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中見不到雲,仿佛過不久就要下雨了.
/一片灰色的天空中隱約可以看見盤旋著食人鳥獸,黑色的翅膀在空中撲騰著,偶爾會落下幾根羽毛。
由于天色較暗,周圍的景物看起來都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而且在空氣中隨時都可以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而這味道四處彌漫著,仿佛是鮮血的腥味和腐臭味的結合物,使人作嘔。
一條黃色沙石鋪設而成的山路蜿蜒崎嶇,直到掠過一個沙丘,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卻發現地面上到處可見支離破碎的尸體。確切的說,都是些尸塊,有的已經腐爛的看不出是什麼部位了,有的還是很新鮮,掛著血絲,還有的已經是展露白骨了。要讓尸體腐爛到這般程度,若不是中毒,就是這些最早的尸塊已經存在數月了。
天羽一行人在行走了數日後,終于看見一處村落,卻還未及村口,便看見這般場景。
莫非這里已經是一座死村?
「咳咳,這里怎麼和薩拉維斯一個樣子?」不小心深吸了一口氣,土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猛地啐了一口唾沫,憤憤地說到。
「看來魔獸攻城選擇了不止一個地方,就連這里也被波及了?」夕楠口中呢喃了一聲,卻見天羽悶聲不吭的一直向前走著,與此同時,一直走在最前方的金彥汐也沒有說一句話,而是一直向著村口走去。
周圍的一切都十分安靜,只有幾個人的腳步聲,還有輕淺的呼吸聲。
村口有兩棵老樹,樹根十分粗壯,盤根在地上。由于時間久遠,長出來的樹杈都相互交錯生長著,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直到天羽走到樹底下,才發現這兩棵樹早已枯死,樹心都空了。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樹心里居然囤積著各種牲畜的尸體,其中要屬蘑菇雞最多。這里的蘑菇雞可不同于當初天羽在岳冕山脈外圍見到的,這種蘑菇雞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應該是這個村落的村民們放養的。
「小汐,這里就是你說的金沙港?」半響,天羽才開口。
金沙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天羽總覺得應該是個港口,可以看見水之類的,沒有想到是在山坳里的一座村落,而且這座村落儼然是一座無人村了。
聞言,金彥汐回頭,望著天羽說道︰「沒錯,這里是金沙港,只有通過這里才算是達到金城的邊界,不過……眼下的情況不太樂觀。」
「繼續走吧,好歹今晚不用在露天過夜了。」天羽閉上眼楮,打算用靈魂之力探測一番,卻發現左肩膀一沉,還未來得及閉上的眼楮順勢一瞥,暗綠色瓖金邊的長袍,這不是木惜的還會是誰的。
「不用浪費靈力了,這里一個活物都沒有。」木惜望著天羽的目光不慍不火,意識到天羽的目光,才把手挪開,燦燦的笑著。
這一次天羽肯答應他一起去參加婚宴,他已經覺得十分開心了,所以這一路的打算便是當天羽的保鏢了,這照顧的程度比起墨寒和金彥汐有過之無不及呀!
「全死了?」天羽有些意外,這分明是屠殺,究竟是誰要下這麼狠的手?
「 當」一聲,不遠處的一間屋舍里傳來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
「有人?!」墨寒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天羽一個虛影一閃,竄進了那間屋子。
「嗖!嗖!嗖!」哪知道天羽剛進去,迎接她的是三支一米長的箭,那暗黑的箭尖上顯然是淬了毒了。
當然以天羽如今的身手,躲避這三支箭不在話下,她只是好奇,明明木惜說了這里一個活物都沒有,怎麼還會有人釋放暗器呢?
環顧四周,天羽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座平層大宅,若不是剛才這宅子的門大敞著,恐怕一般人還不能進來。
屋內由八根一米粗的柱子作為支撐,而這些柱子的材質,天羽一時居然還辨別不出來,只是覺得這些建材上隱隱透著別樣的光澤,直覺告訴她,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建材。
屋內除了八根柱子和一處金屬擋板外,空無一物,周圍的牆壁上刻滿了各種打斗的場景,一時間天羽覺得應該是某處道場。
「不要過來!」突然,一聲清脆的女聲從一塊金屬擋板的後方傳來。
天羽聞言不禁搖搖頭,笑道︰「喂,你說你不出聲,我還不知道你在哪里,你這一開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位置?」
「女孩子?」金屬擋板後方顯然是一陣質疑。
「怎麼?我的聲音難道不像?你不也是女孩子嗎?」天羽有些好笑,但是想到這個聲音的主人肯定受到了刺激,所以盡量用友好的口吻說道。
「可就算你發現了我的位置,你也看不到我,我讓不要過來,是免得誤傷你。」女孩的聲音十分鎮定,似乎一點都害怕。
「是嗎?剛才的三支箭是你射的?」天羽瞥了一眼地上的三支箭,問道。
「不是我,不過,也算是我吧!」女孩說的話讓天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沒有再說什麼。
「喂,你叫什麼名字?」天羽主動問道。
「我能相信你嗎?」听到天羽的問題,女孩問道。
「你可以選擇信任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這一點在于你不在我。」天羽回答道。
「我叫火麗。」自稱為火麗的少女說道。
「火麗!」天羽一听這名字立刻激動起來,此時屋內土烈、金彥汐、墨寒、夕楠和木惜也出現了。他們見天羽進去半天都不出來,索性都進來一探究竟。
「怎麼?你認識我嗎?」火麗吃驚的問道,轉而又立刻說道,「是不是阿曼叔叔的人?」
「阿曼叔叔?」天羽听到火麗說起這陌生的名字,茫然的搖了搖頭,「火麗,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墨天。」昔日岳冕山脈外圍一別,竟然在這里遇上火麗,天羽已經覺得是十分的難得了,畢竟當初在馬爾斯城得知火族出事後,火飛、火麗和火磊都失去了下落。
「墨天?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呢?」火麗說完,有些泄氣,「既然你們不是阿曼叔叔的人,肯定也打不開這個鼎,我還是出不來,反正阿曼叔叔給我準備的食物足夠我在這里撐過大半年的,我還是等他們的人來救我吧!」
聞言,天羽直接走到金屬擋板的後方,這才發現,這里有一座屋中屋,而這便是火麗口中的鼎。
「這里居然有一座精品寶鼎?!」土烈見到這座小屋子,有些吃驚。
「精品寶鼎?」天羽沖著土烈這番話,也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一直以來她還沒有見過精品品階的裝備呢!更何況,這還是一座小屋。
這小屋通體暗金,看不出是由什麼材質鍛造的,沒有門,沒有窗,甚至沒有任何一點縫隙,只是外觀是一座四平屋頂的房子。大小也就十方左右,但是居住火麗一個人也是搓搓有余。看來這寶鼎的主人也是大有來頭了,只是,眼下這火麗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天羽在想,是不是僅僅是同名而已,而不是同一個人呢?
金彥汐走到小屋的後方,盯著右邊一個斜角,居然突然伸出手將手指割破了,滴出一滴血來,貼了上去。
「 當」一聲,又是類似金屬的撞擊聲,只見金彥汐收回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精品寶鼎果然是出自孫家。」
「孫家?是這次要去赴宴的那個孫家嗎?」夕楠聞言轉頭望著木惜。
木惜眉頭微微一皺,卻沒有說什麼,目光盯著金彥汐,仿佛想看出些端倪來。
天羽淡笑不語,只是回想方才金彥汐的動作,從出刀,滴血,收手,以及探查那精品寶鼎的動作,直覺告訴她,在鍛造術這方面,金彥汐肯定比自己懂得多的多。
「小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天羽望著金彥汐,這個對自己發了誓言的少年,這一生都已經和自己緊密相連,至于他的一切,天羽都保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他願意說便說,不願意說,她也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個人**。
「想要放她出來,除非有收靈器。」金彥汐說完望著土烈,不再說話。
「你、你望著我干嘛?」土烈被金彥汐看得莫名其妙,眼神有些閃躲,撇過頭去。
「喂,不是這麼不夠朋友吧?你既然能知道羽兒身上有土靈珠,你就不能收了這精品寶鼎里的靈體放那女孩出來?」說完,金彥汐指了指土烈的手臂,一副了然的樣子。
見到金彥汐的目光,土烈本能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臂。
「小烈,既然跟著我出來了,你是不是該貢獻下呀?」天羽望著土烈,這個少年除了有點少爺脾氣外,總體來說還算能吃苦。一路上遭遇的魔獸,他也殺得極為賣力,所以天羽對他的印象也還不壞。
「這……好吧!」土烈也算是個爽快的人,僅僅遲疑片刻,便卷起右手臂的袖子。
只見在其右手臂上套著一個五厘米寬臂環,這臂環呈銀白色,在中間位置瓖嵌著一枚藍色近乎透明的寶石,寶石里似乎還有什麼,在天光下顯得有些靈動。
土烈將臂環取了下來,朝著精品寶鼎的方向,「!」一聲類似鳥獸的啼叫聲從臂環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便看見一束藍色的光將精品寶鼎整個包裹了起來,周圍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