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來不及進入亂邪城的靈鷲宮弟子們則在眾魔女和高手的幫助下,在西天極樂佛門nPc很多高階nPc去了門派駐地內追殺游擊的靈鷲宮弟子隊伍的薄弱防守情況下,突圍到了亂邪城以南三百里地,有小飄渺峰之城的山群集合。
喜兒的情況,恢復了不少,外傷在藥物作用下恢復的很快,但受創的穴道卻需要時間緩緩恢復,精力的嚴重消耗讓此刻的她仍然很虛弱。
看著小飄渺峰山群周圍聚集的那些靈鷲宮弟子,樂兒覺得有些失望,來的人,比她希望的少小說章節。原本她以為,幾百年來對靈鷲宮付出和守護的眾魔女,一定能夠帶走絕大多數人。盡管從開始的時候,零兒就給她潑冷水說,不會有太多人選擇跟隨她們離開。因為人沖動的時候,只會考慮眼前,而不會考慮曾經。眾魔女對靈鷲宮的付出是曾經,閑來無事的時候能想起來,而花語的所作所為對靈鷲宮弟子而言是現在,花語帶給她們的希望和認同感受,也是現在。
「容兒。」風吹著樂兒的衣發,染滿鮮血的裙袍在風中獵獵飄擺,少有這樣輕柔的語氣,讓原本忙碌著確定是否還有人在趕來途中的容兒不由自主的把事情交給銘兒,鄭重其事的走到樂兒身邊,陪她站著,眺望遠處聚集在山林地帶的,許許多多的靈鷲宮弟子。「你怎麼了?想什麼呢?怎麼突然這麼說話,多少年沒听過你這麼溫柔的聲音了。」
樂兒突然低垂著頭,長發披落,遮擋了她的臉。容兒看著,沉默,多少年了。她都沒有再見過樂兒這麼脆弱的模樣……但曾經。樂兒本來就是比她和喜兒都更柔弱的女子。只是。時間太漫長,漫長的容兒以為,樂兒的脆弱早就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在出現。這一刻。她卻又看到了,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容兒……為什麼,來的人這麼少。花語繼位才多久……」
「說這些做什麼?江湖人心。你本來就很明白。」容兒語氣輕柔的打斷了樂兒的話,她已經明白樂兒想說什麼,卻不希望樂兒繼續沉浸在這種偏執之中。
「我知道,我懂……人心就是犯賤,就是健忘,就是……可是,靈鷲宮不應該是這樣,靈鷲宮……我們為靈鷲宮努力了那麼久,為的就是讓靈鷲宮不像江湖中人那樣,愚蠢可笑啊……」
容兒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別人,都在忙碌。
于是。她一拳打在樂兒的小月復上。
痛,痛徹心肺!
樂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強自忍受著疼痛,沒有做聲,因為她也覺得自己該打。
「說什麼傻話。看身邊的姐妹,越來越多,以前就我們三個,後來多了月兒,現在又多了銘兒,零兒。小殺戮,紫宵,這些都是很有希望成為永遠不離不棄的姐妹家人的人。你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做什麼?這些不就是因為靈鷲宮嗎?柔水,圈圈,明雪等等……那麼多的人推出了江湖,可是仍然記著靈鷲宮,仍然把自己當作是靈鷲宮的人,只要需要,她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平靜回來。你能說,她們也是愚蠢的嗎?靈鷲宮是我們的家,也是她們的家。這一切是因為有靈鷲宮的存在,也是因為我們幾百年來一直不放棄的努力爭取得到的珍貴。你在這里犯什麼傻?說什麼蠢話?也因為眼前的一時忘記曾經了嗎?」容兒說罷,微微一笑。「別發傻了,再給你一拳就得把你打趴下了。」
樂兒深深吸了口氣,這一刻,同樣在心里為自己剛才的脆弱和愚蠢而羞愧。「剛才的話不許對別人說,否則,撕了你的嘴。」
「呵呵,讓喜兒听見,先揍你一頓舒服。」容兒微微一笑,轉身去了。樂兒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抬起頭的時候,把片刻前的情緒統統丟掉,恨不得那一刻根本沒有存在過。她厭惡那種脆弱和愚蠢,深深的厭惡,就是那種脆弱和愚蠢,在曾經讓喜兒和容兒為了保護她而承受了更多的壓力和辛苦,她發過誓,絕對,絕對不會再有因為她的脆弱而拖累喜兒和容兒的時候,絕對不會!
人,已經齊了。
來的靈鷲宮弟子們在門派頻道里已經听不到還有人在趕來途中的聲音,該來的,都已經來了,還沒有來的,都是選擇跟隨花語,相信花語,不顧一切繼續奮戰的人。
一條身影,從山群遠處,流星閃電般的飛趕過來,一路上腳踏樹枝,樹木前行,速度之快,讓人吃驚。
小飄渺峰頂上,喜兒站了起來,已經不需要別人的攙扶了。
「黃裳來了!」紫霄高興的叫了起來,已經看清楚,來的人就是黃裳。
那些跟隨她們已久,經過獻血洗禮成長起來許多速度極端流高手都露出了微笑,她們是知道就里的人。
當初黃裳因為道教之光答應了喜兒的邀請出山,但提出一個要求,說必須親自到江湖中走走,了解西天極樂的佛教的真實情況是否如喜兒和眾魔女所說的那樣。于是,黃裳留下了新九陰真經,帶著道教之光離開了。
一去,至今。
黃裳回來,當然意味著道教之光終于能否發揮作用。
雖然救不了即將滅亡的靈鷲宮,但是,卻為靈鷲宮的重建,為靈鷲宮的未來帶來了耀眼的光明。
來的的確是黃裳,他仍然如同過去的模樣,只是一身衣袍看起來風塵僕僕,似乎趕了很久的路,連更換清洗的時間都沒有。
「呀,你這書生道士!去那麼久,急死人了呀。都等著道教之光呢,怎麼樣呀?在江湖上看的清楚了吧,不是我們中傷佛教吧?」紫霄高興的繞著黃裳轉悠,打量著他從頭到腳的灰塵,覺得好笑,黃裳之前給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非常愛干淨的儒雅書生,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形容。
「看清楚了,確如所說。」黃裳拱手,作禮,神情平靜。
紫霄十分高興的連連點頭。「當然啦,我們可不會騙你。」
零兒看著黃裳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黃裳的神情看起來的確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他的眼神,卻變了,添上了一種,劃清界限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靜的陌生。
「敢問諸位,魔女為何殺人?靈鷲宮又為何以鐵血冷酷為理念?」黃裳垂下雙手,直直望著喜兒。
剎時,許多人的臉色都變了……
樂兒憤然上前,一把揪住黃裳的衣領,雙眼猶如要噴出火來一般瞪著他凶狠喝問「廢話!道教之光在哪里?你是不是把道教之光送了給別人!說」
「樂兒!」容兒一聲輕喝,上前一把抓住樂兒手腕。「如果他真的已經送了人,你現在發脾氣也沒用,松手。」
「我發脾氣是沒用,他問這些廢話有用嗎?」樂兒恨不得立即殺了眼前的黃裳,當初看他一介書生,又都知道他是個有信用信義的性情中人,萬萬沒有想到,喜兒好不容易得到的道教之光竟然會因為黃裳而變成給別人做嫁衣!黃裳問了這樣的話,毫無疑問就是對她們有了看法,既然心存看法,自然就會有讓黃裳認為可靠的人被他選擇了寄予厚望,樂兒簡直不敢想像道教之光如今落在了誰手里!
「不錯,道教之光的確已經托付給了不敗傳說。但是,如果我錯了,是真的錯了,我相信還能夠要回來。」黃裳信心滿滿,仍然沉著平靜。
樂兒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可是,容兒拽著,她只能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瞪著他。
「呵呵呵呵……你會死的。」喜兒目光冰冷的望著面前的黃裳,後者,依然不懼,臉色不變的淡淡然道「黃裳有負信義,既然回來,早有付出任何代價的心理準備,無論如何處置,黃裳都沒有怨言。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為此付出代價究竟是否值得而已,現在,大約知道了。」
黃裳雙手別放背後,昂首挺胸,伸長了脖子,一副引頸待戮的姿態。「殺戮傳說信奉弱肉強食,以為平靜必須建立在自身足夠強大的基礎上,為此不惜殺戮一切弱者和存在威脅的強大。自然之道,卻有弱肉強食一說,但以殺戮傳說的道法修為因何卻不願意相信,弱肉強食並非自然唯一之道。甘願自當那巨蟒水蛇,巨蟒本無天敵,于一方之地,為生存而吞食生靈;鱷魚本也是生靈霸主,肆無忌憚,讓一地生靈畏懼而不能敵。殺戮傳說認為巨蟒和鱷魚總有為生存而侵入對方領地的時候,于是主動率先侵入,竭盡全力消滅所有的鱷魚。江湖,因為殺戮傳說平添了多少腥風血雨是不爭的事實。正義傳說卻是追求自身成為連巨蟒鱷魚都能隨意吞噬的強者,說來跟殺戮傳說倒是差不多。如正義傳說和殺戮傳說這樣的人推翻了西天極樂後,就是滅亡道教之時,西天極樂是威脅,道教也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