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這貨是一邊說,一邊上前,熱絡地搭上了墨奕懷的肩膀,「來來,咱們是去百花樓好呢,還是……怡紅院?唉,有一段時間沒去了,不知小春紅還記不記得本王……對了,我記得八王府也有一個怡紅院。」
「十四弟,你倒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墨奕懷避開了十四的自來熟。
「這個……看人嘛,和您在一塊,我就想到要逛窯子。遇上八哥,只能是說說琴,聊聊畫,沒辦法。」墨靖軒這貨,損人都不是一般的絕。
讓損了,你還找不到話反駁。
什麼叫看人了?難道堂堂太|子,只能算是逛窯子的檔次?
「大王兄,想說什麼?」墨連城望著宮門,那姿態,還真是歸心似箭。
「你不是從不喜上朝的嗎?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墨奕懷問。
墨連城的出現,令他的危機感更重,比一直對付墨基炎更棘手。
不對,雖然他是太子,即位的機會卻大大降底。曾經,他們兄弟在爭,是因為墨連城沒有介入,也「無意」帝位。如今,在這種關鍵時刻復出,是為了什麼?幾乎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當這些人意識到不妥時,墨連城早已經站在了絕對的高位。
不是他們說想拉下,就能拉得下來。
他僅上朝不足一個月,大半的朝臣明顯已經傾向墨連城,甚至連父王都喜不自禁。
墨連城僅淡淡地看了大王兄一眼,淺笑搖頭,卻並沒有回答。
剛想往前步去,卻又讓墨奕懷攔下,「八王弟,總要給一句話吧。」
「本王突然想體會一下,站在最高處往下看,那一道風景如何。」
「……」墨奕懷听後,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僅這麼一句,不需要直說,已經足夠明了。
墨連城步履輕抬,淡然從容間繞過了墨奕懷。
剛走幾步,迎面匆匆的趕來一人,正是于皓。
「發生什麼事?」于皓還沒有說什麼,墨連城已經皺眉問。
于皓急急道︰「府里派人趕來通知,說王妃月復痛,估計是快要生了。」
「什麼?」墨連城臉色一變。
不再管什麼儀態,拔腿就往外奔去。
主僕兩人,施展的輕功,就像是一陣風飄離。
某十四爺站在原地,怔了良久,眨了眨眼,面前早不見人影。
「八嫂終于要生了……」失神的喃喃,有點感嘆,有點欣喜,也復雜。
八王府,雪院。
沸騰了起來,丫鬟們端著東西,進進|出出的頻率令人嘆為觀止。
而曲檀兒臥室的屋頂上。
誰也沒發現正有一個人懶散地側臥在上面逗著一只小鳥。
「蜂兒,咱們回去的日子快了。」
「吱吱、吱吱吱……」叫得挺興奮。
「等她生完孩子。」
「吱吱吱……」這幾聲倒是有點擔憂。
「靈氣……應該還能頂上一陣。」那人抬頭望天,有點幽怨地,像是極恨這天地,「什麼破地方,連點靈氣都這麼稀薄。」
「吱吱吱!……」
「嗯嗯。」
這一人一鳥,還在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