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個妞啊 207 別這樣,求你

作者 ︰ 冉涵

吃過晚飯,卿凰宮小分隊負責收拾碗筷,五個男人移駕偏廳。

見誰也沒有告辭的意思,夜幽篁心里又著急又郁悶。

朵朵說好陪他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這些家伙分明就是存心來搗亂。

某朵泡了一壺新茶,服務周到地給幾位爺奉上,便去了中庭,坐在吊椅上吹吹風,醒醒酒。

從窗口遠遠望著那抹白色的身影,鳳帝若有所思,走到窗邊仰頭觀月,白練如洗,遍灑中庭,枝葉隨風而動,殘影斑駁婆娑。

一只蝴蝶翩翩向他飛來,鳳帝伸出手,那只蝴蝶驟然化作一張紙,飄落在他手里。

鳳帝一看,細細長長的鳳眸如春山柳色般的繾綣淡淡褪去,化作今夜蕭瑟的北風,銳利如刀。

「晴海軍報。」將軍報遞給璇霄。

「這麼嚴重?」璇霄接過看了幾眼,眉頭蹙了起來,「天魔發起總攻,慕沙、慕玨不敵,花芩元帥迎戰,重傷。」

「我爹傷得怎樣?」花錯又接過軍報仔細看了看,「又是鐘離和穆闊!」

璇霄起身給楚漣和夜幽篁斟滿茶,「看來,花錯,還有你們兩位現在就要啟程去晴海了。」

「我也去。」鳳帝負手,看向璇霄淡淡出聲,「朝堂上的事就交給你了。」

璇霄搖頭,暗自嘆氣,緩聲道︰「我先去晴海坐鎮,你休息幾天,等精神好些再說。」

「我沒事。」

鳳帝雙眸一冷,璇霄無奈地看著他,「有沒有事,你自己清楚,也別當所有人是瞎子。以你現在狀態去晴海,能做什麼?」

互不相讓地對視,半響,鳳帝冰冷如玉的容顏終于帶了一絲微笑,「你這個人,就是太聰明了。要去就去吧,我不與你爭,七日之後我再去。」

言罷,轉身走到窗前,有風拂過,如雪白衣微微鼓動,黑發如絲,漫卷萬年風塵。

抬頭看向天上那輪昏黃的月亮,看久了,月亮好似變成了血紅色的碎片,分裂在黝黑色的蒼穹上,不再圓滿,也不再銀白。

璇霄說得沒錯,以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什麼也做不了……他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悲哀而蒼涼,眼中一片荒蕪。

夜幽篁和楚漣糾結半響終是做出了決定,互相看了一眼,夜幽篁點頭道︰「我去準備一下,今晚就和楚漣趕去晴海。」

「小夜!」

夜幽篁回頭,某朵站在偏廳門口,那只蝴蝶飛進來的時候,她就站在那里什麼都听到了。

夜幽篁走過去,將護身符遞給她,溫柔地笑道︰「給我戴上。」

「好。」含淚笑盈盈地點頭,從荷包里取出一條不知什麼材質編織的黑色細繩,將護身符系在上面,然後墊著腳尖給他戴在。

「這繩子很別致。」模著脖子上的細繩,微涼柔軟的觸感,夜幽篁笑得無比滿足,「用什麼做的?」

「頭發。」將護身符放進他的領口,貼著滾燙的胸膛,又輕柔地將他的衣襟理好,「我的針線活很爛,獅子繡得難看了些,但我在上面加注了涅槃之術,你要好好帶著,它會保你平安。」

涅槃之術?一屋子的男人全都愣住了,全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只有鳳帝低垂著眼瞼,藏在雲袖中的手越捏越緊。

夜幽篁眼眶紅了起來,捏捏她的小臉,笑道︰「涅槃之術是你們神鳳一族的終極秘術,你父皇都沒完全掌握,朵朵這是青出于藍了。」

「那是當然。」又從荷包里拿出一條細繩,將掛在楚漣腰間的護身符取下,用繩子系上,然後戴在他脖子上,理好他的衣襟,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是天才啊,只要我想,什麼法術都可以掌握。所以這護身符賣相雖不好,卻是有質量保證的,你們都要好好帶著。」

「等我回來。」楚漣抱了抱她,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回來我就陪你去雜貨街購物,全程拎包。」

「我等你。」她點頭,瀲灩如春水的笑容。

將璇霄的護身符系好,給他戴上,眼楮蒙上一層水氣,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于是用手模模他的臉,「別讓我等太久,早點回來。」

「奏折要自己批。」璇霄親了親她的額頭,對她微笑,「不可以偷懶,記住了麼?」

「嗯,記住了。」她墊著腳尖在他耳邊呢喃,「等你回來,我跳舞給你看。」

他俊逸的臉龐暈開一抹胭紅,生平第一次羞澀。

將最後一條繩子系好,將花錯的頭拉下來一些,小心翼翼地給他戴上,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你以前明明沒我高的,現在卻高我兩個頭……別怪我嗦,再跟你說一次,你身上要是缺點什麼,回來我也不收貨,一輩子虐死你。」

「收不收貨,你說了不算。」漂亮的眼楮里仿佛流動著天河若水,那般深邃明澈,萬千柔情盡在其中,「被你虐得還少嗎?我早就習慣了。不管你想做什麼,花錯一生奉陪。」

深深看他一眼,又一一看向璇霄、楚漣、夜幽篁,對他們揮揮手,微笑著道︰「我先回宮,各位爺早去早回。」

回到卿凰宮,她拿了一套睡衣,閑庭漫步一般向偏殿的溫泉池走去。

夜色正濃,黯淡的月光將這座華麗的宮殿映襯得分外清冷,難以言喻的孤獨猶如奔騰的海嘯,洶涌而來。

只是那麼一瞬,她的大腦慈悲而聰明地將這種情緒屏蔽。

她對自己說,別難過,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你要相信他們。

他們喜歡看你開心快樂的樣子,你不可以偷偷掉眼淚。

想著想著,她聳了聳肩,蹦蹦噠噠沐浴去了。

她在溫泉池泡了很久,就在她靠在池邊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感覺水波有些動蕩,好似到有什麼在慢慢向她靠近。

睜開眼,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一雙鐵臂揪住了。

「父皇?」她看著這個正抱著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怎麼都想不通,他怎麼會出現在卿凰宮的溫泉池。

「你……」她剛想問,話沒出口就被男人狂躁的舌頭堵住了嘴。

這個吻帶著絕對的侵略性橫征暴斂,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和轉圜的余地。

某朵有點怕,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正處于奔潰的邊緣,時刻準備排山倒海,玉石俱焚。

可是她不明白,是什麼讓他憤怒失控到這種地步。

該說的早就說清楚了,他還想做什麼?

可鳳帝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要她一張嘴,就會立刻被堵住,吻得又恨又重。

她感覺這不是吻,而是借著接吻的名義趁機折磨她而已。

他抓著她的手,把它拉到自己火熱的胸前,那里支離破碎,頹廢荒涼,皮膚下面有顆突突跳動的東西,叫做心髒。

都說手指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他用心對她說的話,她听得到嗎?

感覺自己快被他凶暴的吻逼得窒息,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唇齒間溢滿腥甜,他卻毫無所覺,一切的隱忍早已化為烏有,剩下的只是灼熱的眼神和本能的**。

她放棄了掙扎,任他的舌在嘴里肆虐,不回應不反抗。

他終于放開了她,頭埋在她頸項間喘息。

輕輕地推開他,神色漠然的從池里起身,穿上睡衣,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鳳帝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感覺有什麼東西如梗在喉。

他倏然從水里起身,緊緊抱住她,原本飄逸的白袍被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兩人濕漉漉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我想回房睡覺。」她的聲音和平靜,「請父皇放手。」

鳳帝用手箍著她的下巴,眼神如同鋼鐵般冷硬,只說了兩個字︰「不行。」

不過眨眼的功夫,她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被他強行瞬移到了天鳳宮,二話沒說就把她扔在了床上。

突發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一陣天旋地轉後,雙眼血紅的男人已經欺了上來,鋪天蓋地的吻炮烙似的落下來,還覺得不過癮,大手揪住她的衣領兩邊一扒,好好的一件睡衣,衣扣一個沒剩,扯得是那麼豪氣干雲,一點都不心疼。

他的手指狠狠的箍著她的下巴,那麼大的力氣,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朵朵拼命的掙著,可是哪里拼得過他的力氣。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怕了,知道他這次是徹底動了真,一點余地都沒留。

「父皇,別這樣,求你。」她哀哀地說著,眼淚就含在眼眶里,時刻準備梨花帶雨。

她不能任由他繼續下去,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會在那一刻碎掉。

碎了,就再也粘不回來了。

所謂破鏡重圓都是拿來騙鬼的,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粉身碎骨的東西恢復的完好如初?她說不出來那說不清道不明,又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可是她知道,她會傷心,會難受得要命,那簡直是一定的。

他的手指突然探進她的頭發里,托起她的後腦,面容冷峻,眼神狂亂。

他在渴求著什麼,又在抗拒著什麼,在惘局中進退兩難,在**的泥沼中破碎流離。

他低頭輕嗅,她芳香四溢,他的嘴唇徘徊在她的唇邊,真想就這樣吻下去,咬下去,纏住她的唇舌,佔據她的生命。

不管明天,不顧命運,他愛得太苦太難,喪失了未來,迷失了自己,卻注定落得有去無回的結局。

他不甘心,他不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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