵這樣的才子眼中,整一個鬼畫符。燕才子看不過去,後來干脆也買了紙筆,太平看中哪里,手一指,他鋪開紙張刷刷刷就畫出一幅美麗的山水畫,畫好了落了印,太平就笑眯眯地收起。

原來她只畫些慘不忍睹的草稿,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讓燕出塵這條蛇出來。他是下有名的大才子,他的畫有價無市,怕太平手里幾收下來的都比市面上流傳的要多,太平對鎏金說留著萬一沒錢了還可以拿出來救急,或者存著當傳家寶。∣∣

鎏金說︰「你賺錢這麼厲害,還用得著這個?」

太平笑眯眯道︰「誰會嫌錢多了燙手?自己賺錢辛苦,你家相公的畫一張價值千金,得錢快啊!」

鎏金頓時無語,過後仔細想想,太平的話從來就沒錯過,于是她決定以後過了門讓燕出塵多畫些放著,也學太平存起來當傳家寶。

太平將自己畫的草圖收了起來,尋思著過些日子閑下來試試能不能發明個橡皮擦之類的東西,再繼續她的畫稿,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可不是廢紙,有幾張畫的還是人物,雖然只勾勒了個輪廓,但她觀察仔細,就算沒了人在眼前,也一樣能夠畫出來。

這個時代沒有相機,太平只能憑著自己的一雙手,把這段快樂的旅程記錄下來,等離別的時候送給鎏金,她一定會很高興。

越是往北,民風越是開化,或許是受了邊關游牧民族的影響,也或許貴族少了,貧民女子沒那麼多講究,所以路上看到的女子漸漸多起來,鎏金的性子也隨著這一路前行變得愈加開朗,常常惹得燕出塵流連不舍,兩只眼珠只圍著她轉。

太平充分扮演了一個寵愛妻子的小丈夫角色,改了名字叫謝鏈的九坡不明白自家王爺為什麼放著正事不做,一路跟著這小夫妻倆,難道說就是為了看人家親熱?

那靖王帶著他去攔花轎,他心頭惴惴不安,直嘟囔人家未成親的時候怎麼催王爺都不急,這下人都上花轎了才急起來,搶親!那可是要惹大禍的啊,雖然說王爺不怕,可是蘇家是什麼人?是惜妃娘娘的娘家,皇上那里不會把自個兒最疼愛的兄弟怎麼著,他這個做下人的可就不一樣了,肯定要被怪罪。

待救下新娘,看到不是太平,九坡也不知道這當中出了什麼事,放下心頭大石,轉卻听到慕三姑娘香消玉殞,他都不敢去看自家王爺的臉色,生怕從他臉上看到傷心難過,從以往的種種跡象來看,王爺對慕三姑娘是不同的,也時常讓他打听些與太平有關的事情,他個人覺得王爺定是對慕三姑娘上了心。

誰知道靖王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傷心的痕跡,叫上九坡就離了京,雖然一路行來,與太平等人相處倒也熱鬧,可是九坡始終以為自家王爺是把悲傷埋在了心底,要不怎麼看人家小夫妻的眼色這麼地不正常呢?時常一盯就是半,那個燕出塵是盡盯著人家的娘子看,王爺卻反常地總盯著人家的相公看,可不就是羨慕妒忌恨自己情場不如人麼?

蕭子逡並不知他偷看太平的舉動落在九坡眼里成了這般,九坡話多,怕他露餡,所以蕭子逡並沒有告訴他此太平就是彼太平。

一路看到太平頗多靈動,蕭子逡心下也跟著開懷起來,看她男裝舉止與男子不差分毫,心頭又有些微酸,心道也不知她從小受了多少苦,好好一個女兒家,不得不易釵而弁,學男人在外討生活,就不知她的本事是哪里學來的,憑他查了許久,查不出個所以然。

他好奇太平怎麼只改了個姓,她的親娘姓洛,並不姓岳,蕭子逡不明白她怎麼會改了這麼一個姓氏,更想知道的是她的男裝要扮多久,她總不能這麼一輩子戴著張面具男裝示人吧!

某日到了一個叫水鎮的地方,正趕上當地的廟會,愛逛街是女孩子的性,熱鬧的廟會,太平和鎏金自然不會錯過。

太平一提出,燕出塵立馬就響應,蕭子逡看他一眼,眼中暗藏著些莫名的情緒。他發現這一路上燕出塵對太平的提議可說是百依百順,誰能想到清高的燕先生會如此?

這一點連九坡也覺得詫異,有忍不住悄悄對他說︰「王爺,您看燕先生對那岳公子可是殷勤得緊,他年近四十還未娶親,多少美女投懷送抱都冷眼相對,為人一向冷傲,連對王爺也沒有多少話,偏生對這位岳公子言語熱情,更有點體貼入微的味道,莫不是燕先生其實有斷袖之僻?」

蕭子逡當然明白燕出塵不可能是斷袖,若燕出塵是斷袖,早幾年就該斷了,哪里會一點風聲也沒露出來,唯一的可能是燕出塵和他一樣,知道面前的太平,其實是個女人!

太平的偽裝真的非常完美,蕭子逡如果不是一直跟著她,是不會發現這一點的,但是燕出塵又是怎麼發現的呢?他想起了某個一面之緣的人,莫非會是他?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燕出塵的武功路數他不是沒見過,和那人一點也不像,除非他練了兩套不同的功法,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讓蕭子逡注意的還有一個夜融,開始夜融的身份只是個馬夫,等坐上了燕出塵的車,他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夜融與太平看起來很熟的樣子,雖然他話不多,但是兩個人有時用眼神就可以交流,看起來更加危險。

問題蕭子逡在京城並沒有看到過夜融,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關鍵的是據觀察身手也很好,尤其一身輕功,只會在他之上,而不是之下。

他對太平越來越好奇了,一直以來,蕭子逡都認為自己是最神秘的人,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人比他神秘,自從認識太平後,他就成日里揣測她的事,若是不挖清楚內幕,他怕是覺都要睡不著了。

將馬車停在路邊,讓下人看著,太平扶著鎏金上了山,後面四個美男跟著,想到其中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下有名的大才子,太平不無得意,悄悄湊到鎏金耳邊說道︰「看你多威風,五生綠葉就襯你這一朵紅花了,連王爺都成了你的跟班!」

鎏金笑著嗔了她一眼,輕道︰「當心旁人听見!」

太平得意地動著唇︰「我這是師父傳的獨家秘方,只有你能夠听得到,他們可听不到,你的話里沒破綻的話,誰知道我在說他們?你瞧他們的模樣,還當我倆在打情罵俏呢!」

鎏金一看,果不其然,那個謝鏈的表情頗為曖昧,見她看過去,還沖她了然一笑。

山間人來人往,太平拉著鎏金的手,一會兒給她買這個,一會兒給她買那個,鎏金拿得滿手都是,不明就里的謝鏈說道︰「岳家娘子,你相公雖說看起來弱了些,可是對你可真是好,我從沒見過如此疼自家娘子的男人。」

鎏金笑著道︰「是啊,我家相公對我最好了!」心里頭卻很無語,明明手里拿的全是太平愛吃的,借著疼愛她,這丫頭買了不少,看著吧,這些可是吃不完的,等晚上一準全進了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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