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大三那年,汪建平寫信告訴她,邢顏她爸與校方一起努力,已經拿到了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名額了,而邢顏一直托著沒有去,就在等汪建平。
那時候汪菲心里就開始跳動了,依汪建平對邢顏的愛,一定會向加拿大進功的,果然……
邢顏確定下來行程後,兩人都愁眉不展的,因為邢顏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時候的汪建平才發現自己與邢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原來不是兩個人相愛便會走到最後,外在的因素也佔了大部分的原因,所以在邢顏含著淚離開的時候,汪建平下了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配得上她才能給她幸福!
汪菲曾經說過,讓他多方注意著他們學校送留學生的動向,尤其是往加拿大送的留學生,要汪建平一定要把握好機會,所以大三下學期也就是邢顏走後不久,汪建平的教授找到他就說起了這事,而今年還真有去加拿大的名額,不多只三個!
與汪菲還有家人通信中,汪建平有意無意的說了這事,都沒等老爺子說什麼,汪菲先跳了起來,她小叔太棒了,三個名額,唔,那他小叔一定不是怕拿不到,怕是擔心這筆費用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吧!
所以一封加急的電報拍了過去,汪建平心安定了,所以當大三畢業的時候,汪建平拿到了多倫多大學的入取通知書還有汪菲寄來的一張二十萬的匯款單!
汪建平留學走了,最高興的要屬汪菲,尤其現在又得到準信了,那葡萄苗快到了,只要她小叔是按她提供的線索拿到的苗子,那麼就一定是「威代爾」!哦哦,她的冰葡萄酒哦,快了快了!
「菲啊,怎麼不吃飯,傻樂什麼呢?」老爺子伸手拍了拍神游太空的大孫女,而汪菲想著那的琥珀色的液體,入口如絲般柔順,那濃香純甜的冰酒,吸!真的饞了的說!
「啊?沒想什麼,呵呵……」汪菲心情大好,就等著接她的葡萄苗了!
「小婷說她都當她班的班長了,你呢?」老爺子問道。老爺子是想,他這小孫女都當班長了,他這大孫女還能差了,不過,至于孫子,唔,一個臭小子,皮的很,當嘛班長啊,那出風頭的差事還是送給女孩子當吧!
要說這汪老爺子自打生了汪俞那閨女後,那對兒子神馬的就不大在意了,總之有女萬事足,尤其二兒子還給生了兩孫女,其中的一個比他那閨女還要得他的心,相對于孫子,唔,不好意思,兒子就很多了,那孫子更是不少,所謂物以稀為貴咱就中意孫女!
「我,我可沒小婷那兩下子,我就暫時當個代理的班長,就當一周。」汪菲實話實說。
汪婷婷嘴一撇,她姐就能拆她的台,誰不知道剛開始上學都是代理班長啊,不過一般代理的過一周就能轉正了,哼,我就當班長!
「姐,強哥來叫你上學!」對于飯桌上這種沒營養的對話,汪海洋從來不參與,尤其這小子漸漸大了,這話還越來越少了,反倒是越來越崇拜楊大了,自從那年看過了上海灘,楊大就成了村里孩子們心目中的強哥了。
汪海洋自從被逼著與楊大一起練武後,雖然沒有楊大那麼彪悍,但比一般的孩子來說還是要強壯許多,個子長的飛快,並不矮楊大多少。而這小子叫姐,那就是叫汪菲,至于他二姐,不好意思,從來都是叫名滴,因為有時候他覺得那家伙應該是他妹才對,哼,不說照顧他,還總是惹出了事,讓他收拾。唔,汪婷婷惹了事,從來都不敢找她姐,怕被收拾的更狠!
「唔,爺,女乃,我吃好了,我上學去了。」汪菲放下碗筷起身要走。
「姐,你自己有車干嘛不騎啊,我早上可就看到人楊大戴著你呢,听說你們班主任超有名叫李莫愁,最討厭人家早戀,你可別到時候讓她得到啊!」汪婷婷快嘴的說道。
「哪都有你的事。早戀?你知道什麼是早戀,我要是和楊大戀了,那也在五六年前就戀了,還能等到現在?小丫頭吃你的飯吧,少操點心,倒是你,听說你在你班很是風光啊,你小心點吧,要是讓我知道你早戀,打斷你的狗腿!」汪菲一邊說一邊看了下汪婷婷那雙苗知修長的細腿,丫的,她可是知道這小丫頭自今還沒有來月事,而那個子,坑爹的,大家都吃一樣的東西,上輩子長的就比她高現在還是,丫頭已經有一六三的身高了!唔,據說沒有來月事,那身高還會長的,悲催的,自己怎麼就來月事那麼早呢,這個——算了,總之已經比上輩子強很多了,不過,要是再長個三五厘米那就更好了!
汪海洋叫完他姐就出去了,正好楊大就走到了門口,又好死不死的听到了汪婷婷那幾句話,嘶∼,談戀愛啊?
話說,他怎麼沒想到呢?
汪菲剛才說什麼,要是早戀的話,五六年前就戀了,可是他們現在的這算什麼?戀了嗎?沒戀嗎?他突然間覺得汪菲這話說的還真是那麼個理,他們真的是在五六年前就已經戀了啊,那時候他吃過她的嘴啊……
那時候小不懂事,看到她生氣還以為是她沒吃到自己的嘴呢,還想著等什麼時候要是她再生氣就讓她吃回來,結果他就開始忙著跟小李飛刀練武,然後又跟著笑面虎于海練武,練著練著就長大了的說,然後于海總是說一些男人啊女人啊,漸漸的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所以听了汪菲剛才說的話,嗯,很對的,他們確實已經戀了五六年了,所以不叫早戀他們這是晚戀!
得,汪菲一句反駁汪婷婷的話,在楊大的耳中就變成現實了!丫的突然想通了一切,也就恍然大悟,他就說為什麼看到邢果往汪菲身邊湊就那麼不爽呢,還有小學的時候有些男生有事沒事去撩汪菲,他都會找個機會揍那些一頓,現在想通了,也就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汪菲是他對象啊!
(靠,小子,你知道對象是干什麼的嗎,這就認準了汪菲是你對象了!)
楊大越想越對,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把她的牙給撞掉了,那時候自己就說要娶她當老婆的,所以說汪菲是他處了五六年的對象將來的媳婦一點沒錯!
丫正想的出神呢,汪菲已經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楊大,也沒想那麼多,直接就往外走。
楊大看著汪菲突然發現,這女人今天怎麼就這麼好看呢,怎麼看都看不夠呢!那笑面虎于海整天在他耳邊說些男人女人間要怎麼相處的事話,他雖然沒大往心里去,但是,于海說女人啊,尤其是自己的女人,要天天夸她才會高興,才會知道你是她的,而現在,自己和汪菲在一起也五六年了,從來沒夸過,那麼,今天要夸嗎?
「你眼楮怎麼了?」汪菲回頭,盯著楊大,丫的,眼楮有點紅啊,難道得紅眼病了?
「我眼楮沒事啊,我就是覺得你今天——呃,很好看!」楊大有點別扭,畢竟從來沒干過這事,突然張嘴還真有點難為情地說!
汪菲當時臉就紅了,媽啊,有這麼夸人的嗎,有麼有麼?太特麼的坑爹了,丫的就不能委婉一點嗎?再說了,她從來都這麼打扮好吧,怎麼就今天好看了,難道以前都不好看!
都說這青春期的男孩子心思難猜,還真不假,要不是知道這人是楊大,她一準當登徒子給踹了,不過,這話她听著還真舒服的說!
抬頭看了一眼楊大,汪菲心想,自己要怎麼說,雖然從重生之後沒少有人說她好看,說她有氣質,說她長的像城里人,但是汪菲都是這耳朵听了那耳朵就冒了,可是被楊大這麼一說,女乃媽的,竟然就忘不了,還有點小小的雀躍,還有一點不知所措,所以汪菲臉一紅,「奴家要感謝你的夸獎嗎?」
楊大汗了一把,這女人——腦子和正常人不一樣,那于海說的也不盡然,說什麼女人听了會很高興,他就沒看出汪菲高興,他就看到汪菲不知所措了,他就知道這話一說,下不來台的只是他自己而以!(唔,楊大你小子還沒練到家,誰說汪菲不高興了,誰說的,沒看那女人都拿五捏六了嗎,連奴家都同來了!)
坐上楊大的自行車,兩人騎在樹陰下。九月的天氣,早晚兩頭涼,中午又很熱,而楊大丫的就穿了一件半節袖,下面一條運動褲,坐在楊大的後面,汪菲突然就能感覺到楊大身上傳來的陣陣熱氣,而汪菲腦子里總是回響著剛剛楊大夸她的那句話︰你今天,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
汪菲只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快了,而這臉上的熱度就一直沒降下去,尤其還能感受到從楊大身上傳來的熱氣,她是越發的不舒服起來,怎麼了?「停車停車……」汪菲伸手拍拍楊大的後背,雖然這車騎的速度不快,但是,她也不想冒那個險往下跳。萬一沒掌握好技術摔傷了怎麼辦。
「怎麼了?」楊大兩條大長腿就支在了車子的兩旁,回頭看她,結果就看到汪菲一張大紅臉,額頭上還冒著點點細汗!
「難受啊,諾諾,邊上有賣冰棍的,你快去給我買兩根!」汪菲下車,看著楊大指著一邊賣冰棍的老太太說。
楊大額頭一抽,那老太太離她五步遠的距離,你就不能自己去買?
把車子放好,楊大去買了兩冰棍回來遞給汪菲。
汪菲拿過來就吃,大口咬著,「哇,好冰啊,冰的牙都快掉了,過癮……」
楊大︰……吃個冰棍你至于嗎?
汪菲︰……今天真特麼的別扭,自己別扭,和別人沒關!
吃了兩冰棍,又跳到了人楊大的車子,「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楊大皺眉,這兩根冰棍下去,汪菲那臉是不紅了,可是那嘴唇紫了,冰的!尤其那嘴邊還有一點水漬,楊大犯賤的想伸舌頭把它舌忝下來,但是看到汪菲躲著自己的目光,就放棄了這想法,伸出手把她嘴邊的水漬擦掉……
……汪菲傻了,這是什麼狀況?
尼瑪自己今天絕對不正常,因為楊大剛剛踫到自己的時候,她這心,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尼瑪,她竟然有種觸電的感覺!?
驚悚啊,驚悚有木有?
其實給楊大也就有一點點小小的想法,也沒真的去做,後來伸手給她擦嘴也純屬正常反應沒一點雜念,只是汪菲心中想法不純良,所以她才會覺得狀況不對!
楊大擦完汪菲的嘴,騎上車,就接著往學校走去,一直到了縣二中門口,楊大停下來,汪菲還傻愣愣的坐在後面沒動靜呢。
「到學校了。」楊大聲音平平的轉身看她。
「哦。」汪菲听到聲下車,然後木然的往教室走去,楊大看的直皺眉,怎麼還一幅心神不寧狀呢?
急忙把車子送到車棚,就往操場這邊跑,生怕那個傻女人被校園里人來人往的學生撞到。
但是,楊大你想的很好,你心也很細,可是汪菲今天七魂跑了六個半,丫自打中午飯後听到楊大夸她好看後就一點不正常,所以走著走著,就不是直線了,左腳偏了一點,就往那足球場里走了過去,邊走邊想,一點點的也想出了頭緒,結果懷具了……
而楊大跑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只足球直接砸到了汪菲的頭門子上,然後听到一聲驚叫,汪菲被砸在地上……
「哇,砸到人了……」
「快點,來是個小姑娘……」
「好像是一年級新入校的女生……」
……瞬間汪菲身邊圍了一群人。
楊大瘋了一樣,以從來沒有過的速度飛進了包圍圈,踹開兩男生,一把抱起汪菲就往外跑……
汪菲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邊圍了一堆的人,汪菲莫名的四周看了看,看到楊大黑著的臉,高詠枝哭的紅腫的眼,汪海洋一聲不吱站在他強哥身邊,冷氣直氣,汪婷婷哭的梨花帶雨,小手緊緊的攥著,汪俞,老爺子……
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看著睜開眼的汪菲,大氣都沒敢喘……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圍在我身邊干什麼?」
「菲啊,你頭還疼不疼了?」老爺子最大,推開眾人就坐到汪菲的身邊,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里,那感覺就像抱著一塊瑰寶!
「沒事了,怎麼了……咦,誰給我綁上了紗布,發生了什麼事?」汪菲模著腦袋問著,心道不就是被球砸了一下嗎,這麼一群人的至于嗎?
「姐,姐,你不會是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了吧?」汪婷婷還在一抽一抽的來到她姐身邊拉著她姐的手,一臉的關心。
平時和她姐那是人民內部的矛盾,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外人誰也別想傷害她姐,尤其是看到汪菲那滿臉的血,那時候汪婷婷都要瘋了,扔了自行車,跟著楊大攔了輛車就往醫院跑……
後來大夫說沒事,就是擦傷,出血只因為足球上有個小沙粒,正好打到了汪菲腦門那血管上了,只是很奇怪,按照正常的理論是不應該出這麼多血的,除非是經過了劇烈的運動,但是,明顯的這女孩並沒有跑啊,跳的,所以對于出這麼多的血,大夫也說不出為什麼,只知道是那根血管破了,再加上額頭上有大面積的擦傷……
唔,汪菲雖然沒有經過劇烈運動,但是,她一中午就心血上涌,基本上和劇烈運動的效果差不多啦,所以那血管一破,那血就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噴了出來!
而汪菲暈倒是因為足球撞的有點輕微的腦震蕩!看到楊大,汪菲心中就汗了一把,她被球砸之前剛想能一點,就是自己這十幾歲的身體里,住著的幾十歲的靈魂終于開巧了!就像汪婷中午說的那樣,她和楊大……早戀,而自己那時候真的有了那種感覺,只是一但想明白更加驚悚了,老牛吃女敕草啊,有木有?
但是,一想到這五六年,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話說真有點處對象的意味最,自己那是走到哪,楊大是跟到哪,自己什麼脾性楊大也知道的清清楚楚,還有小時候那個吻……
越想越是那個麼理,而這會看到楊大就有點……啊,就是有點荒,尤其是楊大那明顯很生氣的一張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還有那捏的死緊的拳頭的時候,汪菲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我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了,媽,你哭什麼?看你哭的眼楮都腫了,快別哭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汪菲看著她老媽,安慰著。
听了汪菲的話,高詠枝撲哧笑了,「你這丫頭,就會哄人,沒事了吧?」
「真沒事,不過,你們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小姑你說。」汪菲點名,實在是因為大家都不知所然,最後汪菲跳過楊大問汪俞。
「我能知道什麼事,我還想問你呢。小海你說?」汪俞本來在公司開會的,突然秘書跑進來說是從醫院來的緊急電話,汪俞接起來,卻听到汪婷婷嚎喪似的哭叫,說什麼她姐滿臉都是血,讓她快點來,汪俞嚇的扔下開會的員工就跑來了,看到的只是汪菲從急診室里被推了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到同學們說,一年組最好看那女生被砸的滿臉血,就跑出來看,然後看到汪婷和強哥抱著我姐就上車往醫院來了,我也沒來得急問是怎麼回事就跟了過來了。」
「強哥是誰啊?」汪菲看著她弟問著,然後看到楊大就皺起了眉頭,拉了一把汪婷婷,小聲的問她,「小海邊上那人是誰啊?」
汪婷婷驚悚了,睜著一雙大眼,張著能塞下雞蛋的大嘴看著汪菲半天才說道,「姐,姐,你別嚇我啊,你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楊大。
而楊大早在汪菲看過來那陌生的目光中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尤其這會汪婷婷那小手一指,楊大突然覺得他這心髒停止了跳動!
「誰啊?」汪菲看到楊大瞬間慘白的一張臉,別說這心突然就有點疼,咳,自己賤的干嘛要捉弄人啊,可是可是,這會好像挽回不了了呢,怎麼辦?
「大夫大夫,完了我姐她失憶了,快來啊……」汪婷婷那是扔下汪菲就往病房外跑,一邊還叫著喊著。
大夫听到叫聲也跑了過來,汪老爺子把汪菲放倒,大夫就是又听心髒,又扒眼楮,又捏開汪菲的嘴,最後說,腦震蕩後遺癥,沒事!
沒事,沒事能不認得人?
哦,有可能是間歇性失憶!
那有沒有什麼別的後遺癥了?
大夫說,沒了,這頭上的傷也沒事,你們可以出院了!
于是呼,汪菲請了病假,回家療養去了!
晚上,家里的人都睡了,汪菲卻睡不著了,一想到被自己捉弄的楊大,還有楊大那慘白的臉,她這心里就揪的荒,還有一點就是她突然間明白了自己對楊大的感覺,還真有點想逃!
這兩年汪菲的紡織廠被汪俞經營的風風火火,包包早以從布的轉型到了革的,皮的了,所以汪俞基本就住在了廠里。
汪菲一個人躺在炕上,翻來翻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就從炕上趴起來,推開了窗戶,結果被窗外的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