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香凝坐在床頭,手里拿著金卡,愣愣地出神,無限量透支……也許她這一輩子連看上一眼這種卡的機會都沒有,她諷刺地笑,原來情婦生涯真的已經開始了。想到過往,想到父親,心中竟升起來莫大的負罪感,她感到慚愧,又無法掙月兌,然後隨便地將金卡扔到抽屜里,起身欲離開清塘別墅。
她並不會開車,清塘別墅又在郊區附近,門口也打不到到市區的出租車,心里難免有些著急,她要趕著面試去的。
「小姐,我送你到市區,少爺吩咐過。」管家恭敬地追上已經走到外面的香凝,讓她稍作等待,這就去提車。
想了想,香凝並未拒絕。
車子轉了幾個彎,她拍拍前座,「就停到這里吧,晚上我打車回去,不用來接了。」她是去找工作的,開著名車去面試,她沒有這樣的勇氣……
香凝在公車站牌附近下了車,整理下衣服,拎著包包等在公交車站牌旁,她不能迷失自己,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能受邵凌雲的影響,做一只乖巧的金絲雀。
香凝穿著正裝,看起來即嫵媚有充滿了職業範,這些衣服都是她小行李箱的寶物,價格不貴穿著又極其得體舒服。
清塘別墅的吃穿住行算是準備的極為齊全了,邵凌雲想要把香凝養在深閨。從吃穿住行都默默地為她打理,可是香凝不喜歡衣櫃里那些華麗的衣服,和那些名貴的包包,到處倒是香奈兒,LV,她很恐懼這種奢侈,也不懂時尚,這些高貴的品牌無疑不在述說著一個事實,一個叫她難以啟齒的事實——包養。
公交車上的人很多,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在充實地進行著自己的生活,香凝的心里竟充滿了踏實的感覺,是種小人物的存在感。
晃蕩了半天的大家伙終于到了香凝準備去的目的地,她順著人流下了車,再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精神飽滿地走進一棟辦公大樓。希望會有個好結果。
小心地找到了人事處,說明自己的來意。
「小姐,你這樣大學沒畢業的學生,只能在公司先做實習,慢慢轉正。」人事部經理對香凝的經歷和外表都比較滿意。
「恩,我可以從底層慢慢做,薪水多少都沒有關系,希望能多多學習。」香凝有禮貌地又極為誠懇地坐在一旁。是的,對于剛剛走上社會的她來講,歷練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急需一份工作,可是使自己分心,使他不再總想著自己淪落為情婦的悲慘境地。
香凝的英文口語還算不錯,舉止態度謙卑從容,很輕松地得到了經理的認可。
「歡迎你的加入,好好干。」經理拍了拍她的肩膀。
香凝很開心,她的第一份工作十分順利,接下來,在人事經理的介紹下,她跟著行政秘書熟悉公司的日常安排,和香凝需要做的一些工作,無非就是制作表格,整理檔案,核對開會日程安排等等。學著用打印機,學著認清每個部門的位置,學著配合公司的節奏……
一下子忙活到了下午,充實的一天過去,禮貌地和新同事告了別,想到還要回清塘別墅心里又多了幾許不舒服。想著腳步也越發沉重,磨磨蹭蹭地走出辦公大樓,揮手叫了計程車。
「師父,到清塘別墅。」香凝的口吻溫和無力。
開車的師父斜眼看了看香凝,心中忽然了然,這樣傳著打扮的人,能住在清塘別墅,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真是……不自覺地目光里都帶著些鄙夷。
香凝有些疲憊,索性閉上眼楮不去理會司機的態度,車子開的飛快,猛地停到清塘別墅的門口。香凝翻著包,拿出零錢,「師傅您收好。」
司機師傅一伸手,「快下去,別耽誤我干活,好好的小姑娘不學好。」說完,計程車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香凝望著離去的車輛,獨自坐在清塘別墅門口,郊區的氣候有些涼,她收緊肩膀,輕輕哭泣。最近好像特別愛哭,可是實質上,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哭泣的人。冷香凝的性子里甚至帶著很強的韌性。
可是她真的傷心,對于命運的無力感,對于生活的偏失道路。她想起前男友,那時候他對香凝很好,卻依舊騙了她,甚至將她賣給別人。
冷香凝心中迷惑,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邵凌雲,這個男人是香凝的第一個男人,又莫名其妙地將她的心圈禁在清塘別墅。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回到這里,如同可怕的夢魘,帶著些許誘惑的魔力。
她不是的,香凝本就是乖巧懂事的女孩,按部就班地享受著生活,忙忙碌碌卻被感踏實,可是,現在是怎麼了……她太無力面對。
夜色降臨,她依舊坐在清塘別墅的門口,無助地抱著手臂,也不理會瑟瑟發抖的身體。這夜太漫長了……
轉彎處的深色蘭博基尼悄悄開到她的面前,有人輕輕走下車,站在香凝的面前,她反射性地抬頭,對上了邵凌雲如夜黑的瞳孔。
「我只是坐一會兒,你不要生氣。」香凝別過頭,很怕邵凌雲會在床上折磨自己。
黑夜,將他的目光隱藏在幽深的寂寞里,輕輕嘆息。
忽地俯抱起瑟瑟發抖的香凝,她依舊那麼輕,好像只要微微用力就會將她弄傷一樣。
「不要再任性了。」邵凌雲一時間無語。
她的樣子可憐又充滿誘惑,大大的眼楮忽閃忽閃,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沾著點點淚痕。乖巧地任由邵凌雲抱著,兩人回了清塘別墅。
「要不要喝點酒?」邵凌雲轉身倒著白蘭地,「喝點吧,暖和子。」
香凝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直視著他,眼光閃爍,依舊帶著深深的羞澀。見此,邵凌雲的目光凝聚著熾熱,「喝一點兒。」
香凝別過目光,接過酒杯,小口地喝著,有些辛辣,是烈酒。她一向不太喜歡烈酒。
「我喝好了……」香凝將酒杯推給邵凌雲。
看著小美人可愛的樣子,他坐在一旁,大大咧咧地攬著她,眼楮直視著香凝,端著香凝用過的酒杯,在同一處,將烈酒飲進。
這個男人……香凝害羞地推著邵凌雲。
「怎麼?……」他問。
「我,我去洗澡先睡了,今天很累。」香凝有些逃避。
「面試怎麼樣?」邵凌雲無所謂地問著,既然她想找事情做那就由著她。
「還好。」
「以後讓管家送你到工作的地方,不要去擠公交,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邵凌雲根本就不是商量的口吻。
「開著跑車送我,我還怎麼工作,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大家會怎麼看我。」香凝有些不悅。
「你可以將車停在拐角處,步行過去。」邵凌雲繼續喝著白蘭地,幽幽開口。
「不需要。」香凝轉身。
「你再說一次?」邵凌雲挑眉,接著見香凝不語又補充一句︰「公交上的壞人多,我不放心。早上管家送你,晚上你可以打車回來。」
听了邵凌雲的話,香凝不在反駁,轉身進了浴室。沐浴完的香凝迅速地鑽進被窩,輕輕閉著眼楮,她實在是不太習慣身邊有男人。
等到邵凌雲走進,只听他低語︰「起來,幫我吹頭發。」
香凝不情不願地起身,溫柔地吹干邵凌雲的發,然後將吹風機放下,「好了。」她跪坐在床上,還是不習慣看他。
邵凌雲本身就是王子派的主,一身松垮的居家服,烏黑的頭發十分有型,多半時候香凝不敢看她。
「你為什麼總是害羞?都抱著你睡了幾夜了,還是不習慣麼。」邵凌雲心里其實有些納悶,香凝真是奇怪。
「沒,沒有,我要睡了。」忽地臉蛋泛紅,想到這個男人經常欺負自己,更加局促不安。
邵凌雲霸道地拉過香凝,親了親她粉嘟嘟的臉蛋,強硬地將她圈禁在懷里,「睡吧。」
男人的氣息縈繞著香凝,她抱著他的手臂以免這個男人上下其手,輕輕閉上眼楮。不一會兒的功夫,香凝就平穩地睡了。邵凌雲這才起身走出臥室,伸手揉了揉頭發去了書房。他還有工作要忙。
電話響起,「熙雅……」邵凌雲的語調十分溫柔。
「雲,想我了沒?」林熙雅是邵凌雲的未婚妻,是邵家的未來的準夫人。
「你說呢?最近還好嗎?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幾場巡回演出,恩~我知道你最支持我的,我不在有沒有偷吃呀?」林熙雅明知故問。
「偶爾……」邵凌雲有些故意。
「你這個壞男人……」熙雅在一旁不依不饒。
邵凌雲笑笑,「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恩。」熙雅在一旁輕笑。「我掛了哦,你這個時間應該在忙吧。」
「熙雅,我需要個孩子。」
「雲,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的。」熙雅有些不高興。
「我會找人替你生的,好好照顧自己。」邵凌雲說。
「恩……晚安。」
掛了電話,邵凌雲看著臥室的方向,又將目光轉回書房,打開電腦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