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還沒有結束
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我把整個身體都保持著一種放松的狀態,從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暖暖的灑在我的身上。先前在密道里因為月兌水和斷食造成的身體虛弱已經漸漸離我遠去,感覺力氣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體內。
支起身子,我看著窗外的懸崖峭壁上那些在山風中矗立了百年的黑色懸棺,心里卻有著難以形容的古怪感覺。那些在密道里的一幕幕仿佛是一個個的噩夢一般的不真實,卻又是真實存在的。當安軼死後,我們本以為自己也要死定了,可沒想到在迷藥的藥力過後竟然異常容易的找到了出來的路口,連一直失蹤的老根頭也找到了。
閉上眼楮,我又回想起了安軼臨死前的慘狀,那一塊塊從一個大活人身上被生生撕下時候所噴濺出來的鮮血,那一只只抓著血肉的干癟的手爪,那一聲聲因為極度的疼痛、恐懼和絕望而從安軼的體內發出的慘叫聲,就象是放電影一樣的在自己眼前閃過,只要一想就忍不住的渾身發抖。
被無數個濕尸體活活撕裂而死,這就是安軼,安家幼子安正北的私生子的最後下場。照李洋的話來說,這就是他殺害張裕強、胡瑞、江濤和安正西應得的報應。可是,人……真的是他殺的嗎?他只是承認了殺安正西而已,對于另外三個人只是我們單方面的猜測而已。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直覺,又也許不是,反正我總覺得那三個人的死並不是安軼所為。照安軼臨死前的表現來說,他並沒有什麼法術,那麼,我在江濤的那幢老式公房里看到的戴面具的男人又會是誰?他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哪?
唉,嘆了口氣,還是不要想了吧!我從床上站了起來,省里的警察就要趕到這里來處理安正西和安軼的尸體了,我現在實在是頭痛,該怎麼解釋安軼的死因?!被那些濕尸已經抓的破碎不堪的尸體,難道真的要我們說是被木乃伊殺的嗎?可問題是那些濕尸在行凶完以後就又爬回了石質棺材里,任憑我們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再打開石蓋了!真是傷腦筋啊!我抓了一下頭發,困獸般的在房間里來回走個不停!
「林逍!」方蕾突然出現在門口,叫我。
「啊,方蕾啊,進來吧!」我朝她點了點頭,方蕾含笑走了進來,握著我的手,問︰「怎麼,還在心煩啊!」
「是啊!」我著急的嘆了口氣,道︰「這要我們怎麼解釋安軼的死因啊?」
「就說是被暗道里的機關弄的好了。」方蕾幫我出了個主意,這其實不算是個好主意,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看了看方蕾已經回復紅潤的臉,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試探性的問︰「你……相信這個案子就這麼結束了嗎?」
「那你哪?」方蕾不回答我,反而來了個反問。
「我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回答︰「其實我倒是希望安軼就是殺害所有人的凶手,可是有一些事情卻很難解釋。如果說他殺安正西的原因是她要挾他,那麼另外三個人哪?他們只不過看了一場抽象畫展。當然了,我們也不能排除另有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深層原因。但是,在江濤的公房里,我明明看到了一個同樣戴著死者面具的男人,他應該不是安軼!他是誰哪?還有,我還是弄不明白安軼臨死前最後的那句話!」
「娘親,我來陪你了!你的左眼還痛不痛?」方蕾把安軼最後的話復述了出來。
「不錯,這前半句還能夠理解,可後半句是什麼意思?左眼?難道他母親的左眼也被剜去了嗎?他的母親是誰?」我使勁的甩了甩頭,他的話雖然沒頭沒腦,但是至少讓我們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他的母親可能也被什麼人剜去了左眼。
「好了,這些還是留給李洋他們來傷腦筋吧!」方蕾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只要你能夠沒事,就可以了。」
「方蕾!」我感激的望著她,我知道她一直在擔心我,可我卻總是出這樣那樣的事情讓她擔心。這樣回出亂子的男朋友一定很不合格吧!
其實我也很想好好的陪她,沒有什麼鬼魂,沒有什麼凶手,更沒有什麼死人!可是心里卻有一個聲音讓我始終沒有離開這里的打算。是的,我到現在還不想離開這個左目村,即使一切看來似乎已經結束了。等會省里的警局就會派人過來,李洋說不定就要協助他們調查不得不離開這里。而阿寶因為受驚嚇過度已經開始發起高燒,需要馬上轉移到省里的醫院。
「我還是留下好不好?讓李海陪阿寶去醫院!」方蕾突然投入了我的懷抱,緊緊的摟著我。
「不行,阿寶病得這麼厲害,一定要送醫院的。而且她又是女孩子,你陪著去會比較方便。你放心好了,不是還有李海和白雲陪著我嗎?」我拍了拍方蕾的肩膀,感覺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俠女該有的爽快,倒更象一個撒嬌的小女生。不過她這樣倒讓我更始動情,男人,不管他的女人外表如何強悍,其實真正喜歡的還是一個可以去保護去呵護的小女子。所以,柔弱的女子往往總是更受男人歡迎。就象此時的我,從心底里升起來的呵護**讓我只想把懷里的可人兒永遠的擁在懷里,不要放開。
望著近在眼前的嬌艷雙唇,我毫不客氣的吻了下去,只覺得從她的小嘴里正傳來了柔軟又溫熱的感覺,讓我更是喘不過氣來。
就在我準備一鼓作氣攻陷下方蕾的時候,李洋不知趣的大叫聲和敲門聲卻突然從門後傳了過來。
「林逍,快出來!省里的人來了!」
混蛋~~~~~!我恨恨得咬著牙,現在的我只想把這個超級大電燈泡外加攪局分子剁成八塊然後丟到太平洋去喂魚!不,太平洋太遠,就這里好了,反正看來那些濕尸也是食肉動物哪!阿嚏!門外立刻傳來了李洋大大的噴嚏聲。
「放……放開我啊!」方蕾忽然害羞的推了推我,整個身體的表面都泛成了誘人的粉紅色,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讓我才平息的**又升騰了起來。
「討厭啦!」方蕾故裝生氣的朝我皺了皺眉,可口氣里卻沒有一點責怪的樣子,反而和我一樣有一點遺憾。
壞壞的笑了一下,我幫她拉了拉衣服,然後又沒好氣的朝門外的電燈泡吼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雖然已經被我看了個通透,但是方蕾仍是害羞的轉過身去開始整理被我拉亂的衣服。望著眼前正匆忙理衣服的方蕾,感覺就象是個小小的、容易害羞的妻子一般,無限的滿足和幸福讓我一步上前從背後摟住了她。
「別……」方蕾輕微的掙扎了一下,怕是擔心李洋又來敲門吧。
「放心,我只是抱一下而已。」把臉整個都埋在她的肩膀里,嗅著她的體香,我覺得幸福的好真實。相比較和印雪在一起的日子來說,方蕾給我更多的是真實又觸手可及的快樂和幸福。不象印雪,我總覺得和她一起時有一種虛幻飄渺的感覺,雖然那時也很幸福,可心里卻總是很擔心,擔心早晚有一天這樣幸福快樂的日子會離我遠去。
就這樣默默無言的抱在一起,淡淡的喜悅和滿足讓我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那些密道里的事情真的就仿佛只是噩夢一般被遺忘。現在的我們,心中只有彼此……
「哥,你真的要留下來嗎?」李洋看了一眼已經準備啟動的車子,省里警局的人需要自己的協助,而且阿寶的病情也真的不容拖延了。
「沒辦法啊,有人不想走啊!」李海朝我努了努嘴,道︰「你也知道這家伙竟會惹事,當然要有人看著他啊!」
「我只是想在多留幾天而已嘛!」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回答。
「好了,我知道!」李海了解的打了一下我的肩頭,笑著道。
「方蕾,你要好好照顧阿寶哦!」我看著方蕾和她扶著的阿寶,關切的囑咐。阿寶的臉色很蒼白,顯然是那些事情和三天的斷水斷糧讓還是孩子的她受累了,到現在人還在輕微的發抖。
「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方蕾看了看我,又再看向我身邊的白雲,笑著對她道︰「林逍就麻煩你了。」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白雲似乎故意把「照顧」兩字說重了一點還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感覺上就象是被獵人盯住的獵物一般,讓我有不好的預感。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模了模腦袋,想把這詭異的感覺拋到腦後。
「你啊~~!」方蕾朝我皺了皺眉,我知道她是在關心我。
「好了,我們走了。」李洋走到方蕾身邊扶住了阿寶,對我們告別。
「再見,路上小心啊!」我們目送著李洋他們上了汽車,然後逐漸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當然,此時的李洋他們完全不知道,這,竟然會是和李海最後的道別。
直到汽車完全消失以後,我回頭看了看還把視線投向遠方的白雲,問︰「你不回去幫忙好嗎?」
「什麼呀!」白雲轉頭朝我眨了眨眼楮,道︰「我可是特意請過假了哪,再說了,方蕾可要我好好照顧你的哦!」
「哎呀!」我揮了揮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照顧的。」
「還說!」李海突然從後面勾住了我的肩膀,朝白雲道︰「最要照顧的人就是他了!」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死人的!」我回頭瞪了一眼李海。
「呵呵,我們還是回廟里吧,天快要黑了。」白雲說完,已經搶先朝山上走去。
望著白雲顯得有點孤單的身影,我並沒有把頭轉向李海,問︰「你認為已經結束了嗎?」
「你說哪?」李海反問我。
「一切,還沒有結束哪!」我伸了伸手臂,抬頭望向天空,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原因,整個天空已經被染成了一片血紅的顏色,仿佛就是……血的顏色。不好的預兆啊,我愣愣的盯著天空,血紅色的雲層象是厚厚的棉被一樣壓了過來,一層層的讓人感到壓抑的喘不過起氣來。從那雲里好象有血滴落下來,不安的感覺立刻充斥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