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紫嫣紅的野花隨風揚,綠樹成蔭、遠山連綿包裹著美麗的地方。一座紅柱碧瓦的亭子座落在路邊,陽光灑落,飛檐的亭角似四只展翅欲飛的鷹般。
隱約可見亭中獨坐著一位白發老者,年過七旬,依舊炯炯有神的模樣,自有一股冷傲的氣勢,不可輕意褻瀆。
由著這座亭子望眼觀看四周,不得不說這是大自然最華麗而精致的巨作,美麗而清新,令人向往不已。
只見遠處山巒連綿,重重疊疊。
交縱橫臥的田野,路邊不知名的野花密密麻麻在雪地里盡情綻放著,或清秀,或高雅,或雍容華貴,紅色的、白色的、粉色的、黃色的,金色的,紫色的、、、、、、、、
將整個山野點綴得格外的絢麗華美,水天地連于一線,一望尋不到盡頭般。
在田野的北邊,隱隱能遠遠的看到數不盡的華麗宅子或緊鄰,或疏遠,陽光灑落在琉璃瓦上,似無數的繁星在跳動著,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美麗至極!
山巒重疊包圍著美麗的原野,道路交縱,詫紫嫣紅的花朵隨著輕風搖曳生姿,蝶飛鳥語。山腳下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泊,細碎的陽光灑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折射著璀璨奪目的光芒,似無數耀眼的鑽石匯聚。
在原野的最深處是大片華麗的宮殿依著山勢的起伏而建,氣勢極為壯觀、恢泓,絲毫不會比皇宮遜色。
藍天碧雲,宮闕樓亭,果然是一片華麗的風景。
老者獨坐在亭中,一邊觀賞美麗的風景,陶冶性情;一邊獨酌清酒,悠閑的下著黑白圍棋,怡然自得。
淡看山間積雪消融,淡看塵世繁華,這里仿佛世外桃源,美不勝收。
忽然,藍天之中劃過一道七彩之光,將整個天空照耀得絢麗多彩,隱約可見一只五彩鳳凰振翅高飛離去的身影,驚得老者手中的黑子悄然墜落,而他卻沒有反應得過來。
一雙手顫抖的撐在石桌上,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嚅動著,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久久之後,似嘆息般的呢喃出聲,「鳳凰現世,風波將起呀!」
鳳凰乃是隱族的守護之神,五百年來都不曾現世,竟會在今日出現,著實叫他吃驚又恐懼。
祖輩留下的遺言,他是莫不敢忘。
每五百年,鳳凰將要現世一回,每一次都將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劫難。
他以為,直到他死,都將沒有機會看到鳳凰出世,哪知,在他垂暮之年,有幸見得此鳳凰,難道真的是天意。
不錯,這里就是世人傳頌的神秘隱族境地。
隱族族人,從出生到死去,祖祖輩輩都只能留在隱族之中,沒有得到族長的許可,不能擅自離開隱族,混入五大國之中。
一經發現,決不輕饒。
隱族族人,上至族長長孫一族的子孫擁有無尚的靈力之外,每一個隱族族人自六歲起便可跟著自己的祖輩學習靈力。
因此,隱族之中,人人都會使用靈力。
一來,相傳他們是神族的後裔,擁有靈力乃是上天所賜。
二來,也是讓他們可以強身健體,自保或是為保護隱族的存在而擁有。
千百來年,隱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不解之謎。
「族長,原來您在這里,可讓我們好找。」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五個身著同樣一身白袍的老頭兒從天而降,輕盈的落在亭子的外邊,焦急的走到老者的跟前。
「你們也看到了。」被稱為族長的老者很平靜,雙目清明,思緒敏捷。
「是的,我們都看到了。」點了點頭,五人恭敬的望著老者,等待他的後話。
鳳凰現世,風波將起,作為世代守護隱族的五大長老,他們又怎能不著急,派人出隱族尋找天命聖女,只怕是不能再拖了。
每一代聖女都是由族長長孫氏出生的女娃擔任,從未出過任何的差錯。
世世代代,族長通常都會育有一子一女,若是沒有兒子也會生下一個女兒來,偏偏就在族長的下一代出了差錯。
族長夫人生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很自然的,英明睿智的男孩兒已經是下一代族長的最佳繼承人選,他必定可以將隱族更好的發展下去。
錯就錯在,族長的女兒長孫悠悠,作為從出生就被神石選中的聖女,不但沒有擔當起守護隱族的大任,更是愛上了無能的普通人。
導致,最終與族長斷絕父女關系,逐出隱族。
族長的兒子長孫敬自成年之後,便與族中女子成親,兩年後只生下一個男嬰,從此再無生育。
聖女一職,空閑了近二十年。
「族長,前段時間血芒星現,乃是大凶之兆,神石也是在那個時候顯靈,命我等尋找天命聖女,再等下去只怕是、、、、、、」
族內分金、木、水、火、土,五位長老,長幼有序,說話的人正是最年幼的土長老。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隱族特有的長老服,純白色的袍子,區分他們不但是可以看他們的相貌,也可從他們每個人衣服上的圖案來辨別。
金木水火土形象的繡在他們的白袍之上,特別容易分辨出來,白花花的頭發被袍子上的帽子所掩蓋起來,只余下一小部分垂落在胸口與花白的胡子混在一起,稍不注意便會將兩者混為一談。
天命聖女與鳳凰一樣,每五百年現世一回。
或許這也是為何長孫敬這一代沒有生下女嬰的原因之一,五百年之期將到,聖女是誰總會有爭議的。
先祖曾說,鳳凰就居住隱族境內的梧桐嶺一帶,但他們都不曾見過,也不曾听到過鳳凰的鳴叫之聲。
這也就不得不讓他們將天命聖女的出世與鳳凰的現世聯系在一起,只有找到天命聖女才能招喚出鳳凰。
「本宗自是明白鳳凰現世的含義,只是、、、、、、」長孫浩族長語氣一頓,往事不想再提起,他怕自己會後悔當年那個決定。
倘若他知道,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讓他的女兒香消玉殞,不知又是怎樣一番情景。
當然,這都不過只是後話。
金長老看著族長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眺望遠處田野的神情,對于他的顧慮已然明白,他是在思念他的女兒,隱族的前聖女長孫悠悠。
要說那個丫頭,也真的討人喜歡,從小就聰明伶俐,格外的討人喜愛。
就連他,都極其的喜愛于她。
只可惜,她愛上的不是隱族之人,那也是她的命。
這個亭子原本就是為了聖女長孫悠悠而修建,她最喜歡這個地方,幼時的她站在高處說,坐在這里可以看到整個隱族的風景。
一點兒也沒有錯,坐在亭中,真的可以將隱族七七八八的風景都盡收眼底。那麼多年過去,族長果真還是不能釋懷,不能將她遺忘。
他的兩個女兒,一個嫁給長孫敬為妻,生下獨子長孫俊,就再無生育。
另一個女兒嫁給族中大將軍,痴情于她的夫君,為其殉情,只留下一個外孫兒由他一手帶大。
既然,他的大女兒沒能為隱族生下一個聖女,他是打算讓自己的外孫女兒榮登聖女之位,享一世榮華,受族人敬重。
豈知,神石顯靈,壞了他的大計。
天命聖女出世,唯有她才有那樣的資格,保隱族平安。
幾番權衡思索之下,他只能接受尋找回天命聖女,由她來做聖女,以求隱族平安,他的寶貝外孫女兒才可以生活得更好。
或許,他根本不應該責怪長孫悠悠生下的那個女兒,而應該怪為什麼五百年那麼快就到了。
他的私心,決不允許他將自己最寶貝的外孫女兒置于危險之中。
「族長,當年聖女長孫悠悠雖未擔當起自己的使命守護隱族,還離開了隱族,但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又何必還要記掛在心上,況且她所犯下的過錯,又怎能讓她的女兒來承擔。」
金長老一臉的慈愛,語中心長的說道。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天命聖女竟然會是長孫悠悠的親生女兒。
當神石上出現‘前聖女之女乃天命聖女’十個字時,他差點兒就失態于人前,大聲罵了出來。
怎麼會是她的女兒,一個早已離開隱族二十余年的女人生下的女兒,竟然還有資格回到隱族受族人尊敬,簡直就是荒繆。
一切的憤怒都只能壓在心底,他一句話都不能掛在嘴邊。
找回天命聖女又如何,也不過只是利用她來避過五百年一次的天災,待隱族平靜之後,他還是可以想辦法推他的外孫女兒登上聖女寶座。
也只有那時候,那個位置才能坐得安穩。
「族長,金長老說得對理,悠悠聖女離開的時候,她的女兒還不在人世,都說幼子都包無辜,更何況是還未出世的孩子。」木長老接口就道,也不知道悠悠那丫頭如今生活得怎麼樣。
靈力被廢的她,身體可好。「我們三個都認為金長老所言有理,一切當以大局為重,再怎麼說那孩子也是族長您的外孫女兒,早就該認祖歸宗。」水、火、土三位長老一同開了口,在他們為數不多與外界人接觸的事情中,總覺得那些普通人中間,還是有人中龍鳳的。
不可一竿子打死一船的人,好的畢竟還是有的。
或許,還能找到比他們隱族人更強的,那也說不定。
「哎,那個孽女。」長孫浩重重的嘆息一聲,他是真的拿不準主意,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又何曾不想找到他的女兒。
二十余年過去,她可過得好。
她的女兒是否也如她一樣,那般討人喜愛,是不是跟她長得很像?
猶記得,幼時的她總是喜歡纏著他,听他講故事,像個小尾巴一樣的跟在他的身邊,怎麼罵也不走。
回想著她笑的模樣,長孫浩的眼中也忍不住淚光閃爍,心痛難當。若能光明正大的尋回她們母女,他真該好好的感謝金長老一番。
是他的一席話,解了他的困局,讓他找到一個台階下。
當年,之所以那麼狠心,不僅是因為他是一族之長,要做族人的榜樣,還因為他真的很生氣,那個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可她執意非他不嫁。
怎不叫他氣紅了眼,沖動之下才做出那樣狠絕的決定。
一掌斷絕了他們的父女情緣,此生不復相見。
「爹爹、、、你等等我呀,悠兒跟不上你的腳步、、、、、」
「爹爹、、爹爹,你看悠兒的衣服好看嗎?」
「爹、、、、悠兒要在這里建上一個亭子,以觀族內所有的風景,你說好不好?」
「爹爹、、、悠兒好想你、、、」
「好想你、、、、、」
多年以來,每當午夜夢回,他的耳邊就總是響起長孫悠悠柔柔的呼喚聲,她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親呢的跟他說著話,撒著嬌。
從她出生,一直到她離開時的記憶,就會清晰的放映在他的眼前,叫他難以自持。
想著她離開時,哭花的臉,倔強的神情,絕決的背影,莫不如刀深深的刺在他的胸口,血流在心里,無人瞧見。
「族長,此事得盡快,不知族長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水長老眼中帶著淺笑,他心中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尋找天命聖女一事切不可聲張,不然將會在族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木長老所言在理,選人一定要格外的謹慎。」
「本宗想要讓俊兒前去,你們意下如何?」說到這個孫子,長孫浩是異常的滿意。
自幼就聰明過人,靈力也是同輩之中最高強的,竟有直逼他與五位長老的氣勢,再給他一些時日,必成大事。
待他百年之後,將隱族交到他的手中,倒也安心。
「少主的確是個好人選,那就听族長的安排。」金長老撫著長長的胡子,點了點頭,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
長孫敬因靈力受損,難擋大任,獨自建立了一個大莊園,整日都忙著生意場上的事情,倒是給了他兒子一個好機會。
作為看著長孫俊長大的金長老,很難不對他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他的寶貝外孫女兒不是。
「听憑族長安排。」
「那好,本宗會盡快安排俊兒出發前去尋找天命聖女,以求能早日將她帶回隱族。」
「我等告退。」
目送五人離去的背影,長孫浩望著蔚藍的天空,陽光金燦燦的照耀在田野間的積雪上,折射出道道明晃晃的白光。
鳳凰啊鳳凰,你乃是隱族的守護之神,定要保我隱族平安。
悠兒,帶著你的女兒歸來吧,為父等著你們。
恨過,怨過之後,但願你還能記得我這個父親,還有你常年臥病在床的母親,在我們離世之前,回來看看。
蓊郁的樹林,陽光從縫隙里灑落,光影斑駁。
樹上的鳥兒輕鳴著,清脆卻又謐靜,讓人有種走在獨木上的感覺。
一襲白衣勝雪隨風飄,三千烏絲玉冠高束,俊美陰柔的面容,狹長而深邃的眼瞳正望著散落在指尖的陽光,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嘴角綻放出一抹勾人心魂的邪笑,好一個俊美非凡的少年。
寒風習習卷起他的白袍,仿如蕩漾在他腳邊的浪花,似有生命般,高貴如王子形容的或許就是他。
飛延的展檐下,綠蔭環繞著寬敞的院落。
「表哥,你回來了。」
清亮的嗓音之中略帶幾分嗲氣,嬌媚不已,不見其人,只聞其聲,也能想象得出定是一位嬌美如花的妙齡少女。
白衣少年眉頭輕蹙,無奈的輕點了點頭,發出一個單音,「嗯。」
院子中央是一方極寬廣的花壇,粉色的夾竹桃、火紅的夏娟花、紅蕊白瓣的蜀葵、潔白似雪的白蘭、紫色的薔薇、、、、、、一株株怒放著。
隨著微風輕搖拽著優雅的身軀,清幽的芬仿彌漫在空氣里。正月寒冬卻不見這里有半點下過雪的跡象,明明夏天才會盛開的花朵,此時卻開得正艷。
隱族之中唯有這一方小院格外的奇特,這里四季如春,常年有各種各樣的鮮花綻放著,不分時節。
少主長孫俊自成年後便一直居住在這里,曾經,這里住著隱族最美麗的聖女長孫悠悠,漸漸的早已被族人所淡忘。
一襲淡鵝黃色的羅錦,耳佩環叮。
貌若秋月,膚似凝脂。陵波微步,羅襪生塵,翩若游鴻,倒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妙曼的身影穿過美麗的花壇,提著長長的裙擺小跑到白衣少年的左手邊,細碎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更添了幾許的明媚動人。
「表哥,我听說你要出去尋找天命聖女對不對?」女子仰起頭顱,純真的目光里帶著些許失落,還有幾分羞澀,仿如一株害羞草般,又垂下了腦袋。
當目光與長孫俊相撞之後,她總是會羞紅了一張芙蓉面,不知所措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邪氣的勾起嘴角,長孫俊自顧自的向前走,也許他應該好好的警告跟在他身邊的下屬,沒有他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隨意的進出他的住處。
他並不喜歡身邊總是有人像尾巴一樣,讓他想甩都甩不掉。
「我、、、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是外公回家時說的,鳳凰現世,咱們當然要盡快找到天命聖女,以求我族人的平安,我也是好意才問問的。」低下頭,咬著水潤的唇瓣,雙手都快要將手中的絲帕給扯破了。
長孫俊勾魂一笑,轉過身看著她,沉聲道︰「表妹有心,這事我自會安排,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族內,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可是、、、、、、」話未出口,又被打斷,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從小就跟在外公身邊長大的她,沒少听說過前聖女長孫悠悠的事情,她就是因為出了隱族才會愛上外面的男人,最後被逐出隱族的。
外面的世界很大,有數不盡的美貌女子,她才不要像傻瓜一樣留在族里,萬一、、、萬一表哥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惑了,那她豈不是要傷心難過死。
不行,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求長孫俊答應帶著她一起出去的。
「沒有可是,表妹倘若真是為了表哥好就應該听話,外面那麼危險,尋找聖女一事又不能張揚,帶著你多有不便,明白嗎?」耐心解釋一番,免得她又跑到母親那里去鬧,讓他心煩。
很久以前,他就想要離開隱族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如此難得的良機,可不能讓別人給破壞了。
「既然表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求你了。」男人都喜歡識大體的女人,她一定不可以再長孫俊的面前表現得太強勢,避免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過只是讓他前離開一步罷了,晚些時候她就去救姨娘,還有外公,她的心願一定會達成的。
「表妹真懂事,出門前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就吩咐下人送表妹回府。」
跺了跺腳,眼中閃過一抹懊惱,抬起頭時小臉上卻洋溢著甜美的笑容,柔聲道︰「表哥什麼時候離開,我也好送送你。」
長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笑臉如花,一雙眼楮里閃爍著單純與天真,放眼整個隱族找不出比她更優秀的女子,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長孫俊。
別的女人,休想跟她搶男人。
「明天。」
「那、、、怎麼那麼快。」拔尖的聲音在對上長孫俊微眯的雙眼時低了下來,拉聳著雙肩,眼中蓄起水霧,眼淚懸而未落,「可是、、、可是我舍不得表哥。」
「表妹先回府吧,表哥要去忙了。」淡淡的,明明喚著親昵的稱呼,卻讓人感覺到疏離。
長孫俊不想多談的轉身離開,陽光拉長了他的背影,越發的顯得英俊迷人。
「小姐咱們走吧!」小丫鬟埋著頭低聲勸慰道,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少主壓根就不喜歡她家小姐,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家小姐偏就喜歡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那麼多的富家公子追求她,愣是瞧不上眼。想想也是,少主多俊美呀,豈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別說是她,任何一個女子見了,可不都得芳心相許。
「哼。」
「小姐你走慢點兒。」
「笨丫頭,還不快點兒跟上。」
「是,奴婢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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