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臉擔憂的表情站在房門外,只要細看並不難看出他眼角的淚水。
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先生,讓我進去吧。」
里面傳來十分低沉卻帶著沙啞的聲音︰「站在門外。」
簡短的四個字,卻是讓歐陽冷忍受了極大的疼痛,他的臉色蒼白,額角上已經滲出了幾滴冷汗,右手仍然是緊緊的按住心髒的位置。
閉著眼,很艱難的呼了一口氣。
門外的中年男人,始終的站在門外,頭低垂著,內心卻在嘆息,為什麼先生這麼好的人,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這時,門開了,歐陽冷疲憊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中年的男子一手便接住了他。
「先生,要不告訴老爺吧,再不行,告訴小姐吧。」
歐陽冷只是笑了笑︰「阿年,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他靠著阿年的肩膀,步履蹣跚的走著。
接著說到︰「我現在還可以支撐,放心吧。」
他笑的無謂。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最近我的身子不好,葉小姐那邊有什麼大的狀況嗎?」
阿年沉了一會,他從來不會說謊,更是不會欺騙他,還是說了︰「葉小姐倒是沒事,但是陳少已經開始行動了。」
原顯得疲憊的歐陽冷,此時卻是無比的鎮靜,溫和的眼看著前方,任誰葉看不懂他的心思。
阿年看著沉默的歐陽冷︰「先生,需要屬下做什麼嗎?」
歐陽冷笑了笑,搖了頭︰「丫頭的事情,我親自去做,比較好。」
阿年無奈的搖頭︰「先生,你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有的事情,還是讓阿年來吧。」不就是保護一個女人嗎?
歐陽冷看了阿年一眼︰「阿年,你愛過一個人嗎?」
歐陽冷突如其來的話,倒是讓阿年呆了,他原本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失敗,被組織追殺,是先生救了他,從此他就一直在先生的身邊做他的保鏢,需要發泄的時候,有找過女人,卻沒有真正的愛過誰。
他看著歐陽冷,肯定的回答︰「沒有。」
歐陽冷忍不住的笑了︰「有機會,你也應該去愛一愛。」
「啊!」阿年模著頭,讓他殺人,可以,讓他愛人,難。
「先生,現在是去公司嗎?」阿年問。
「不,我們直接上葉家。」歐陽冷自然沒有忘記阿年說過的話,他已經開始行動了。
馨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背後默默的保護你。
經過幾天的調理,葉婉馨的腳幾乎已經無礙了,只是她最近一直不能理解一向對她冷漠的父親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關心她。
也許是因為太久的冷漠無無視,他突然的關心,讓她及其的不適應,甚至說內心有些恐慌。而且最讓她內心不安的是父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像是一發父親對女兒應有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情人般的眼神。
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父親總是不經意的踫到她的手背,為她夾菜,但是他夾的那些都不是她愛吃的。
越想,心理越害怕︰「不會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葉婉馨努力的搖了搖頭︰「一定是想多了。」
「婉馨。」
就在這時,葉問天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葉婉馨轉身,看見父親已經走進了屋,而且他還隨手將房門反鎖。她鄒起眉頭,她是他的女兒,這樣直接進房卻也沒有什麼,只是還將房門反鎖,看起來倒是有些……雖然內心有異樣,但是她還是起身,微笑的應聲︰「父親。」
葉問天看著她,連眼珠子都沒有動過,葉婉馨被他盯著有些發毛。
「父親,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葉問天看著她,笑著說到︰「婉馨,你長的真是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
葉婉馨對于母親的記憶很模糊,而且有的事情,她一直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家里連母親的一張照片也沒有,甚至連母親提都不準。
而此時父親卻對她說,她長的很像母親,抬眼,看著父親,發覺父親的眼神變得有些柔情。
「來,走近點讓爸爸好好看看。」
葉婉馨雖然听到了葉問天的話,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葉問天見她沒有動,反倒是自己響她走進了。
突然他一手抓住葉婉馨的手︰「婉馨……」
他看著眼前的葉婉馨,使勁的搖頭︰「不,你是心儀,你是我的心儀。」
突然葉問天就像發了瘋一樣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
葉婉馨原本並沒有想到父親會變得這樣,她睜大了眼。
耳邊全是葉問天的話︰「心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心儀。」
說著,就想往葉婉馨的臉上吻去,葉婉馨本能的反映,是直接避開,並且用手去阻止。
葉問天就像發了狂一樣︰「賤女人,你這是在為誰守身?」
說著,就要粗大的雙手就狠勁的掐住她的脖子︰「我告訴你,你就是死了也是我葉家的鬼,還有你那個野種,我一定找出那個野種的父親是誰?」
葉問天的話,讓葉婉馨猶如晴天霹靂,不可能,她不是野種。
「不,我不是野種,我是你的女兒。」
葉婉馨此時像發了瘋一樣的將葉問天甩到了一邊,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被甩在一邊的葉問天,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眼里濕潤︰「心儀,為什麼,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葉婉馨就像失了心一樣,瘋狂的往前跑,淚就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流下。
她是野種,她是野種,不,她不是,她姓葉,可是如果她不是野種,那幾十年來,父親對她的冷漠又如何解釋,為什麼,為什麼阿。
「啊。」腳下的石頭將她絆倒。
她就坐在地上,哭,使勁的哭,拼命的哭,就像是要把這幾十年藏在心理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般。
歐陽冷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被絆倒在地哭泣的葉婉馨,她的哭聲就那樣的漂進了他的心,她的淚就那樣的流進了他的心。
此時的他的心好痛好痛,痛的避病發時還要疼。
他蹲下,雙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輕輕地撫模著她的頭。
「馨兒,還有我,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