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偶爾幾朵浮雲飄散而過,時而陰暗時而清明,月光傾灑著大地,已經是深夜,人們都在沉睡中,只有樂坊依舊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而在內場,幾乎呈現暴動狀態。
原來,天羽在一曲舞罷便徹底的消失了,後面的歌姬、舞姬們上場,卻再也難以提起人們的興致,盡管十分美好,可是,人都存在著獵奇心理。看不到的,得不到的,反而越發想知道,越發想得到。
只見從後台緩步走出一位穿著花式寬袖開衫長袍的人兒,手執一把特殊金屬打造的折扇,折扇的尾部吊著一根火紅色的羽毛,白皙的縴縴素手涂抹著紅色的指甲,在銀白色的折扇下顯得格外奪目。
人兒一上場,場下就立刻收了聲,仿佛無人一般,可想而知,來者的影響力有多大。
「在月光的帶領下,各位又聚到了樂坊,小夭在這里感謝各位的駕臨了。」人兒一開口,富有磁性的柔和嗓音緩緩響起,場下的人們都閉上了雙眼。
「桃夭大人的聲音真的有治愈功效啊!」不一會兒,有人開始贊嘆起來,似乎在被他們稱之為「桃夭大人」的燻陶下,一日的疲憊都被洗了去,此刻感覺無比的舒心。一時間,居然沒有人舍得睜開眼楮。
見狀,人兒露出淡淡的笑容,狹長的丹鳳眼一掃台下的眾人,緩緩地打開手中的銀白色折扇,點點熒光從那折扇中溢出,漸漸地飄向了場中的人們,下一刻便隱入他們的身子之中。
被眾人稱為「桃夭大人」的人兒是一位男子,只是,如果他不出聲,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以為他是女子。
飄逸的黑色長發,彎彎的柳葉眉,狹長的丹鳳眼,口若丹朱,面如桃花,盈盈一笑傾眾人,舉手投足間帶著女子特有的嫵媚,一顰一笑總是風情萬種,這樣的人兒,實在是很難將他和他的性別畫上等號。
寂靜了一會兒,桃夭合上了折扇,那些原本飄散出去的點點熒光奇跡般得從場下的眾人身體中竄了出來,只是原本只是淡淡的白色,出來時卻成為五種色彩,仔細辨別便可以發現,那些顏色相對應的正是他們身為元素師的屬性元氣顏色。
「還是沒有嗎?」桃夭呢喃自語道,隨即低下頭,原本黑色的眼眸忽然出現一朵棕色的三菱花,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待那些光點重新回到了桃夭的折扇中,台下的人紛紛轉醒,隨即便是爆炸性的騷動。
「桃夭大人,桃夭大人,敢問之前的那位蒙著面紗的白衣美人是誰啊?」忽然角落里一名長相有些對不起觀眾的看客問道。
「是啊,是啊,桃夭大人,她是誰啊?」隨著那名看客的問題,其他人都開始應和起來。
「桃夭大人,她不會是你們暗中培養的花魁吧?」一名女子大膽的猜測道,只見她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站起身,忸怩了下自己的身子,有些刻意的問道。潛台詞是︰看我美嗎?難道我不行嗎?
周圍很不適宜的響起一陣干嘔聲,因為這女子實在是和半獸人一族有得拼,切忽略她那黝黑的膚色,那張宛如大餅的臉和破碎的嗓音就足夠眾人倒胃口了,更不用說那臃腫的臀部了。
「桃夭大人,你就告訴我們吧!」在一陣詭異的沉默後,終于有人出聲,轉移了話題。
「桃夭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她不會是為了下個月帝都慶典而準備的驚喜吧?」知道慶典的就一定是貴族子弟了,因為這個慶典的活動還沒有正式對外公開,如今因為天羽的出現,讓他們破了例,居然自己透露出來了。
「慶典?什麼慶典?」那貴族子弟一說話,成功的將大家的好奇心轉移到了下個月的慶典上。
「咳咳。」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道︰「我也就這麼打個比方,大家忽略啊!」
「小夭在這里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大家在樂坊能夠開心,不要浪費了月光的心意,當然,在月光消失的時候,也是大家離去的時候,到時候還請配合哦。」桃夭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在答非所問後就迅速退場了。
話說,桃夭對于天羽可謂是記憶猶新吶!
時光倒退至白天,天羽在郊外告別了約亞書之後和金彥汐兩人漫步在薩拉維斯的街道上。反正一時也找不到土族的下落,對于薩拉維斯,天羽的了解還是很有限的。索性趁機游覽一番,以她和金彥汐的腳程,繞薩拉維斯一圈總是沒有問題的。
無意間溜達到了樂坊,典型的歐洲古堡式建築吸引了天羽的眼球,便和金彥汐在樂坊的門口大肆點評起來。
白天正好是樂坊關門休憩的時間,所以周圍的人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其實這樂坊給人的第一感覺是販賣樂器的,可是,一來太過華麗,二來大白天的又關著門,所以天羽便打消了這個猜測。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這里是類似現代娛樂場所的地方,不過從那裝修輝煌的外觀來看,一定是個高級場所。
但是,腦中卻時不時的出現「青樓」二字,是因為天羽實在找不到替代的詞。在這個分不出風格時代背景的世界,一切都是沒有根據可循的,只有青樓才符合自己現在所想的。
桃夭卻是在這個時候恰巧從樂坊出來,結果一眼就被門口的白衣少女給吸引了。這個場景,即使是多年之後,他也不會忘記,當初在這樂坊之外,第一次見到天羽的場景。
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女,有著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偶爾有微風吹來,少許的發絲隨風飄散,多了一絲靈動之美。想他樂坊內的伶人歌舞姬不計其數,卻沒有一位的氣質比得上眼前之人,鬼使神差的便向天羽走去。
從桃夭出現的那一刻,天羽和金彥汐就注意到了他,只是假裝不知道他就是了。她倒是想看看,這「女子」想干嘛。
只是在看見桃夭的打扮之後,天羽隱約猜到了樂坊的作用,不過她就更好奇了。從眼前「女子」的情況來看,這樂坊當屬薩拉維斯的高級娛樂場所,好奇心作祟的她立刻冒出了進這樂坊一探究竟的念頭。
小汐,當我哥哥,然後就說我們在這里找不到親人,走投無路了。忽然,天羽想起電視劇里的狗血場景,隨便掰了幾句說道。
啊?金彥汐顯然沒有想到天羽會突發奇想的來這麼一遭,想質疑卻發現那「女子」走近了,只能點點頭當做配合。
見金彥汐點頭了,天羽忽然低聲抽氣起來,這可嚇壞了金彥汐,正打算開口問道,腦中就傳來天羽的警告聲。
別出聲,別穿幫,我要進這樂坊,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樂坊一定是整個薩拉維斯最有消息來源的地方。
聞言,金彥汐只是詫異的望了天羽一眼,便不再做聲。
「你好,請問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走得近了,那「女子」一開口,天羽和金彥汐有些愕然的抬起頭,一致望著來者。
因為他們都猜錯了!
他是他,不是她。
同樣愣住的自然還有桃夭,離得近了,才看清天羽的面容。
眉如遠山之黛,長而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星眸,星眸如月,煙波渺渺,讓人想與之對視,即使這個時間是永遠,也願意。人若桃花,面如玉,粉紅色的薄唇微微輕啟,可以看見雪白的貝齒隱藏在其中,讓人期待著她的開口。
不過天羽很快就恢復過來,很入戲的哭訴著扯了一堆最通俗的找親人狗血劇情。金彥汐從來不知道天羽還有表演天賦,如果不是知道天羽,他作為旁觀者都要以為是真的了,好幾次,被天羽渲染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了。
果不其然,對面的人兒在听完天羽的「哭訴」後,一臉的同情樣,但是,眼角一絲笑意還是沒有逃過天羽的眼。
好家伙,果然是個當媽媽的料!忽然天羽爆出一句話,驚得金彥汐差點問出聲。
眼前的人雖然很美,可是是男的好不好,怎麼和媽媽扯上關系了?(事實證明,我們的金彥汐小盆友是位多麼純潔的娃啊!)
最後,在金彥汐出神之際,天羽成功的獲得了那人的認可,並答應晚上就讓她登台試演一次,效果好的話,後期再具體安排。
從那人的口中得知,他叫桃夭。
果真是個妖孽啊!連名字都帶妖字,雖然此妖非彼夭。
緊接著桃夭便帶著天羽進入樂坊,隨行的自然還有金彥汐,因為以他的模樣,似乎成為樂坊的伶人條件也是大大過關的。
對了,說明一下,樂坊是集歌姬、舞姬等各種有才藝人的會所,有男有女。唱歌的是歌姬,跳舞的是舞姬,而男的統一叫伶人。
天羽這回是調皮了一把,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還順帶「拐了」金彥汐,雖然,後者是無比願意被「拐」的。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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