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睡了嗎?」忽然,門外傳來墨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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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一听,睜開眼楮,停下動作,心想著這大半夜的,莫非剛才的動靜把墨寒吵醒了?還是說墨寒找自己有事?如果不回答他就說明自己睡了吧?
煞不在,房間沒有辦法布置空間結界,天羽覺得這麼做還是挺冒險的,給小炎解毒的時間也沒個準,萬一到天亮自己還出不去,豈不是讓墨寒擔心。
小炎由于本身就是異火,被青蓮焱火的毒上身,現在全身的黑色皮膚都彌漫著盈盈綠光,場景雖然奇異,卻不是好奇震驚的時候。
「不好,老爸的主人,小炎的情況不能再拖了。」天陽見小炎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有些心急。
「讓小炎直接回我體內吧,反正我體內有奇冰在,應該可以抑制一段時間,待我明天安排下,找個僻靜的場所為小炎解毒。」天羽這麼說著,就將懷中的小炎召回了體內。
天陽和裂天還來不及阻止,就見一道金紅色的流光閃過,小炎消失在房間內,兩人均露出擔憂之色。
正打算將菲利斯帶回他自己的房間,卻發現小炎回到體內後,體內有一股灼熱的感覺正越演越烈,「噗!」不到一分鐘,天羽還沒扶起菲利斯,自己倒是撐著地面,猛地咳出一口血來,身體明顯的開始發燙。望著自己的雙手,手背上,綠色的血絲開始漸漸泛于表面。
「老爸的主人,你、你這樣不是將毒往自己身上攬嘛!」裂天頭一回著急了,心中不停的念著︰如果老爸在就好了,如果老爸在就好了,可是,老爸不在啊!怎麼辦?怎麼辦啊?
「裂天…別急……沒想到,這火毒到了我體內還這麼猖獗,不曉得菲利斯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輕喘著氣,體內的灼熱感像是要把身體融化了一般,硬撐著身子,席地而坐,雙手締結了屬于水族特有的水元氣的手印。
丹田處的奇冰結晶體緩緩地轉動著,似乎在和體內的那股灼熱在抵抗,天羽只是希望不要造成第二次失去支配身體的狀況。上一回在山洞里煉藥的事情還記憶猶新,想到這里,更是專心的牽引著奇冰的力量向全身的經脈走去。
天羽全身泛著淡淡的藍色流光,此時,她體內的三枚幻獸蛋正發出不同的顏色。而一心在牽引奇冰力量的天羽並沒有注意到。
「天陽,我們還回老爸的主人體內嗎?」裂天見天羽專心解毒,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有些無力的說道。
「不能,如果我們也回去了,也會中毒的,再說,主人的體內還有蒼瀾叔叔、斐色叔叔和冥夜叔叔在呢!」天陽沉思了一會兒,卻看見原本昏迷的菲利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楮。
沖著菲利斯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他可不希望老爸的主人在自行解毒的時候被人打攪了,而菲利斯很配合的點點頭,只是起身靠著窗邊的牆壁,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天羽。
她不是火元素的體質麼,怎麼現在全身都散發著水元素的元氣成色,莫非……菲利斯突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天羽,仿佛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似乎,和這個小子認識,不是一件壞事啊!
然而,天羽打坐還不到一刻鐘,便看見她緊鎖著眉頭,一句話也沒說便暈厥了過去。
「老爸的主人!」天陽和裂天同時驚叫道,而菲利斯自然听見了那兩個小孩獨特的稱呼,顧不得解惑,直接想將天羽抱起來。
「你,不許踫她!」指著菲利斯,天陽憤憤的說道。
「呃……」菲利斯有些不明白了,可以總不能讓天羽暈倒在地上不管吧,一時著急了的說道︰「她不是暈過去了嘛!我只是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不用你管,既然你已經沒事了,就回去吧!記得你欠我們一條命!」裂天說完,示意菲利斯離開。
可是菲利斯怎麼願意離去,如果因為解他的毒而傷害到了別人,他的良心也過不去啊!特別是當他看見地攤上的一斑斑血跡,心中別提有多糾結了。
「羽兒?」墨寒的聲音再次在門外響起,房內那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門外的在叫誰?她不是叫墨奕嗎?怎麼我听到是‘羽兒’兩個字。」菲利斯正當疑惑的同時,身後忽然出現一道人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瞬間劈倒了。
「你們…都是跟著羽兒的吧?」冷冷的聲音,沒有了白日里的溫暖,將昏倒在地上的天羽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輕嘆了一口氣,輕柔的褪去了沾染血跡的外套,只有對著天羽,墨寒才會露出疼惜的表情。
「羽兒。」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無限的疼惜,用手將天羽額前有些凌亂的劉海理了理,輕聲的叫著她的名字。又望了一眼地上暈厥的菲利斯,墨寒呢喃道︰「帝都終究是出事了,連公爵就倒戈了嗎,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伸手指著菲利斯的身子,只見對方身上漸漸地出現一粒粒白色的聖光顆粒,再見墨寒手一揮,菲利斯轉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你們放心,我只是將他送回了他的房間。」看出天陽和裂天的驚訝,墨寒解釋道。
「你……」天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我現在為羽兒解毒,你們就當沒有看見,明天羽兒問起來,就說是她體內的奇冰自行淨化的,可听明白了?」墨寒漆黑的眼中倒映著天羽的小臉,長長的睫毛,粉色的薄唇,卻因為幫助人家解毒而自己受罪了嗎?抱著天羽的身子,並沒有馬上松手,可以感覺到天羽越來越燙的身子,墨寒的眼中劃過一絲厲色,居然是異火的毒!
為了她,自己又破例動用那個力量了呢!不過,做這些都是他自願的,也不奢望天羽會知道。
「你能解毒?」裂天一听就震驚了,異火的毒除了他們自己,就剩下奇冰了,還有就是另外三位叔叔實力全勝的時候,興許也能解,從來都不知道,還有別的解毒方式。
墨寒沒有再解釋什麼,置出一枚粉色的方形水晶體,只見那水晶體越變越大,最後將整張床都籠罩住,頓時五彩流光閃現,結界外的天陽和裂天根本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麼。
超能方晶,一種可以在任意環境任意地點布置結界的能量水晶,並且可以反復使用,鍛造的礦石等級越高,使用的次數也就越多,通常之分三種顏色,白色,金色和粉色,而粉色則具有永久使用功能,除非是遭到意外的破壞,否則可以永遠的使用。而這種超能方晶,在卡斯曼大陸擁有者屈指可數,可想而知這等道具的珍貴之處了。
「天陽,能信任他嗎?」雖然看不見里面,裂天還是一眨不眨的望著結界。
「他是老爸的主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不會害她,只是,我總覺得這人身上不簡單啊!」天陽嘟著嘴,如果可以,他想立刻飛到老爸的身邊,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爸。
「別這麼想,老爸的主人需要我們,我們再走,老爸的主人身邊的助力就更少了。」裂天和天陽本就是同一種火煉化出來的,所以心意相通。
「恩,我們就在外面等著吧!」天陽盤腿而坐,望著結界。
結界內。
墨寒此刻還是有些緊張的,他可以感受到懷中的天羽在漸漸發生著變化,在異火之毒的侵蝕下原本易容的效果在漸漸失去,黑色的長發開始出現一種、兩種、三種色彩,如瀑布般的傾瀉而下,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似乎在感受著身子的變化。望著漸漸恢復女兒身的天羽,墨寒的眼中少有的出現驚艷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是她,可是,當這一天以這樣的機遇出現在自己眼前,他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
「羽兒,你果真是個美女呢!」墨寒抱著天羽,喃喃自語道,不知不覺,眉頭微微皺著,這下他可真的是要犯愁了。雖然天羽現在是昏迷的,可是,他的治療方法是用聖光沐浴全身,得褪去了天羽身上所有的衣服啊!
然而,當望著綠色血絲爬上天羽的脖子時,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禮教都丟一邊了,用最快的速度褪去天羽身上的所有衣服,然而當望見那胸前的美好時,墨寒的手還是略微的抖了一抖。
「羽兒,對不起了。」
將天羽的身子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少女的身體,玲瓏的曲線,帶著淡淡的體香,饒是他再鎮定,臉上也漸漸發燙起來。
但是,瞧見天羽全身布滿的綠色絲線,讓他的臉色又冷了下來。
閉上眼楮,將雙手附在天羽的小月復處,一團柔和的白色聖光自墨寒的雙手中出現,漸漸地包裹了天羽的全身。在柔和的聖光的沐浴下,天羽原本布滿綠色血絲的身子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白皙,那一頭散落的彩色長發,還有那血紅的薄唇,雖然緊閉著雙眼,卻是誘惑至極。
「嗯……」天羽輕吟出聲,恍然間仿佛見到了墨寒的身影,卻因為全身無力,眼皮沉重的睜不開。
墨寒睜開眼,正好看見天羽似醒非醒的樣子,俯子,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的一吻,抬起頭時,天羽的額頭閃現一小一串金色的復雜字符,很快又隱入她的額頭,就見她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將聖光繞著天羽再次運行了一周,確認沒有一絲殘留的火毒後,方才撤了出來。
雖然花的時間不長,卻是消耗了墨寒較多的元氣,只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沒有了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揚,總算是將羽兒救回來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又將天羽的里衣都穿好,將被子為她蓋上,邊邊角角都掩蓋好。再一伸手,周圍的流光結界漸漸縮小,還原成一枚粉色的水晶,輕巧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天陽和裂天重新見到了墨寒,卻在看見天羽的時候都愣住了。
「她沒事了,記住我說過的話。」墨寒緩步走出房間,床上的天羽此時睡得正香。
「天陽,他知道老爸的主人是女孩了?」裂天仿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疑惑的問道。
「是啊,他知道老爸的主人是女孩了。」毫無情緒的聲音,天陽又重復了一遍。
切,那小子下手真快!忽然,天羽的體內響起一道聲音,這聲音口氣不怎麼樣,卻是該死的好听,只是這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即便是天羽醒著,也未必能听出來這是誰發出的。
就是,我可是逼著自己醒過來的。又一道聲音響起,聲音柔軟很多,卻多了一絲無奈。
哎呀,總之我們的主人沒事了,就好了嘛!嗲嗲的聲音,除了冥夜還會有誰。
看來,這個學院也不平靜,不對,是這個帝國都不平靜,還有那該死的星火,鬧失蹤,結果竟然是在那惡心的地方。第一次響起的聲音繼續憤憤的說道。
只希望我們的主人盡快變強了,否則,即便是我們恢復到全盛時期,還是有些吃力的。
好了啦,別說了,讓主人先休息,我繼續睡覺了。冥夜嗲嗲的說完,少有的沉默了。
此時,只有天羽體內的小炎,亞倫族還有一直不曾現身的小血,在震驚之余,滿是喜悅之情。
主人沒事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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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剛坐到床上,還沒來得及躺下,就感覺到房內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來了就現身吧,要不就別被我發現。」墨寒靠著床靠背,淡淡的說道。
「你又用那聖光的力量了?」隨著聲音的出現,窗邊漸漸出現一道身影。
「你動作還真快,這比克魯斯帝國學院的地點何其難尋,而且每座學院又都是**設立結界的,你居然就直接進來了。」墨寒面色蒼白,卻是硬撐著在說話。
「咳,我這不是感應到了嗎!還有,既然不舒服,你就安心的躺下休息,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隨著那人影的逐漸清晰,一位白發碧眼的男子出現在墨寒的眼前。
男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上前扶住墨寒,一絲柔和的靈力探入墨寒的體內,有些無力的搖著頭。
「你血脈覺醒的時間還沒有到,這樣強行使用,就不怕遭到反噬?」男子收回手,墨寒原本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靠在床上,微眯著眼楮,抿口不語。
「你做的這些,她都不知道,又是何苦呢?」男子如碧玉般的眼楮閃了閃,無意識的望著房門的方向。
「對了,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沉默片刻,墨寒轉移話題的問道。
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有些期待的望著那男子。
「他成型了。」男子就說了四個字。
墨寒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男子望著他虛弱的樣子,頗為無奈。
「你的比賽是在哪一天?」男子隨意的甩甩頭,劉海下出現一枚深藍色的盾形記號,在室內昏暗的光線,還閃著淡淡的流光,為他增添了些許的妖嬈。
「還早。」墨寒輕聲說道。
「要不隨我回去一趟。」男子用詢問的口氣說道。
「不會是還有別的事吧?我不能回去,我回去,她會擔心的。」墨寒心中滿是天羽,凡是也都是以考慮到天羽為先。
「沒救了,你的出生又不是為了她。」男子一個閃身立在房間的落地窗前,抬頭望著窗外的星空,這大陸的天,似乎要變了。
「又在觀星了,說說,偉大的祭司大人,你探到什麼天機了?」墨寒打趣的說道,難得有機會調侃眼前的男子。
「天機不可泄露啊,我親愛的聖……」
「我叫水墨寒!」墨寒立刻出口阻撓道。
「是,墨寒,你好好休息吧,既然不肯隨回去,那我也留下好了。」男子轉過身,淡笑著望著墨寒,後者一頭的黑線。
「隨便你,別被學院的人發現就是了。」說完,也不管那男子,墨寒自行閉上了眼楮。
男子再次忘了一眼墨寒,周身漸漸地出現白色的顆粒聖光,消失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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