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激惱的追問。!「你,你……你沒答應吧?」
「去你的!我能答應嗎?可是也不敢得罪他啊,當時只能找個借口說想想,然後月兌身回來了。這兩我想來想去,覺得咱們還是走吧,去投靠西極樂算了。傷心斷腸我們可斗不過,可是也不能隨便讓他欺負,除了走,還能怎麼辦?你說,還能怎麼辦——難道你真讓我去陪他睡覺!」女人嚶嚶哭泣,夾雜憤怒無奈的喊問,男人憤怒的咬牙,恨不得跟傷心斷腸拼命,但是……又知道那不是明智之舉,再者自己的女人並沒有被佔便宜,最佳的選擇應該是走,而不是打。
「好!我們走,這樣的混蛋聯盟不留也罷!」
房門被敲響。
「誰啊?」
「一品堂的人。」
男人打開門,冷著臉,女人停止了抽泣。門外,站著個神情沉靜的男人。「你夫人是奸細,剛才她所說的一切純屬子虛烏有。」
男人听了,笑了,本來壓抑的憤怒,驟然之間爆發。「好個正義聯盟!傷心斷腸派你來的吧?是不是!」
「一品堂從來只屬于正義傳說……」一品堂的人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已經憤怒的打斷。「放屁!都是一伙的,你們一品堂就是傷心斷腸這種垃圾的走狗!我老婆是奸細?你她嗎的才是奸細!我老婆跟我認識三十年了,一起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磨難!她嗎的三十年前他就知道今會干嘛啊?三十年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混成什麼樣!傷心斷腸那個咋種連聯盟弟兄的老婆都不放過!逼迫不成還派你們一品堂的狗腿子來胡說八道,真以為老子好欺負啊!滾蛋,告訴傷心斷腸那個王八蛋,我們王劍派不奉陪了!」
男人說話,正要關門,門口的一品堂的高手伸手,抵住房門。「請冷靜,相關的證據我們很快會呈放到你面前。」
「哈哈哈……當我傻子!傷心斷腸隨便花錢買通幾個人誣陷的手段很高明?老子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了,這種手段見的多了……」男人的話還沒有說話,門口一品堂的高手拔出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男人憤怒,又驚愕的低頭,看著穿心而過的劍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很抱歉,既然你無法冷靜對待,未免被奸細得逞破壞聯盟團結,為了避免更多人被策反,只能殺了你。」劍抽了出來,入鞘的時候,一品堂的高手已經推倒男人,追著傳窗而出的女人追上街道,一劍捅穿了那女人的身體!「一品堂殺自己人啦——傷心斷腸威逼王劍派不成殺人滅口栽贓嫁禍污蔑中傷……」
街道上的人群,不明真相的圍觀議論,拔出劍的一品堂高手高聲呼喊。「她是奸細,潛伏正義聯盟多年,捏造事實挑唆王劍派月兌離正義聯盟!」
短期內,正義聯盟里許許多多的人被殺,許多掌門人被一品堂處決,許多人猜測議論,但有許多跟被殺之人關系不淺就則憤怒的指責正義聯盟的同時,帶動別人,月兌離正義聯盟,投奔五派聯盟而去……潛伏的花語一門弟子近乎盡數被揪了出來,活逃者寥寥無幾,但正義聯盟因為這場動蕩也損失了不少人,內部更因此人心不穩,信聯盟者多,但不信和懷疑者同樣多。
因為這場變故而收獲惡名的人,遭受無妄之災的卻是傷心斷腸……
「我們有仇?」傷心斷腸按劍馬上,馬前馬後,山道上,圍了人,前後包抄,數目超過一百之眾。
「可以去青樓,為了一己私欲引發聯盟動蕩,害死多少無辜,而你至今還能逍遙自在!簡直是理難容——我們為聯盟拼死拼活,在危險中也不願意棄聯盟而去,卻因為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導致聯盟內部人心分離,害死無辜無數,你——難道還不該死嗎?」為首的男人,緩緩拔劍出鞘。
傷心斷腸無話可說,他只想罵人。子虛烏有的事情,子虛烏有的災禍,那些王八蛋,那些花語門下的王八蛋為什麼偏偏編排他?「跟蠢人,沒什麼可說。你們要送死,我傷心斷腸成全你們!」
劍出鞘的時候,傷心斷腸躍離馬背,撲馬前擋道的人殺去……
西湖上,一艘金色的船。
金色的漆,繪制著一頭頭騰動威武的龍,龍手上抓著寶珠,寶珠是瓖嵌上去的,每一顆的價值都超過一百萬兩。這艘船是傷心斷腸的,許許多多水地都有的眾多游玩乘住工具之一。
船上有十幾個npc船工,船房里設施齊備,寬大松軟的大床上,藍小營懶洋洋的不舍得起來,她身邊還睡著一個人。一個江湖上的名人,流浪高手,江湖人稱浪跡涯獨行劍。在當今江湖中,他是極為少數、沒有任何陣營勢力的高手,至今為止,也是游俠中聲名僅次于沉默、繞指柔、夏紅雨的獨行客。
在門派為單位的多年江湖形勢中,這樣的獨行客已經很少,如果不是本身擁有特別高明的武功,不需要依靠門派生存,當然也可以成為獨行客,但絕對無法有名。藍小營很少跟一個男人約會超過一次,而三次本來是平時的原則。因為她很清楚,如果約會的多了,可能就會有感情,有了感情就不容易分開了,不容易分開的有情人當然會做出傻事,害人害己的傻事。她不是江湖中人,但她的男人是江湖中人,所以她對江湖並不陌生。
浪跡涯獨行客是三百次跟藍小營約會了,這樣的例外當然就意味著,他們之間早就有了感情,所以藍小營的原則也為他而破例。藍小營喜歡他的散淡灑月兌,那是江湖上很少見到的品質。一人一劍,無處不可去,也從不停留。分分合合聚散離別,微笑面對。從第二次約會開始,就不是刻意,而是偶遇。第四次偶遇的時候,藍小營有過猶豫,那本該微笑分別的時候,藍小營問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問過她的名字。
「你從沒有問過我的名字,我的事情。因為你不喜歡牽掛,喜歡灑月兌。既然如此,一切隨緣,我又何必給你增添麻煩?」
于是,藍小營打破了約會不過三的原則。因為打破了,所以藍小營問了他的名字,慢慢的,兩個人對彼此的事情都知道的越來越多,無話不談。甚至藍小營對自身生活模式的真實情況也毫不避諱的告訴浪跡涯獨行客,不需要修飾,不需要美化,更不需要裝可憐裝多愁善感,直直白白,簡簡單單。
這就是藍小營喜歡跟浪跡涯獨行客見面的原因,他是個男人,卻又是一個如同閨蜜般無話不談的知心好朋友。
「你該回去了。」浪跡涯獨行客穿上衣服,拿起劍。「我也該走了。」
「才三,忙什麼?」
「出了點意外。」浪跡涯獨行客推門而出,一躍下船,藍小營走到追出去的時候看見一條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驚。那條身影的出現立即被藍小營聯系起浪跡涯獨行客突然的告辭,原本他說過,會在這里逗留五的。猶豫了片刻,藍小營還是匆匆忙順階梯跑下船……
街道。
死胡同。
浪跡涯獨行客抱劍于胸,面對死胡同的低矮圍牆。這樣的圍牆當然不算是無路可走,任何一個江湖中人都能輕易一躍而過。「連我都被揪了出來,真讓人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辦到。我有沒有機會見見這個人?」
深紫色的北落紫霄緩緩出鞘,依韻面無表情的浪跡涯獨行客的背影,他沒有立即下手,因為還有事情要問,更因為浪跡涯獨行客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沒有無謂的逃走,也沒有愚蠢懦弱的試圖藏在船上苟且偷生。「花語門下除了你,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除了花語之外只有你知道他的存在,如果我能找到他,我可以不殺你。」
「你不殺我,不等于正義聯盟不殺我,也不等于一品堂不殺我。正義傳說喜歡玩文字游戲,我是知道的。」浪跡涯獨行客緩緩轉身,面對依韻,抱著的劍放了下來。「相較之下,我認為拼一把的機會更大。」
「住手——依韻!住手——」藍小營氣喘吁吁的追到,在依韻背後,看著死胡同圍牆前的浪跡涯獨行客,不由自主的猜測著依韻殺他的原因,懷帶著幾分希冀,希望,希望是能夠調解的矛盾。
「你不該來。」浪跡涯獨行客一聲長嘆,透著幾分無奈。「他本來就沒有打算上船,你實在不該來。」
依韻沒有回頭,語氣淡淡然道「你走吧,他是花語的人,你不該來,我也不想轉身。」
「不可能——」藍小營咬著下唇,抱著最後的僥幸,花語一門的事情,傷心斷腸說過,她當然知道一些。她的確不該來,但她已經來了,當然不可能不弄明白就離開。「花語一門都是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