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堂少爺新請的廚子做出的點心可香了,多多少少吃一點兒,當作品嘗好不好?」也不知她家小姐在發哪門子的呆,回府已經一個多時辰,坐在那里連動也不曾動一下,就好像佛家所說的‘入定’一般。
要是叫她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可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沒胃口,不吃。」
有氣無力的出個聲,她也不想自己的丫鬟太過擔心自己,其實她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罷了。
難道她想交個朋友真的就那麼難,真的就沒有人願意跟她做朋友嗎?
自幼養在深閨,雖是飽讀詩書,但她卻從來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更別說是同齡的朋友。面對出手救過她兩次的冷梓玥,怎不叫她對她心生敬仰。
可是當她用那種看陌生的眼神從她臉上掃過去時,心里卻蔓延出一股子自卑,仿佛她是不配站在她身邊的。
不得不說,性格端莊溫柔的她,很希望自己也能像冷梓玥一樣,那樣的獨立,那樣的自我,那樣的隨意。
撇開世俗的所有眼光,隨心所欲的為自己而活。
在她的心底,一直都有一扇門,那里面隱藏著一個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的自己,她知道那是另一個全新的她。
只是,沒有人能讓她拿到開啟她的鑰匙。
「小姐,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又美麗,不愁找不到朋友的,也犯不著跟那種自命清高不凡,眼高于頂的女人做朋友。」
雖然冷梓玥救過她跟她家小姐,但是她也不能那樣賤踏她家小姐的自尊,總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只是看著就叫她來氣。
哪怕是第二次近距離的看著冷梓玥,她也沒有膽量仔仔細細的打量過冷梓玥,無意間對上她那雙森冷幽深的眼瞳,就好像自己心中的秘密全都暴露出來了一樣。
她有一雙似會看透人心的眼楮,能讀懂世人的心思。
她是美麗的,卻也是極度危險的。
「住口。」綾蘿猛然站起身,情緒顯得格外的激動,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她是怎麼了。
「小姐、、、、、、」丫鬟嚇得渾身劇烈的一顫,往後倒退一大步,委屈的低下頭,眼淚不住的打著轉,她從來沒有見過露出這種表情的小姐。
綾蘿望著害怕她的貼身丫鬟,搖了搖頭,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卻又害怕的縮回手,小聲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喜歡听到別人在她面前說冷梓玥的壞話,不想听到別人說她不好,也許在世人的眼中冷梓玥是冰冷無情的,但是她知道,其實冷梓玥也是渴望朋友陪伴的,她也是願意讓別人親近她的。
「冷小姐、、、冷小姐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其實她是很好相處的人,只是我們不了解她,所以、、、所以你不要那樣去說她。」
綾蘿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她沒有自命清高,她也沒有眼高于頂,或許她強勢,或許她霸道,又或許她囂張輕狂,但那也是因為她有那樣的資本。
即便她不了解冷梓玥,也沒有跟她相處過,但她就是知道,在冷梓玥的身上有那麼一種氣質,她天生就是高貴的女王。
「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那樣說冷小姐的。」上前兩步,小丫鬟蹲到綾蘿的跟前,輕聲安慰。
眨了眨眼,粉粉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點了點頭。
「好了,小姐你別生奴婢的氣,也不要生冷小姐的氣,她只是不了解我家小姐才會那樣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我家小姐其實是個大大的好人。」努力的扮出一個可愛的笑臉,逗著不開的主人。
「呵呵,我沒有生你的氣。」
「小姐餓了吧,快嘗嘗這個梅花糕,若是過了這個季節,想要再吃到新鮮的那可就難了。」只是聞著味道就覺得特別的香甜可口,饞得她口水直流。
白女敕如蔥的手指輕拿起一塊清香的梅花糕,綾蘿放到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撲鼻而來的梅香不禁令她情難自抑的閉上雙眼,細細的享受起來。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露出一口白牙,小丫鬟迫不急待的開口問結果。
她家小姐最會吃了,當然也最會做吃的,這道點心,小姐肯定有興趣學習。
「味道很好。」睜開眼,綾蘿給出自己的答案。
堂哥對她總是那麼用心,衣食住行,給她最好的照顧,倒是叫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他們是堂兄妹,說是一家人,仔細算起來倒也算不上一家人,讓他那麼麻煩,自然心里還是有那麼幾分介意。
「那小姐要不要學習一下這道點心,新來的廚子說了,他只在咱們府上呆上三五天,很快就會離開的,機會不容錯過喲。」
既然她想不到辦法哄自家小姐開心,那就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將心思放在別的事情上,那她便會快樂了。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學。」
「遵命。」笑嘻嘻的跑出房間,她就知道這個辦法,百分之百的奏效。
簡單的檢查一下自己的裝衣打扮,綾蘿再瞧了一眼安靜躺在小桌上的點心,她可得把手藝學精了,親手做給冷梓玥品嘗。
當景常柯走進房間里,正巧瞧見綾蘿對著點心發呆傻笑,雙眉一蹙,關心的問道︰「綾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知道他們景氏一族,他這一輩中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怎能不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堂哥,你怎麼來了?」收起笑臉,綾蘿看到景常柯感覺有點兒意外,她明白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要想生意做得好,做得大,不花些精力那是不行的,以至于明明同住一個屋檐下,她也很少有時間能跟他同桌吃飯。
有時候,想要見上一面,都難。
不過,好在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幼時每天看著自己的母親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口,那便是在等她的父親回家。
不求父親能在家里呆多長時間,只求可以同桌吃一頓飯,喝一碗湯。
如今,父親依舊忙碌,但也知道留出些時間,陪陪她的母親。或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下定決心,若是將來要嫁人,也要嫁一個肯花時間陪她的男人。
哪怕他沒有很好的家勢,沒有很多的金錢,跟著他只能粗茶淡飯,但卻能陪她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她就心滿意足了。
「小丫頭這是什麼眼神,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看到我很意外,驚訝得連小嘴都合不上了。」景常柯露出一抹壞笑,厚實的大手模了模她的腦袋。
的確,近段時間,他手上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主子交待的事情才剛進行到一半,他需要更加的用心。生意場上的事情,更是叫他頭大,也不知從何而來一股巨大的勢力,差不多將要襲卷整個商場。
由不得他不花些心思,以免祖輩留下的產業,盡數敗落在他的手中。
「我才沒有呢?」別過頭去,綾蘿嬌憨的瞪著景常柯,他總是喜歡逗她取樂。
「回來時我就發現你不開心,悶悶不樂的樣子,冷小姐她其實、、、、、、」這個妹妹被關得太久,真心想要交一個朋友的心態他明白,也希望她能交到一個好朋友。
冷梓玥是個很好的人,卻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阻止還是不阻止,一直都是他拿捏不穩的原因。
「我知道她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冰冷,她也是渴望著朋友的,只要我有心,就一定可以融入到她的世界里去。」綾蘿露出一張柔美的笑臉,她相信一個人的眼楮,是不會說謊的,她更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不是來勸你什麼的,用不著那麼防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景常柯接著又道︰「她肯定調查過你的身份,畢竟我跟凌王張嘯是朋友,而她跟張嘯之間打了一個死結,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得了的。你又是我的堂妹,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接觸,她或許沒有打算接受你的好意,跟你做朋友。」
當年,他接近凌王張嘯,從而借著他的關系接近明王百里長劍,都是有目的,但是這些話,他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他至親的人。
埋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唯有等到他真實身份暴光的那一天,才能說出口。
「我也這樣猜想過,不過冷梓玥不是那麼世俗的人,肯定還有別的原因。」開口打斷景常柯下面的話,說出自己心里想的。
冷梓玥跟張嘯之間,的確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世人皆知。她雖是景常柯的堂妹,但她是她,景常柯是景常柯,真要有心思打壞主意的人,肯定會選擇接觸她們,以求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
然而,冷梓玥沒有。
她的回避,必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罷了,既然你都想得那麼透徹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你自己的心走便是。」景常柯也想早日月兌下背負在肩上的使命,只是時機未到,任他如何努力也是徒勞,「你可以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堂哥做事問心無愧,是非還是分明的。」
他早已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那個他,認為世間之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直到那個人用事實告訴他,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黑與白之間,可能還有第三種顏色時,他恍然大悟。
很多時間,眼楮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唯有自己親身體驗,方知事情的真與假。
「我一直都相信堂哥,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你是想學做點心吧,那就快些去廚房,晚了那廚子可就要送走了。」
主子的心思向來高深莫測,捉磨不定,既然吩咐他尋找做點心做得最好的廚子,他也只能听命行事,也不知找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他那個神秘的主子,迷上了美食。
天知道是否真如他所想象的那般。
「那我先走了。」
她是很想問一問為什麼請來的廚子又要送走,不過眼下還是先把手藝學到最重要,晚些時候再問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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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浮翠閣
布置清新雅致的房間里,低氣壓不斷的向外擴散,明明不是盛夏,卻令人汗水直流,雙腿打顫。
淡淡的紫檀香飄散在房間里,色澤素雅的地毯上跪了一地侍女,一個個埋著頭,連氣都不敢大喘一口,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拉出去重重的打一頓,懲罰她們的失職,竟然連自己的主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到底說是不說?」
自打進祁月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費盡心思的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哪知她竟然私自偷跑出去,簡直可惡。
「大皇子殿下,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七公主不在房間里,真的不知道啊、、、、、」用過午膳,七公主吩咐她們退下,說是自己有些困乏,想要睡一會兒,晚些時候再練習。
想著七公主平日里的乖巧溫和,不疑有詐的她們,又怎麼會想到她會偷跑出去,還好巧不巧的被大皇子捸個正著。
「就算借十個膽給奴婢們也是不敢欺瞞大皇子殿下的。」
「奴婢們真的不知情,求大皇子恕罪、、、、、」
一個侍女開了口,跪在後面的侍女便開口跟著求饒,心里雖然怨恨七公主的任性,但還是很希望她能快點兒回來,救下她們的小命。
大皇子表面上看來溫文爾雅,其實他的手段也可說是陰狠毒辣,落到他的手里,絕對沒有好日子可過。
「沒用的廢物。」北堂赫奕長袖一揮,憤怒的站起身,冷聲道︰「來人,將她們全都拉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此話一落,房門應聲而開,腰間佩著大刀的侍衛便走了進來。
磕得額頭泛紅的幾個侍女急得掉下眼淚,身子一軟,全都跌坐在地上,似乎連求饒都忘記了。
「慢著。」眼見侍衛們拉著幾個侍女就要出去,北堂燁航開了口,目光閑散的對上北堂赫奕銳利的目光,不咸不淡的道︰「咱們從北寒就帶來這麼幾個侍女伺候歡兒,這頓打下去,她們若是有個好歹,誰來伺候歡兒。」
北堂赫奕一愣,臉色越加的難看,黑得透亮,他的確是沖動了些,但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弟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台。
「各國都不知道歡兒是咱們的秘密武器,祁月也就沒有加派宮女伺候歡兒,這些侍女若是出了事,只怕歡兒是要提前暴露了。」
不是他善心,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大皇兄有多麼想要借著玲瓏宴展示北寒的強大,向攝政王證明他的實力。
他想要告訴司徒無雙,他北堂赫奕有那個撐起北寒的實力。
只要抓住他的這點兒心思,想要救下這些侍女,是十拿九穩的。
「哼——」冷哼一聲,北堂赫奕擺了擺手,侍衛低下頭,躬著身子快步退出房間。
「多謝三皇子,多謝三皇子。」
也不知是哪個侍女率先回過神來,不住的對著北堂燁航道謝磕頭,她們的身子哪里經得起重重的三十棍責打,那簡直就是要她們的命。
「歡兒的身份特殊,又不能明目張膽派人尋找,你說怎麼辦?」一黑到底的臉完全將北堂赫奕給人的初次感覺打得粉碎,凌厲的目光恨不得剝了北堂燁航一層皮。
這個弟弟雖不爭不奪,鮮少有時間呆在宮中,卻也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叫他不得不防。司徒無雙對北堂燁航一向縱容,怎不令他氣紅了眼。
若非需要借助他的實力,他又怎會要求北堂燁航與自己一同前來祁月,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她是有分寸的丫頭,會自己回來的。」
「如果知道回來,早就回來了,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哪里有她的影子。」
「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咱們再等等。」
說到年僅十四歲的北堂歡兒,就連北堂燁航都有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好像看透了她,卻又看不透她。
那種感覺,就不出來的怪異。
當你看著她的雙眼,只覺天真可愛,純潔無邪,可當你看著她為人處事時,卻又會驚覺她與年齡不符的深沉。
「你就繼續這樣護著她,早晚會被她鬧出不可收拾的大事。」
「歡兒比誰都清楚來到祁月的目的,她是不會誤事的。」頭疼的抓了抓了頭發,北堂燁航站起身,他真不想繼續跟自己的大哥爭吵下去。
邁著輕快的步伐,北堂歡兒推開房門,伸出自己的小腦袋,咧嘴歡快的一笑,甜甜的喚道︰「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不像大哥總是愛說我。」
跟在北堂歡兒身後的小丫鬟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雙腿打著顫,挪到北堂赫奕的前面,低聲道︰「奴婢、、、奴婢參見大皇子,三皇子。」
「你,還有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全都不許進來。」北堂歡兒小手一揮,水藍色的手鏈閃爍著藍色的光暈,煞是美麗。
她可是答應過,一定不讓伺候她的人受罰。
「是。」
如釋重負般的大吐一口濁氣,侍女們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去哪兒了?」冷冷的破碎的聲音穿透耳膜,煞是刺耳難听。
北堂歡兒沖著三皇兄北堂燁航擠眉弄眼,慢慢的踱步到北堂赫奕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開始撒嬌道︰「大皇兄,歡兒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是關在行宮里太久,哪里都不能去,悶壞了,就溜出去走了走。」
「既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你還敢跑出去,暴露了身份怎麼辦?」
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北堂歡兒不樂意了,跑得遠遠的,坐下,悠閑的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潤潤嗓子,不慌不忙的也不急著開口。
反正著急的又不是她,看他能把她怎麼樣,總之一句話,她是吃定他了。
北堂燁航低垂的眸子里布滿笑意,他就知道,這丫頭很會收拾人,一般人還很難發現自己被整。
「看你挺高興的,是不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北堂歡兒雙眼一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三皇兄,冒著粉紅色的光芒,「三皇兄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確遇到了有趣的事情,比如那個紅衣女子,以及那個柔柔的美人兒跟那個長相俊俏的男人,都是她意料之外的收獲。
「既然我猜對了,你就快說說看,有什麼新鮮事兒,讓我也听听。」
「胡鬧。」北堂赫奕打斷兩人的對話,當他不存在,是透明的麼。
小孩子般不悅的瞪了北堂赫奕一眼,模樣甚是委屈,北堂歡兒轉過頭望著北堂燁航,眨眨眼,說道︰「三皇兄我告訴你哦,今天我在城外騎馬,遇到一個美人兒,她簡直美得好不真實,就像是我做的一個夢。」
「哦。」
北堂燁航眸色加深,美人兒,莫大的月都皇城里,還有女人的美貌比得過冷梓玥麼,令他不免懷疑。
到底是多麼的女人,竟能讓他這個眼高于頂的七妹都贊口不絕。
「美是美啦,不過她給人的感覺好冷,都不理我耶!」說到這里,北堂歡兒委屈的嘟起小嘴,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受到那樣的待遇。
心里,怎麼著都有些不平衡的。
「她長什麼模樣?」不待北堂燁航開口,北堂赫奕就開了口,心中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事情要發生。
「形容不出來,任何筆墨用到她的身上,都會侮辱到她的。」看著兩個皇兄的表情,北堂歡兒垂下卷翹的眼睫,她果然很特別。
那她,到底是誰呢?
「可知她有何特征?」
「大皇兄,難不成你認識她。」
「先回答我的問題。」
「歡兒,你先說。」明白北堂赫奕的擔憂,北堂燁航跟著開了口,如果真的是她,只怕歡兒是藏不住了。
先不說,冷梓玥的能力可以將歡兒的底細查個清楚明白,就是她身後的血王,也有足夠的本事弄清楚,來龍去脈。
「她穿著一身紅衣,身、、、、、」北堂歡兒才剛開口,不待她把話說完,另外兩個就深深的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果然是她。」
「你們在說誰?」
「冷梓玥。」
北堂赫奕冷冷的開口,那個女人叫他又恨又怕,同時又對她產生了一種很特殊的感情,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時常他的腦海里都會回放出,她是如何手起刀落,用北堂馨兒的鮮血畫出那一幅‘血染江山’的。
如果說,那一次,她以血作畫,是瘋狂的給人以震憾。
那麼上一次,在她筆下誕生的血王百里宸淵,形神俱在,帶給人的便是驚艷了。
「原來是她。」北堂歡兒點了點頭,復又揚起笑臉,拉著北堂燁航的手臂,道︰「三皇兄,我很喜歡她。」
原來她就是冷梓玥,她就是四姐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冷梓玥,果然美得慘絕人寰,美得傾城傾國,同樣也冷得令人膽戰心驚。
她說‘若是有緣她們還會再相見’,誠如她所言,她們的確很有緣分,不將之後,真的會相見的。
只是不知,到時,是驚還是喜。
「知道是她就好,以後在面對她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冒過一次險,絕不能再冒第二次險。
北堂馨兒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我知道了。」乖巧的點了點頭,笑得純真無邪。
「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大皇兄,我們先走吧。」北堂燁航淡淡的開口,頎長的身影擋住北堂歡兒的視線,柔聲道︰「可別再偷偷溜出行宮,不安全。」
北堂歡兒仰著小腦袋,抿了抿唇,應道︰「我不會再偷溜出去,不過大皇兄跟三皇兄可否考慮一下,讓我參加騎射比賽。反正我的身份冷梓玥花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知道,躲躲藏藏的也沒意思。」
北堂赫奕眸色深沉,道︰「我們會考慮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