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康齊。」
臨窗而立,微涼的夜風刮起百里宸淵烏黑如墨的長發,清冷淳厚的嗓音在夜里格外的清亮與神秘。
「參見王爺。」
兩道黑色的身影猶如一陣清風刮進了房間里,房門應聲而關。
「嗯。」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沈青沖著康齊一陣擠眉弄眼,那意思好像就是在問‘王爺沒有等到冷梓玥回來都不肯入睡了,非得折騰他倆不可’。
後者避開他的視線,低下頭翻了翻白眼,擺明了不想搭理某人。
「長孫俊的身份查清楚了嗎?」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擊著茶杯碧綠的杯沿,百里宸淵並非回頭,心思早已經不知飛去了何處。
真是越來越離不開那個丫頭了,他想念她,入了魔。
「那里的確有長孫一氏,不過屬下懷疑長孫俊的身份不單單只是那麼簡單,他的背後或許、、、、、、、」
「王爺,對他要多加留意。」康齊接過沈青的話,越是接近那個男人,他就越覺得他的深不可測。
就如上次的跟蹤,從未失過身的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他給甩掉,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時,他也不得不加深了對長孫俊的懷疑。
至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將他甩掉的人,這個世界上不多。
「既然有所懷疑,那便動用所有可以動用的關系,細細的查。」他想知道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查不到的,這個長孫俊也不例外。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百里宸淵劍眉緊蹙,幽深的眸光望著空中的明月,身影越發變得高不可攀起來。
「是。」
「長孫俊與小玥兒的母親同一個姓氏,而小玥兒的母親來自神秘的隱族,如果他的背後有勢力,那麼你們便將這一點線索與近來有所動作的隱族聯系在一起,務必謹慎的調查清楚。」
他一直都覺得玥兒的身份很神秘,一則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二則自然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
「王爺所言甚是,隱族突然出世想來必有所圖,只是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來?」康齊同樣雙眉緊緊的皺成一團,關于隱族的一切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大謎團,多年來他們能夠掌控的也只是少數的情報。
「難道隱族是為了紫玉血鐲來的?」沈青驚叫出聲,他能想到也只有這一個原因而已。玲瓏宴是五國盛宴,最後勝利的那一國可以拿著紫玉血鐲要求隱族為他們的國家做一件事情,然而隱族還不能拒絕。
一直以來,神秘的隱族在世人眼中就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
相傳,他們擁有無尚的靈力,是神的後代。
若是可以得到他們的鼎力相助,欲要一統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隱族沒有參賽權,以他們驕傲是萬不可能參與爭奪紫玉血鐲的,畢竟他們丟不起這個臉。」百里宸淵轉過身,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小巧玲瓏的茶杯,輕掀薄唇。
「屬下愚頓。」
沈青尷尬的一笑,無奈的抓了抓頭發。
「留意隱族那邊的人傳回了什麼消息沒有?」
「回王爺,隱族此次的行動好像很重大,對隱族應該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哦,本王還真是很好奇什麼樣的事情值得隱族如此重視?」
「據消息稱,出來的是一位身份尊貴的少主,他的身邊只帶了一個隨從,只是後來又從族中出來了兩個女的,一主一僕。」
雖然他很是木訥又不懂情愛什麼的,但是他也能猜想得出來,後面出來那個女的只怕是追隨著前面的男人出來的,白痴都能想到是為什麼。
除了愛情能讓女人如此瘋狂之外,康齊暫時還想不到別的什麼原因。
「可有打探到他們出來所為何事?」
能夠讓隱世中的他們如此興師動眾,絕對不可能是無關痛癢的問題。這一次,將要引發出來的事情,他相信會很有趣的。
「似乎是為了尋找一個人?」沈青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開口。
「找人?」語氣微微上揚,百里宸淵沉聲又道︰「什麼人值得他們如此重視?」
那一日,血芒星現,他回歸了。
那一日,鳳凰現世,他知道有些事情該要發生了。
只是他並非參透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好比那個出現在睡夢里越來越頻繁的夢境,好像在預示著什麼。
模糊的夢境到現在已經越加的清晰,百里宸淵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意識,他知道不久的將來,在他的身上肯定會發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若是以前,他不會擔心,因為他了無牽掛。
可是現在,他心有牽掛,無法再做到無慟無衷。
他要護冷梓玥周全,保她平安。
「他們為什麼很重視不得而知,只是隱隱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一個女人。」
「哦,一個女人。」百里宸淵猛然站起身,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那個女人會是他的小女人呢?
罷了,不管他們要找的人是誰,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冷梓玥一根頭發。
「王爺,韓王與影王需要繼續留意嗎?」
「盯著。」
「是。」
「暗月城最近也有些動作,盯緊一些。」
「是。」沈青低頭沖著康齊咧了咧嘴,他們家王爺是不是太神了點,他們也不過只是剛得到消息,還沒來得急稟報,他就已經知道了。
「隱族與暗月城都是兩個極其神秘的種族,本王不希望他們的舉動月兌離本王的掌控範圍,你們應該明白該怎麼做才對。」
「是。」
幽深的黑眸輕輕的閉上,擺了擺手,吩咐道︰「退下吧!」
「王爺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兩人恭敬的退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身影一動,乘風而行,百里宸淵閃身出了房間,凌空飛行,雙眼四下尋找那抹熟悉的嬌小身影。
「你怎麼來了?」冷梓玥雙手緊握住韁繩,感覺到腰間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不由得淺笑出聲。
「想你了。」下巴輕擱在冷梓玥的肩膀上,眨了眨眼,雙手更緊了緊她的腰身。
冷梓玥甜甜的笑了,原本天色已晚,她都不打算回幽月牧場了,可是一想到他就忍不住跑了回來,到底是放不下他。
「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嘴巴才這麼甜的。」眨了眨眼,騎著馬就欲要回到翡翠軒。
「怎麼能每次都回你的住處,這一次回我那里才行。」百里宸淵調轉馬頭,雙腳輕踢馬月復,箭一樣的飛射出去。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住哪里都一樣,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有沒有吃飯,餓不餓?」
「不餓。」
「那累不累?」
「累,我想睡覺。」一個下午,她經歷的事情起起伏伏,連她自己都覺得好不真實,她真的找到自己那個便宜爹了嗎?
都說人的眼楮不會騙人,她看得出來,皇甫耀城眼中對她滿滿的疼愛與寵溺,還有那掩飾不住的歉疚,只怕以後會將她給寵上天。
「那我抱著你睡覺。」說話間,已經將冷梓玥打橫抱了起來,朝著里間的大床走去。
明明心中有很多的問題,此刻百里宸淵都打算等到天亮了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他的小女人美美的睡上一覺。
連連打了兩個哈欠,冷梓玥懶懶的微眯起雙眼,放松身體的靠在百里宸淵的懷里,深深的嗅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下午的考驗怎麼樣了,最後誰贏了?」
那幾個男人都是很優秀的,甚至可以說是人中龍鳳,想來賽況定然是相當的激烈,只可惜她錯過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錯過了比賽卻沒有錯過便宜親爹。
怎麼算都是她佔的便宜比較多,無意義的比賽看了也就看了,可是有爹就不一樣,以後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有人給撐腰。
「你個小壞東西,剛才還在說累,現在又來精神了,如果精神真那麼好,不如咱倆干點兒別的事情。」百里宸淵低首貼著冷梓玥的小耳朵,開始建議。
「你給本小姐正經點兒,否則、、、、、、」
白女敕的小臉瞬間便得嫣紅嫵媚,冷梓玥咬著粉唇,愣是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整天不知道腦子里裝的是什麼廢料。
「想要知道就乖乖的睡覺,有什麼都明天再說。」態度很強硬,她眼中的疲憊叫他瞧了既是心酸又是心疼,「乖,听話。」
輕點了點頭,冷梓玥閉上雙眼,小聲道︰「我見到他了。」
「誰?」百里宸淵反問,眼中掠過一抹精光,道︰「小玥兒你是說你見到你的親生父親了。」
還好他那時沒有堅持,否則這小女人只怕會恨死他了。雖然冷梓玥對什麼事情都雲淡風清的,可是在她的心里還是非常在意親情的。
「嗯。」
「你們相認了。」如此的小心翼翼,還真不像是他百里宸淵的風格。
「可是我沒有叫他。」依舊閉著雙眼,冷梓玥淡淡的開口,其實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去叫他,明明話到了嘴邊,愣是喊不出來。
能夠感覺到他的期待,可是她喊不出來,當年他與便宜娘的那場錯過,真的怪不得他,也不是他的錯。
要怪,只怪天意難測,天意弄人。
「只要他對你,真心實意的疼愛你,我倒是不介意我家小玥兒多了一個父親。」算起來,那家伙還算是他的未來岳父,看來他要想個辦法好好的殷勤一下。
想要抱得美人歸,某些手段還是不可或缺的。
冷梓玥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握緊百里宸淵的手,將當年她母親與皇甫耀城之間的那場錯過細說了一遍,也算是將她的身世之謎徹底的攤開在了百里宸淵的眼前。
她相信這個男人,更相信這個男人會不惜一切的護她周全。
「沒想到,故事竟然如此曲折,造化弄人吶。」
听到最後,百里宸淵不得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那未曾見過面的岳父岳母還真是命苦,可是他們的愛情故事,令他動容。
至少,他不會如同皇甫耀城那般錯過。
至少,他每天都能看到冷梓玥,抱到冷梓玥。
至少,他能夠時時刻刻將她寵著,呵護著。
「其實那些我都明白,但是要我開口喚他還需要時間。」前世,她真正的親爸都很少開口叫,沒想到這一世,她竟然也要面對這樣的問題。
不想那麼多,時候到了,或許她就能喊出口了。
「慢慢來,咱不著急。」
「我先睡會兒。」
「嗯,我守著你。」
「好。」輕輕的應了一聲,冷梓玥抱著百里宸淵的腰,沉睡過去,嘴角扯出一抹動人心懷的淺笑,就連天地都要為之失色。
小玥兒,安心睡吧!
不管發生什麼,不管我在哪里,都會守著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
「進來。」
「少主,深夜喚屬下前來何事?」火龍一襲黑色的袍子幾乎與夜色相融在一起,若非那雙晶亮的黑眸,只怕很難將他認出來。
房門輕輕的開,輕輕的關,長孫俊轉過身擺了擺手,輕聲道︰「坐下再說。」
爺爺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先將冷梓玥帶回隱族,哪怕是動用隱族靈力也在所不惜。
要知道,一旦他動用靈力,他的身份也就再難隱藏起來,再加住在幽月牧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只怕到時候將會給族里帶去太多的麻煩。
「是。」
瞧見長孫俊臉上的凝重,火龍就知道只怕事關重大,容不得有絲毫的掉意輕心。
時間悄然流逝,長孫俊也遲遲沒有開口,縱使火龍心中著急,卻也耐著性子安靜的等著,不言不語。
有些事情,有些話,只怕是長孫俊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而能讓他如此為難的,只怕跟天命聖女冷梓玥有關。
那個輕狂囂張的女子,豈是別人能夠左右的。
只要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只怕還真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她,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模不到底的血王百里宸淵。
那個男人的眼楮就好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稍不留神,就會深深的陷在他瞳孔里,再也難以自拔。
「你應該也猜到本少主想要說些什麼了吧!」火龍是他的貼身侍衛,從小一起長大,對于這個心月復,長孫俊很少在他的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
很多時候,他更像是他的朋友,可以傾听他的心事,而又不會泄露他的心事。
「少主指的冷小姐的事情?」
「嗯,爺爺已經下令,不惜任何代價將冷梓玥帶回族中。」長孫俊輕吐出口,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跟冷梓玥交手。
原本她就對隱族相當的抵觸,真要動起手來,那丫頭只怕會翻臉不認人,以後想要她回族,怕是不可能了。
「族長的意思莫非是、、、、、、」動用靈力就會引來所有人的注目,至少普天之下,能夠使用靈力的人就只有他們隱族的族人。
冷梓玥是天命聖女,對隱族相當的重要,可是一旦正面跟冷梓玥動了手,想要再讓那個女王般女子回去,絕對是不可能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本少主是擔心真的跟她交了手,她只會更加厭惡隱族的。」如果不是爺爺當初的執著,她的母親就不會被廢掉了靈力,更不會那麼年輕就離開人世,丟下不到四歲的她獨自生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候府里。
她是該恨,也該怨的。
「冷小姐的尊嚴不是那麼好賤踏的,如果可能還是不要交手的好,萬一惹來她的不快,只會得不償失的。」
火龍對于族長的命令很是不理,按理說,重新尋回冷小姐,族長應該好好的疼愛才是,為何要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動手呢?
「這不需要你來說,本少主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會找你來商量一下,畢竟跟那丫頭撕破了臉,以後不管咱們做出多的努力她都不會回頭了。」
帶回她的人容易,可是要將她的心帶回去,難。
「少主都沒有辦法,屬下就更沒有辦法了。」無奈的攤了攤手,他是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叫他去跟人打架還行,叫他想問題,不行。
天生就是打手的命,實在裝不出斯文的模樣。
「她回來了沒有?」
隱族的探子遍布每一個角落,他想要打听到冷梓玥的行蹤並不難,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需要她親自前去應付。
哪怕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暗探都無法靠近她一百米之內,稍微近距離一點兒,她立馬就會有所察覺,然後無情的出手,一刀斃命。
「半個時辰前剛回來,被、、、、被血王百里宸淵直接接到了他的住處,然後、、、然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縱使是他也只敢在外面悄悄打探,不敢往里靠近,無論是百里宸淵還是冷梓玥,全都不是吃素的主兒,一個不留神他就會死得很難看。
「嗯。」
淡淡的應了聲,長孫俊面色依舊,只是藏在袖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該死的百里宸淵你都不會顧及一下她的閨譽嗎?
難道你就不知道,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要她以後怎麼面對世人。
顯然某個極度生氣的男人早已經忘了,冷梓玥的閨譽早就被凌王張嘯損毀得一踏糊涂,未嫁先休,乃是每個女子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那少主是準備跟冷小姐再談一次,還是直接約她出來,動手之後帶她離開。」木訥如他,卻也發現長孫俊對冷梓玥的特別之處。
可是他卻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冷梓玥是長孫俊的親表妹,所以他才會顯得那樣的在意,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只是長孫俊看冷梓玥的眼神,卻跟金娉婷看少主的眼神有些相似,一時間他也被自己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想法驚嚇了一大跳。
天命聖女對隱族有何用處,他不知道,可他卻隱隱感覺到,事情不會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因此,他無法發表任何的言論。
「她進入皇城見了誰?」
不答反問,長孫俊根本就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面對冷梓玥。
「在城郊見了一個中年人,不過他們之間的談話听不到,最後他們回到了血王府,暫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
從探子的描述中,他隱隱覺得那個中年人有些印象,但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回了血王府?」
「是的,在血王府中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冷小姐離開,那個中年人才帶著他的隨從住進了醉客居。」
「好好查一查那個中年人,弄清楚他的身份背景。」那人莫不是與百里宸淵有關,為何又是冷梓玥前去會面,長孫俊捉磨不明白。
「是。」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到底該怎麼辦容我再細細的想一想。」
「少主也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火龍走到門口,轉過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長孫俊,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帶上房門,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守在長孫俊的身邊,給他無聲的支持。
「爺爺,你難道真的想把最後的一層關系都撕破嗎?」
一揚袖,滅了唯一的燭火,長孫俊呆坐在漆黑的房間里,喃喃自語。
隱族之中雖然再也沒有姑姑長孫悠悠的之言片語,可是長孫俊心里卻明白,那刻畫在爺爺心中的一切是怎麼也抹不去的,否則不會偶爾在夢醒之時,失聲的喚著姑姑的閨名。
得知姑姑去世的消息,爺爺肯定很難接受才是,然而,本該好好疼愛冷梓玥的他,又怎麼會做出如此狠心的決定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他就越是覺得恐懼。
族中,有關天命聖女使命的記載全都存放在宗祠之中,就連他想要了解都不可以,每一代只有族長跟五位長老才有資格翻閱,冥冥之中,長孫俊覺得,那不會是一件好的事情。
莫名的,他就是有那種感覺,說不出理由來。
五百年一次的隱族危機,他去是有所耳聞,雖然很少,但也足以讓長孫將這一切都聯系起來。
冷梓玥那樣直白的拒絕,或許她知道些什麼,只是沒有對他明說。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好像只有他自己不明白。
看來在他決定是否要強行帶走冷梓玥之前,他必須先回隱族一趟,弄明白心中的疑問,否則他是真的對冷梓玥下不了手。
私心里,他不想冷梓玥恨他。
------題外話------
不好意思,生理期實在有心無力,見諒,今天只有六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