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使是有意見了?可是,現在似乎輪不到你說話.
/」長長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的深邃雙眸,墨寒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高座上之,瞥都沒有瞥那銀發男子一眼。
聲音不大,卻莫名地透著威懾力,是的那銀發男子沒有再說話,卻是有些氣憤地望著他。
「帕薩洛依,你這暴躁的脾氣和你的外表真的是不相符啊!」
不等高座上的「人」說話,大殿的一角又響起一道好听的聲音,宛如聖歌一般洗滌人的心靈。只是這聲音和口氣似乎和他說的話也極為不符。
「戴蒙特,你一個小小的祭司也敢取笑我!」
對墨寒不敢大呼小叫,但是對地位品階低于自己的戴蒙特,帕薩洛依還是不留情面的回了過去。
「高高在上的督查使,在偉大的玄冥水神的天賜下,我可不敢取笑你。」戴蒙特絲毫沒有因為帕薩洛依的話而生氣,相反的張開雙手,沖著高座之上的「人」做了一個謙卑的福利,眼角卻在看帕薩洛依的反應。
白色聖袍下的戴蒙特面帶笑容,眼底卻是一片清冷。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又有著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你!」帕薩洛依氣急敗壞,硬是說不出話來,畢竟這里是主殿,神還在,哪里還有他再說話的份兒。
墨寒將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觸及戴蒙特帶著壞笑的臉,卻是有些無奈。
整座玄殿,除了玄枵,和自己關系最好的就只有眼前的祭司戴蒙特了。每一次墨寒悄悄回到玄殿,都是戴蒙特幫他做好一切隱蔽工作的。
上一次為了喚醒體內的神力,也是他幫忙部下了結界。
所以,除了玄枵,就只有戴蒙特知道,墨寒已經喚醒了體內的神力。只是提前喚醒神力有相對的後遺癥,這一點,玄枵和戴蒙特都極力提醒他,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能用。否則後果是他所不能承擔的。
墨寒心中雖然知道,可是事情一旦涉及天羽,就算是會死,他也會為了天羽使用神力的。
「千兒,你當真要娶那人類?咳咳,據我所知,她還是個男子?」
大殿之上,忽然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
聲音中充滿了關愛的口氣,絲毫听不出有任何的責備之意。
「是。」
墨寒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後,高座之上的「人」突然出現在墨寒的面前。
「千兒,為父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歪的,來,告訴為父,他怎麼樣?」略帶沙啞的聲音,和之前的渾厚聲音相比簡直是兩人。而且,現在的聲音莫名的還帶有喜感。
「 當!」
這是除了墨寒和戴蒙特外,其余人集體當機的反應。如果有武器,那麼他們的武器都掉落到了地上,如果下巴能掉,他們以後就不用合上嘴說話了,如果這里的天能黑,他們很想就此閉眼,從此不醒來。
我的媽媽咪呀!
這是他們的神嗎?
這是他們高高在上、獨霸一方的玄冥水神嗎?
帕薩洛依很想掐死自己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十大掌刑使也很想垂著自己的胸口高呼這不是真的。
他們印象中的玄冥水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親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愛八卦了?他們怎麼不知道?數千年了,他們怎麼都不知道?史記里怎麼也沒有記載?他們的玄冥水神是個身材矮小,和藹可親的慈父形象,而且、而且還是一個老人!
沒錯,老人!還是個光頭老人!
此時站在墨寒面前的是一個身高僅僅在墨寒胸口的白胡子光頭老人。
墨寒微微眯了眯眼,笑著說道︰「父親,您想知道孩兒是什麼時候歪的,可是他們未必想听。」
言下之意很明顯,墨寒不想讓其他人在場。
此時的戴蒙特悄悄地給墨寒豎了一個大拇指,抿嘴偷笑著,最後實在憋不住,只能低著頭,任由肩膀在劇烈抖動。
「玄千子,你別太過分了!現在是審問你的時間,怎麼可以讓我們都離開!」興許是第一次見到玄冥水神的模樣,在看清是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後,帕薩洛依的膽子忽然就大了。
「哦,對對對,咱們父子見面,不需要別人在場。」
哪知道玄冥水神在听完墨寒的話後,很听話的點著頭,撫了撫下巴下的胡子,忽然抬頭,沖著大殿內的人說道︰
「都散了吧!」
「嗡!」
雖然只有四個字,卻讓在場的所有人瞬間產生了耳鳴,一個個強撐著身子不可置信地望著那老者。
戴蒙特第一個反應過來,忍著身子的不適說道︰「祭司戴蒙特告退。」
緊接著十位掌刑使仿佛從夢中醒來一般,紛紛躬身告退,那樣子有些狼狽。
只有帕薩洛依瞪著眼楮,望著墨寒,臉頰上劃過一絲冷汗。
如果他感覺得不錯,剛才說話的是玄冥水神,可是釋放出如此強勁的精神攻擊卻是墨寒。
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帕薩洛依再次望向墨寒,卻在觸及擋在墨寒身前的老者時,眼中的凶光瞬間消散。有些狼狽的說道︰「督查使帕薩洛依告退。」
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子,帕薩洛依走到門外。
「哎喲!」
此時的門外卻是響起一道空靈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帕薩洛依的質問聲︰「你是誰?怎麼上的主殿?」
而墨寒在听見那聲「哎喲」後,一雙眼楮都亮了。
忽然改變的反應自然落入老者的眼底,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帕薩洛依,怎麼了?」
沒有等到帕薩洛依的回答,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是閃了進來。
「原來這里就是主殿啊,害我好找!」
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天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出現在墨寒和老者的眼前。
兩人的眼中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卻在很短的時間恢復了。
自然,闖進來的天羽也看見了墨寒,不過,更多的目光卻是集中在那老者身上。
這老者個子雖然小小的,但是天羽可以從他的身上感應到無限的力量。這力量仿佛無底洞一般,探測不到底。
雖然形象很喜感。
圓溜溜的光頭腦袋,白眉毛、白胡子,復雜繁重的聖袍穿在老者身上顯得有些累贅。那胡子都拖到地上了,天羽忽然很有種將之剪掉的沖動。
老者的皮膚很好,只有眼角處有些少量的皺紋,面色紅潤,精神很好。如果不是那時不時閃現的能量波動。天羽會覺得眼前的老者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但是,出現在玄殿的主殿,墨寒又與之在一起,這老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只不過,墨寒沒有介紹,自己也不能亂猜。
就在三人對望的時候,帕薩洛依一直手抓住大門的門檻,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抓、抓、抓入侵者……」
墨寒見狀挑了挑眉,這天羽也太可愛了吧!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帕薩洛依,不禁十分好奇,天羽究竟對其做了什麼。
「咦,這麼快就出來了?撞到我還不道歉,什麼入侵者,我可是正大光明上來的。」沖著墨寒笑了笑,天羽轉過身,望著扶著門檻的帕薩洛依說道。
墨寒這才發現,帕薩洛依的身上都還附著一層薄冰,如果他的感應沒有出錯,那是奇冰的能量。
居然是用奇冰把帕薩洛依凍住了?!
得到這個結論的墨寒差點笑場了,卻顧忌到身邊的老者,硬是憋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
一陣毫無顧忌的笑聲打破了寧靜,自然是按老者發出來的。
「小女圭女圭,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老者在一陣毫無形象的狂笑之後問道。
「老頭,你是不是活太久了?不知道問他人身份的時候先自報家門的嗎?」
「噗!」
趴在門檻外的帕薩洛依在听見天羽這一句話後,徹底的噴了。
自然,意外的還有最早閃身出去,卻縮在某個地方偷看偷听的戴蒙特。
「老、老、老頭?」老者抖了抖嘴邊的胡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怎麼?你不是老頭,難不成是你身邊的俊俏少爺?」天羽雙手抱胸,帶著淡笑的望著那老者。
老者望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膽大包天,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紅衣小子,眼中莫名的閃著激動的光澤。
感受到身邊老者的情緒波動,墨寒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可是老者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墨寒差點笑岔了氣。
「你好,我叫玄清,請問你是誰,來自哪里?上這里有什麼事情?」
一本正經的口吻,卻是一個老者沖著一名少年在說。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喜感。
羽兒,你是想讓我見到你的時候笑死嗎?終于忍不住的墨寒用靈魂傳音說道。
「哦,原來玄清前輩。小子名叫水天羽,來自水城墨丘利的天水鎮水氏一族。我上這兒來是找一個人。」
天羽學著老者的口吻,一本正經的回應道。
「找誰?」老者撫了撫胡子,好奇的問道。
「他。」
聞言,天羽面帶微笑地指著老者身邊的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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