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你的脖子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流出這麼多血」
許是剛才激動說了這麼多的話,傷口裂開了,紫馨趕緊用手遮了遮,「沒事」
突然,想到先宋瑋珂說的「自殺」,亞丹身體就不由的顫了顫,鼻頭又是一緊。
「曾媽,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到這間房來了」紫馨笑著無所謂的開口。
對著鏡子緩緩的撕下被血染紅的紗布,接著將毛巾打濕,輕輕擦拭掉周圍的血漬,看著那道深紅深紅的口子,忍不住抬手模了模,也許以後會留疤吧••••••
曾媽看到她那陽光般的笑臉,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和疼惜,很快收起情緒,走開了。
如果不是知道現在正值盛夏,她會以為進入了嚴冬,借著走廊上微弱的燈光,靜靜的打量著這寬大的臥室。
那現在自己站在這里算什麼,看了眼自己身上這有些狼狽的婚紗,只覺得好笑,酸澀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緊緊的扣著,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走進屋,借著屋內強勁的燈光,曾媽才算真正的看清紫馨,一張清秀的臉說不上驚艷,但也算得上是清秀可人,但唇色和臉色白的有些異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里滿是不安,忽地,曾媽發現她脖子處的血漬,驚呼道︰「少女乃女乃,你的脖子怎麼了?」
她和亞丹在教堂坐了一天,亞丹要送她去醫院,她不肯,買來了飯,她也不吃,只是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具沒有靈魂的尸體,不哭不鬧,就這樣低著頭看著身上的婚紗,手心里拽著那枚還未來得及套上的戒指。
謝絕了亞丹要一起送她去顧亦辰安排的別墅,紫馨木然的隨著韋伯朝別墅駛去,她不知道後來韋伯為什麼會折回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韋伯要接她去別墅,也許是他吩咐的吧!她只是安靜的坐在車上,默默的接受著這一切。這個認知讓她的胸口顫了顫,大片痛楚襲上心頭,她終究還是傷害了那個高貴的女人。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
看著那真誠的目光,曾媽也不好怎麼拒絕,只是點了點頭。
「郁紫馨,你記著就算你現在跪著求我上你,我他媽的也不會正眼瞧你一眼,你在我眼里連那些站街女都不如。」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足以容下三人的大床,床上用品也全部是黑色的,放眼望去就知道絕對價值不菲,而且顏色和某人極其符合,從大床慢慢抬眼朝上方那幅巨大的照片看去。
從未想過,她會是這樣看到他愛的那個女人,光只看照片都美得那麼動人心魄,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顧亦辰的懷里,臉上那幸福的笑容,足以驚艷眾人的眼,淡藍色的裙擺,隨著海風高高的飄揚了起來,就像與她身後那片深藍色的海洋融為了一體。
紫馨抬腳朝二樓走去,站在長長的走廊中間,有些不知所措,按著心里的感覺,朝右邊那間房間走去,輕輕的推開門,迎面撲來一股寒氣,不由的讓她顫了顫身子。
「少女乃女乃,這是少爺的房間,少爺說沒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以後•••••」曾媽將那句尤其是你這句話吞入了月復中。zVXC。
看著那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顧亦辰猛地把她一甩,巨大的沖力,讓她就像片凋零的落葉,直直的落到了浴缸邊,砰的一聲,頭硬生生的磕在了浴缸上,頓時,鮮血四濺,紫馨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整個世界像都顛倒了過來了般。
這應該是顧亦辰的房間,想必這也是他們的愛巢吧!
打開門連忙對紫馨恭敬的說到︰「您就是少女乃女乃吧!您快進來,今天累壞了吧!因為不知道您今天就會回來,所以沒來得及迎接您,請原諒」說完恭敬的朝紫馨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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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月兌光了,想要勾引我嗎?還是想再借助爺爺,穩固你這顧家少女乃女乃的地位?」
「少女乃女乃,我叫曾媽,是這個家的老嬤嬤了,你有什麼困難盡管和我說就是的」
「唔••••」紫馨痛得一聲慘呼,溫熱的水從她的口鼻中灌入,刺得她淚水橫流,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可也只是徒勞,柔弱的身子就像塊石頭沉了下去。
紫馨趕緊把頭低了下去,有些尷尬的開口︰「沒•••沒什麼•••曾媽,請問我的房間在哪里,我有些累了」她更多的是想要落荒而逃,她受不了那關心的目光。
只覺得喉嚨一緊,像是被潑上了一瓶硫酸,一陣火辣辣的痛,想要開口說話,卻是發現自己連呼吸都快被掐斷了般。
紫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明明要她和他結婚的是他,現在又反咬一口,說是她想要勾引他。
紫馨木然的坐在地上,痴痴的望著亞丹,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脖子上的鮮血依然流淌著,她全然不顧,只是緊緊的揪著裙擺傻坐在那里。
她拉起紫馨的手,輕輕的開口︰「紫馨,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自殺後留下的傷口。」
這時,
顧亦辰逼近她,緩緩的蹲子,用力的擷住她的下巴,忽視掉她脖子和額頭上涌出的鮮血,冷笑一聲
尖銳的痛意,讓她半天沒緩上一口氣,手指不由自主的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弓起身子,才吸上了一口氣,吸進肺里的氧氣,就像是煤氣一般,生疼生疼一片。
紫馨還沒反應過來,顧亦辰卻已經站在了她跟前,等她想要開口大叫的時候,他凶狠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低吼到︰「郁紫馨,我昨天就應該讓你死的」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講這麼一句話,難道真的是那個女人自殺了嗎?
下了車,外面已是華燈初上,看著眼前這座氣勢如虹的豪宅,墨綠色的屋頂,配上灰綠色的壁身,透著一種和諧美,皎潔的月光從屋頂灑傾瀉下來,就像童話故事里的城堡,好美好美••••••她的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贊賞的弧度。
抬手輕輕的將眼角的淚水拭去,笑著轉過身。
紫馨朝她點了點頭,輕聲說到︰「謝謝您,曾媽」
紫馨拒絕了曾媽的幫忙,一個人站在浴室里,緩緩的月兌下那厚厚的婚紗,不得不說,顧家還真是奢華,連浴室都大得嚇人。
看著他那陰森憤怒的面龐,紫馨全身的寒毛都術了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至心尖。
亞丹對著她繼續吼道︰「你以為你死了,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愛你的人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心也會痛啊,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將這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你為什麼從來都說不來,你為什麼不知道發泄下,你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來傷害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痛啊••••••」
而她見到門外的紫馨時,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紫馨睜大雙眼,像是心事被戳中般驚訝,看著她這模樣,亞丹心頭猛然升起一股怒火,甩開她的手,站了起來,對著她哭著大吼道︰「郁紫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這麼點出息嗎?經受點這麼小的打擊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道,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那是美蓮媽媽用生命換來的,你就是這麼來報答她的嗎?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你死了我要怎麼辦,你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你有血有肉,會痛是嗎?」
說到最後,亞丹已經泣不成聲,蹲,抱著紫馨直接大哭起來。
怔怔的望向門口,只見顧亦辰帶著一臉的盛怒,朝她疾步走來。
看著那紅紅的眼眶,曾媽有些不忍心再開口,可是有些話,還是要交代明白的。
「少女乃女乃,水都準備好了,請您去沐浴」曾媽的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明淨的水上漸漸泛起一層紅色,席卷的水花就像一朵朵盛開的水仙花,那麼鮮紅,那麼刺眼,她那海藻般的長發,浮在水面就像一片浮萍,萎靡又無力。
紫馨已經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了,只是很用力的點著頭,「亞丹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隨便死了,你說的沒錯,我的命是美蓮媽媽用生命換來的,我不能那麼自私的輕易結束掉。」
曾媽也似是沒想到紫馨會這樣,心中沒由的對眼前這個嬌小可憐的女孩,產生了莫名的心疼,曾媽知道,少爺肯定不是因為愛才娶她,因為少爺的愛都給了小雅姑娘,只怕以後,她的日子會更難吧!
說水手也。這樣的安靜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諷刺,紫馨強忍著心中的酸澀,伸手按響了門鈴,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開了門。
「謝謝您」
猛地,浴室門就被人給踢開了,紫馨拿著毛巾的手嚇得一軟,撲通掉到了地上。
「紫馨•••我求你下次不要在這樣傷害自己了好不好,不要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砍了,好不好---,不要把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好不好---,你想一下你自己,為自己考慮下好不好,我求你了,是我不好••••••居然不知道你做那麼多兼職,省吃儉用,都是為了還債,是我不好•••••••在你累的暈倒的時候,還笑你營養不良,當你生病了,為了省錢,都不願去醫院,我還罵你,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家沒了,我們在建就好,美蓮媽媽不見了,我們把她找回來就好了,你要是沒了,我們去哪里找?我們要去哪里找你啊!你為了我們也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曾媽親切的拉起紫馨的手,將她領進了屋。
「謝謝,曾媽你別您啊您的叫我了,叫我紫馨就好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職,曾媽急忙開口︰「對不起,少女乃女乃,我這就叫人給您準備。您先去二樓臥室休息一下,準備好了我們再叫您。」
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看著這完全沒有一點喜慶熱鬧氣氛的房子,異常的安靜,像是再提醒她,她不過是個過客而已,不應有太多的情緒。
「郁紫馨,我告訴你,想要當我顧家少女乃女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今天的婚禮你還滿意嗎?」
她惶恐無力的對上他那暴戾的視線,看著那張冰寒的臉,只覺得心底一片冰寒,吃力的蠕動著嘴角,準備說什麼的,可是他卻是一把抱起她,將她往身後盛滿水的浴缸,像扔條魚一樣,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婚禮,也許也是唯一一場,雖沒奢望過要十全十美,但也沒料到會是這般落魄、這般狼狽。
房間很大,基本上是黑白兩種色調,唯獨窗簾是淡藍色的,空氣里,明顯夾雜著獨屬女人的香氣。
慈祥溫和的聲音,讓紫馨的心安定下來了,看著那柔和的面龐,眼眶有些泛酸,她感激她沒有為難她,讓她那根強崩的弦得到了片刻松緩。
她像是只瀕臨死亡的魚,在做著垂死的掙扎,想要爬起來,可是渾身使不上一絲力氣,任由那足有千斤重的水,不斷壓著她,一點點往缸低沉去。
紫馨被她的話語和動作弄得一怔,沒料到這個足以當她長輩的人,會如此恭敬客氣的對她說話,有些不知所措的她,茫然慌張的也朝她鞠了鞠躬。
眼楮倏地睜大,此刻她才真正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窖,照片上那緊緊相擁的兩人,以碧水藍天為背景,女的笑的美艷動人,男的臉上那柔情似水的神情,讓她的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凝固。
曾媽輕嘆了一口氣,便領著紫馨走到了走廊最那頭的與這間相對的房間,「少女乃女乃,您的房間在這里」
顧亦辰就像頭失去理性的豹子,憤怒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他站在浴缸邊冷眼看著她掙扎著,直至最後變得安靜。
「郁紫馨,要是你這次死了,是你的福氣,要是你沒死,日後你就自求多福,這只是給你顧家少女乃女乃的第一份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